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需要汇报王后的吗。”
“关于冬至的庆宴与祭祀,还有狩猎,因为大王的身体不适。”女官恭敬的回道。
“可是这些都不在内宫所管辖的范围内。”子冉似乎起了疑心。
“外朝庆宴的确不归内廷管辖, 但是宴饮之事却归于内宫。”女官向公子冉解释道。
为抵御北方的胡人,燕赵自立国以来便尚武, 冬至过后的狩猎便成为了惯例。
只不过这几年燕王裕因病痛缠身而作罢,而今年明显更不如往年,“冬猎不是停了吗?”她看着女官问道。
“往年是的。”女官回道,“不过今年, 似乎要照常举办。”
这个消息, 倒是让子冉意外, 她打量了女官一眼,随后跨入殿内。
屋内烧着炭火, 因而入内时,在殿外感受到的严寒很快就被驱散,整个身体也暖和了起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子冉走上前,行礼道。
姬蘅跪坐在炭盆前,“坐吧。”
子冉便在她的对座,屈膝跪坐下,看着铜盆里的炭火,二人久久不语。
“云中君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是想问的,就问吧。”姬蘅将温好的酒从火炉上拿下。
可当子冉要开口时,姬蘅却又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这是从齐国带来的酒,可以驱散体内的寒气。”她将樽内的温酒倒入爵中,“酒中我加了一些药材浸泡,不知道你能否喝得惯。”
于是她便只得举杯,浅尝了一口,浓烈的酒与药材的味道夹杂混合在一起,使得味极苦。
子冉眉头轻皱,“这酒,好苦。”
“苦吗?”姬蘅拾杯,用长袖遮掩着饮入口中,“到底是这酒苦,还是公子的心苦。”
她将空杯放下,子冉瞬间呆愣,“自然是酒苦,我总不能因为心苦,便觉得酒也苦吧,心与口怎能混为一谈。”
“因为你不习惯,所以一开始难以忍耐。”姬蘅说道。
子冉思索了片刻,遂再次举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竟少了许多苦涩,反而有一种极微弱的甘甜涌上,这是粮食酿造出来的酒,最原本的味道。
她将空杯置于姬蘅跟前,“母后这酒,果真不同寻常。”
面对子冉的讨酒,姬蘅一边为之斟满,一边劝道:“烈酒伤身,饮多了就只剩害处了。”
“只此一次。”子冉哀求道。
姬蘅将酒递与她,并道:“你心里的疑惑...”
“母后知道我要问什么。”子冉回道,她举起酒杯,“这杯苦酒就是答案。”
“我可没有强逼你饮下,你仍有选择。”姬蘅说道。
“不,”子冉将杯中的酒再次饮下,酒杯落地已经成空,“这是我的答案,给母后的答案。”
姬蘅盯着子冉,封锁的内心,与极度的不安开始有所动摇与犹豫。
“我应该高兴吗?”姬蘅反问道,“公子在众多人当中选择了我。”
“我选择了母后,但不代表我放弃了谁。”子冉回道,“舅舅的结局,是必然,他心里也清楚。”
姬蘅忽然捂嘴笑了起来,“公子的内心深处,到底是重情,还是薄情。”
她盯着子冉,逐渐笑止,“我可看不透了。”
子冉遂立直腰身,向前爬了两步,随后拽起了王后的手腕,“母后想知道吗?”红着一张微醺的脸问道。
“什么?”这样突然的举动,让姬蘅身子一僵。
只见子冉抓着她的手,覆于自己的胸口处,感受着那颗剧烈颤动的心脏,“我的心。”
一颗鲜活跳动,充满生命力的心脏,就在她的手中,“母后是否知道自己,会牵动我所有的情绪。”
而同样的,在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之后,姬蘅的内心开始有了变化,她的心,也开始加速跳动,但脑海中传递的理智,很快就将心中的悸动强行压下。
她将手迅速抽离,逼迫自己离开那样的状态,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公子此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勾魂夺魄的妖精呢。”
“不,”子冉坐回原位,摇了摇头,“母后什么都没做,也不必做,因为这些,都是我的自愿而已。”
“你身上有很多迷,我看不明白,也无法确信,你到底是聪慧还是愚笨,是善,还是恶,我无法确定了,”姬蘅对视着说道,“但是,我偏偏喜欢解迷。”
“比起你主动献与,我更想亲手解开。”姬蘅又道。
这样的回答,让子冉有些错愕,同时内心里又止不住的欣喜,“好,那我等着母后,”于是高兴的又向王后讨酒,“亲手解开。”
“这酒加了药材,只会更加性烈,你不怕醉吗?”姬蘅问道。
“在母后这里,有什么好怕的。”子冉回道。
姬蘅顿了片刻,于是又替她斟满一杯,“看来云中君的酒量不错。”
“明明是母后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