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猜中如此结果的,哪知这人竟说那对姐妹是她一早便安排在该处,只因算准了自己定会与她打这场赌。
……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关山南烛决定从此再也不会与姓裴的有任何联系。
再行了一阵,众人上得半山腰,还未走入村中,便听得一阵破风声飒然响起。
不知何处来的几枚短矢自暗处射出,猛地扎入最前方几名巡武卫脚下,逼得他们连退几步,抬首惊吼道:“魔教妖孽,竟敢暗中偷袭,还不弃械投降!”
枝叶簌簌轻响,两名戴着面具的女子一左一右出现于杏花村村口,正中挂着许愿牌的高大杏树上,一道白发垂肩的身影倚坐于枝头,露于面具外的面容似有些羸惫,叹息道:“我已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么?”
听她此言,原本还有些惊疑不定的巡武卫当即放下心来,一名江家侍从高声大喊:“子夜楼作恶多端,造谣生事,我等奉江家主之命前来剿灭魔教,尔等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束手就擒?”白发女子略抬了眸,眼尾勾出一丝讥讽的弧度,“江行舟当初对前去救灾的药王谷弟子大约也是这般说的罢?”
侍从神色一凛,喝道:“死到临头竟还敢妖言惑众,将她拿下!”
一声令下,一众巡武卫及江家侍从霎时手持刀兵冲上前去,与立于村口的二人缠斗到了一处。
刀剑相击声铮然作响,一道剑光却如流水般四散,带起泠然清风,于人潮之后倏然向秦知白挑来。
“叮”的一声,刺出的剑锋恰被剑鞘堪堪挡下。
压于身前的人凝瞩不转地盯着眼前面容,面上流露出些许哀怨神色,幽幽道:“我所中之毒当是秦神医下的罢?没想到秦神医竟当真如此冷情。”
瞧她如此模样,秦知白知她是又起了玩心,索性由着她闹下去。
“此毒无解,司危楼主中毒已深,还是尽早弃甲投戈为妙。”
司危轻叹一声,抬手又递出一剑。
“的确中毒已深,只是伤的却并非身,而是我对神医的一捧真心。”
剑锋一荡,一道气劲陡然自身侧炸开,迫得秦知白不得不朝旁一避,却正退入了身前人下一式范围内。
持剑的手一挑,挽出一个剑花,斜刺出的剑锋恰扫开了递来的剑影。
秦知白脚下一点,轻身跃上了高处,而身后人却紧随其后跟上,手中软剑一甩,再度不依不饶地缠了上去。
眼看着二人渐渐远去,关山南烛拔出佩剑,正要加入战局,却被身旁人一把拉住了腕。
“莫急,秦神医武功高强,我们不妨再看看。”
她蹙起了眉,冷眼扫去,裴少微方似意识到什么,露出一丝歉然之色,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
缠斗的二人飞过树梢房檐,一路打至正中的杏花树上,被剑气扫落的丛丛枝叶仿佛一场细雨,将两道身影包裹其中,令洒下的日光也被碎成了一汪泡沫。
秦知白反手挡下一剑,身影倒掠而下,正要离开此处,而柔韧的软剑却如银蛇般缠上了她腕间。
光影暗下,白发玄衣的人单脚勾住树梢,一只手揽过她腰身,双眸一瞬不瞬地望她一阵,片刻后,掩于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近在咫尺的面容便贴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落在唇上,四周落叶纷纷,众目睽睽之下,她隔着面具予了她一个吻。
秦知白眸光轻晃,耳尖渐渐漫开了一抹淡粉,尽力敛去眼底涟漪,朝身前人睇去一眼。
“司危楼主未免太过放肆。”
瞧出了那一眼中的嗔怪之意,楚流景见好就收地松了手,待二人落于地上,她戚戚然开了口。
“我对秦神医情深意重,神医对我却无半分怜惜么?”
罗睺∶……
身后话语传入耳中,罗睺持剑的手一抖,险些没接住对侧劈来的刀,闪身朝旁避开,而后往身侧瞥去一眼。
罗睺∶……这般闹下去真的没问题么?
计都无波无澜,信手接下一剑。
计都∶楼主喜欢让她玩便是,总归有秦神医陪着。
罗睺:也是……
秦知白微垂了睫,已然又回复了先前模样,手中剑微垂,依着身前人继续演下去。
“我已有所爱之人,司危楼主何必强求。”
楚流景眉梢微扬,心下已是十分餍足,却仍做出一副哀戚神色,叹息道:“看来秦神医果真对楚公子一往情深。”
谁知回应的话语却出乎意料。
“并非是她。”
楚流景一顿,怔然抬首望去,一道剑气却在此时骤然斩来,恰落在她身前。
玄色的身影好似被剑气击中,连连后退了几步,鬼煞般的面具下缓缓流溢下一缕鲜血,持剑之人身姿微微佝偻,不可置信地望着对侧女子,停顿许久,方落下一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