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其中一族。”
“图眼?”燕回攒起了眉,“依老先生所言,当年瘟疫竟是因十洲记而起?”
舟自横点了点头,“叶啸海说那领头的乐师精通催眠,且极擅蛊术,想来最初的疫病源头应当是中蛊身亡的单家人,后来蛊虫扩散,染病之人愈多,才成了真正无法控制的瘟疫。”
燕回凝神思忖片刻,心下却仍有些疑点未解:“他们既已知晓单家手中藏有十洲记残篇,当可直接逼单家交出此物,抑或杀人夺书,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引发城中疫病?”
老者叹了口气,“此事我也一直茫然不解。当年整座图南城几乎未过半月就成了一座遍地横尸的鬼城,起初表兄还能与我通信,说药王谷的神医受江家主所托带着门人弟子去了图南救灾,应当要不了多久城中情况便会好起来,然而在此之后我再与表兄传信,却未能等到任何回音,直到江家主下令焚城,我才知晓表兄在回信后不久便死在了疫病之中。”
沉默少顷,燕回问道:“叶啸海可曾说过其余残篇在何人手中?”
老者摇了摇头,“这却未曾听他提起过,大多时候他都并未主动谈及十洲记之事,直到有一回酒喝多了,他听到隔壁桌有位公子说自己见过十洲记真迹,被他嗤笑了一番,这才与我说漏了嘴。”
行进之间,两人再次拐过一条小巷,出了巷口,眼前赫然便是一处宅院。
燕回望着身前老者,自怀中取出监察司腰牌。
“当年之事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查出真相,还图南百姓一个公道,还望在真相大白前,老先生务必保重好自己。若日后先生再想起其他线索,可用此腰牌前去监察司寄信,便说将信寄与名叫燕回之人。”
闻言,老者微微吃惊,“原来姑娘便是浩然刀?我果然未曾信错人!”
他伸手接过腰牌,双手抱拳,端正地行了个武揖礼。
“此事牵涉繁多,还望燕司事一路小心。”
“多谢老先生。”
燕回还以一礼,未再多言,转身走入了来时的暗夜中。
*
又过了两日,谷雨时节将至,药王谷中春雨绵绵,接连下了几日细雨。
天色终于放晴,阮棠趁着天气晴好,本想着趁离开之前与陈诺在谷中四处逛逛,然而行至鹤园外,却忽然发觉秦知白已经几日未曾露面,鹤园中亦房门紧闭。
惑然之下,她寻到曲尘霏一问,方知这位医术高绝的灵素神医几日前便病了,算了算日子,恰与楚流景同她汤泉赴约的时间相差一日。
阮棠心情复杂地回到镜流斋,见导致秦知白病倒的罪魁祸首仍在斋中拿着果子喂鹤,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地握着软鞭走上前去。
“楚二,秦姐姐都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心情在这喂鹤?”
太过高昂的话音将云鹤惊走,楚流景转首望向来人,神色有些讶异,“阮姑娘?”
往日单薄清弱的人如今看起来似乎精神了许多,眉目清扬温润,孱弱的面容也多了一丝血色,身上虽还披着一件防寒的氅衣,而行止之间却端稳有力了不少。
眼见她身子好转,但秦知白却一病不起,阮棠不禁攒起了眉。
“前两日在汤泉……你怎么也不多为秦姐姐考虑考虑,我知你身子不好,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方法调养,如今都在药王谷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如此一来让秦姐姐病倒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以为她知晓了秦知白为自己施针一事,楚流景顿了片刻,轻声道:“阮姑娘说的是,此次的确是我未能顾及卿娘身子。”
在温泉中泡久了本就容易受凉,施展太素心经又耗费了不少真元,后来虽及时为她更换了衣物,可到底还是未曾顾虑周全,早知便该预先熬一碗驱寒的汤药,在施过针后便喂她服下。
听她亲口承认,阮棠面色更复杂了些,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径自嘟囔起来。
“真看不出来……这人瞧着文文弱弱的,怎么竟会修习这般邪术,上次在寺院中便发现她热衷于此道,没想到……”
一番不清不楚的话语,叫陈诺听得云里雾里,终究没忍住开了口。
“棠棠,你们在说什么?”
阮棠与楚流景看着她,同时回答。
“当然是楚二采阴补阳之事!”
“是卿娘前两日为我施针着凉之事。”
阮棠一愣。
“施针???”
楚流景:……
阮棠仍旧将信将疑:“施针做什么要去汤泉?”
楚流景深吸一口气,勉强保持着平静神色,将治疗心疾之事从头到尾与她说了一遍。
这才知晓自己原来错怪了她,阮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