赵韩郡主心虚地咽了下口水,“那马失控,本郡主也没办法。要不是本郡主下来的快,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是吗?”苏意走到才从撞击里回神的马匹身侧,撩开长长的马鬃,里面露出一个新鲜的伤口,鲜血还在外渗,“这伤马的凶器应该还在凶手身上吧?看样子当是簪子一类的利器。”
一听这话,赵韩郡主顿时脸色大变!
见事情败露后,赵韩郡主扭头瞥了眼身边的侍女。
侍女浑身一个激灵,一根带血的利簪从袖中滑落在地!
哗然声中,侍女慌忙跪下道:“是奴婢不小心扎到了马,差点儿害了太子妃,杨夫人,奴婢知错,还请太子妃和杨夫人饶恕!”
说着,她哐哐磕起头来。
赵韩郡主怒声道:“做事这么不谨慎,太子妃和杨府能饶了你,本郡主也不能饶了你。来人,将她带回去,按规矩处置,丢出王府!”
明知她找了个代罪羔羊,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袁石兰似笑非笑道:“郡主想必也受了惊吓,不宜在外受寒。来人,送郡主回府!”
没想到袁石兰这就站在了苏意那边,赵韩郡主恼怒,但瞥了眼破碎的酒坛,担心苏意趁机打劫,还是顺着台阶下了。
临进马车,她恶狠狠地瞪了苏意一眼。
今日之仇她一定会报回来的!
赵韩郡主一走,袁石兰便让人将碎坛仅存的袭人露仔细收集,甚是欣赏地邀请苏意进三菁园,其他人则跟在身后。
冬酒会照常进行,各自分享所带之酒,之后便是各自游赏,聚众玩乐饮酒。
苏意瞅准机会就要去找袁石兰,想进一步攀谈,文少君却一把将她带走,一直到了西苑的竹林深处。
确定四下无人后,文少君这才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帮了,那我的事呢?你不是说会在冬酒会上,让我看清驸马爷的真面目吗?”
苏意神秘一笑道:“你别急,很快就……”
谁料话还未说完,文少君突然朝她脸上撒了一堆白色粉末,苏意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文少君踢了踢她,见她没反应,这才冷哼道:“出来吧!”
几个护院模样的人从竹林密处钻出,扛起晕厥的苏意就迅速隐匿了。
三菁园山后。
谭伯宣披着一袭黑色的斗篷站在密林之中,紧张地绷着身子。
看到护院扛着个女人跑来,他顿时欣喜地小跑几步上前。
等苏意被仍在地上,他迫不及待要完成褚相的交代,“成卓,你搜搜她身上,看有没有凤凰玉牌、还有跟八卦鱼一样的石头。”
护院的领头瞥了他一眼,依言探了探苏意的腰带,里面什么都没。
他斯文的动作让谭伯宣有些着急,“你再看看她怀里!”
碍于男女有别,成卓不是很想动手。
在谭伯宣的催促声下,他不耐烦地起身,“还是驸马爷自己来吧,太子妃我可不敢碰!”
谭伯宣暗骂他的磨叽和礼数,但顾及着他是袁国侯府的人,也不好甩脸色。
反正成卓摸了腰带也没事,谭伯宣就大着胆子过去了,径直朝苏意伸出了手。
手刚要触碰到她的衣襟,苏意却倏然睁开了眼睛。
谭伯宣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缩回的手就被她一把抓住,“咔嚓”一道骨裂之声,他的手被整个后折!
“啊!”谭伯宣一屁股摔在地上,捂着骨折的手腕惨叫。
见状,成卓连忙带着人上前,迅速将刀架在了苏意的脖子上。
苏意下意识握拳,君天佑的警告和叮嘱声在耳边回响,令她不得不忍住。
瞧着脸色惨白的谭伯宣,她怒极反笑,“你居然能收买文少君害我!”
谭伯宣疼得红了眼,恶狠狠地讥讽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用我收买。她一听说我为你所害,自己就找上门来,说要替我除了你这个毒妇!”
收到文少君关怀信的那刻,他就知道褚相已经在文少君那儿吹了耳边风。
他便立即跟文少君协商,在冬酒会之际,让她将苏意迷晕。
三菁园的护院都是袁国侯府的人,七公主向来都与袁国侯府来往密切,轻易便能找到可靠的人做内应。
他找七公主相助,七公主便立即安排了成卓过来。
若是苏意在冬酒会上失踪,那太子府以及杨府与袁国侯府算是结下了梁子,正好挑拨了武将之间的关系,顺了褚相的意。
如此一箭双雕的妙计,谭伯宣越想越是得意。
苏意不敢置信地问道:“文少君是褚相的外甥女,又是文家大小姐,关北大将军的夫人,你怎么可能攀得上她?”
闻听,谭伯宣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和青秀逼的!明明蓝家在朝廷上多有人脉,你又是当朝太子妃,你却不肯替我说情,帮我求得个一官半职!就连青秀也劝我要脚踏实地,我若不考中,回去还要遭你和青秀耻笑!我只能靠自己!”
这种责怪听着就很没道理,苏意听了,都想反驳一句。
自己没能耐,还能怪别人了?
青秀当初能看上他,真是眼睛瞎了!
还不等她讥讽,谭伯宣便像炫耀战绩一般说道:“谁曾想连老天都帮我!我在城中摆字画,连同赵喜年的一块儿卖。谁料,赵喜年的字画被文少君看中,自此文少君便让丫鬟时常来买,几次来往,文少君便对我倾心,死活都要嫁给我。”
听到熟悉的名字,苏意意外不已,“赵喜年?朔风福家村的赵喜年?”
她还记得那个疯疯癫癫的瘦弱书生,犹记得福家村村长提过一嘴,他是因为科考没考上才得了失心疯。
苏意不可置信,“一个摊子上卖字画,文少君看中了赵喜年的,都没看中你的,那就说明赵喜年比你厉害啊。怎么他落榜了,你竟然得了状元?”
一句话问得谭伯宣心下一慌,他目光躲闪道:“我后来在丞相府刻苦读书,能耐早就超过了他!他愈发懈怠,自然就落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