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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对,你们又没犯错,跪什么呢?”晏清姝欣慰的笑了笑,让她们坐下说话,“你们可愿做工?”
“愿意!做什么都愿意!”茹娘连忙点头,如今只要能有一口吃的,做什么工都可以。
“可会缝补或者绣花?”
茹娘双手绞着衣服,忐忑道:“会缝补,家里人的衣服都是草民与妹妹缝补的,父亲常外出与人喝酒,穿得破旧会被笑话,草民与妹妹便学了些简单的松柏竹的绣样,绣在衣衫的破口,但绣得不好,常遭父兄嫌弃。”
“家里还有什么人?”
茹娘摇头:“没人了,都饿死了,父亲将我和绨娘卖去了青楼,妈妈嫌我们太瘦太黑,就让草民来这儿试试,若是能成她便把身契还给草民,卖身的钱日后还她……”
茹娘越说越小声,人们皆言入了青楼的女子都是最低贱的,是污糟的,会被嫌弃……
“哪处青楼?”
“南郊三里处的梦溪楼。”
晏清姝想了想,道:“我有一处新开的布坊,你们去那里吧,具体的规章会有人告诉你们,只要守规矩,我觉不会亏待你们。”
“谢公主大恩!”茹娘拉着绨娘跪下磕头,晏清姝偏过身没有受礼。
“入布坊的第一条规矩,便是不要轻易下跪。跪了,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见两位小姑娘拘谨,晏清姝让碧玉将食物装进餐盒里,领着人离开。
待人走后,晏清姝打开门叫到:“猎风?”
“殿下!”猎风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查查南郊三里处的梦溪楼。”
*
城隅院后的东厢房,斑驳的墙壁上攀着两株枯藤。
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端着一个朴素的桐木拖盘,急匆匆的穿过连通半廊的侧门,跨进了城隅院。
他望了一眼城隅斋的方向,只见到碧玉领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姑娘离开的背影,总是在屋顶睡觉的猎风似乎不在,那位面色严肃好似礼仪嬷嬷的澜玉姑姑也没踪影。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屋门,本以为公子还睡着,结果门一开就看见裴凛穿着白色寝衣,披着大氅坐在外屋的桌边,面色苍白,宛如恶鬼。
“啊!”少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好几步,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裴凛嗤笑道:“你不是不怕鬼吗?”
“公子!”少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您也知道您现在特别像鬼啊!”
少年走进去,将手中的拖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所有遮罩在窗户上的黑布都掀开,光线瞬间将东厢房照得敞亮。
“公子,这是王妃做的梅花糕,特意让我给您送来。”
裴凛看着盘里精致的糕点,抿唇道:“替我谢谢她。”
“已经谢过了,我将您上个月教给我的水轮灌溉法教给了王妃,她可高兴了!说明天还给您做梅花糕!”
裴凛扯了扯嘴角,没应。
少年将拖盘里的餐食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观察裴凛的神色。
吃糕点的裴凛察觉到他的视线,头都没抬,道:“想问什么直接问。”
少年嘿嘿一笑,坐下来道:“昨日您不是偷偷带公主出去了吗?为何回来时感觉你们好像在闹别扭?”
裴凛拿糕点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瞥了少年一眼:“裴修,你是不是又想去我爹那儿打小报告?”
“我没有!”名唤裴修的少年连忙摆手,“我就说过那么一次,还是王爷主动问的!那不怪我!”
“然后赚了十两银子是吧?”裴凛端起粥吨吨喝了半碗,冷笑着看向裴修,目光仿若能洞穿一些。
裴修瞬间偃旗息鼓,缩着脖子垂下头,宛若一只胆小的鹌鹑。
裴凛冷笑:“昨日那消息值几两啊?”
“五……”
“五两?”裴凛将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裴修咽了口唾沫:“五十两……”
砰——
裴凛站起身,带倒了身后的凳子。
“行了,这个活不用你干了,我自己告诉他!”
“别啊!”裴修抱住裴凛的大腿,哀声道,“老规矩,赏钱分你一半!你千万别断了咱俩的财路啊!公子!”
裴凛试图将腿挣扎出来。
裴修瞬间抱得更紧了,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公子!真不是我说出去的!是冉妈妈来找长公主说那群鸡鸭鹅的事儿,正巧撞见您抱着被子从正屋里出来,长公主找您搭话您还不理人家。冉妈妈怕您跟公主生了误会,这才告诉王爷的,然后王爷一早回来的时候就把我叫过去询问,让我从您这里套话!”
裴修语速极快的将事情和盘托出,毫无隐瞒。
裴凛深吸一口,问:“我与公主之间只是有些想法不合,你不许去我爹面前乱说!”
裴修小鸡啄米。
“后院的鸡鸭鹅跟公主有什么关系?”
裴修将前几日城北棚户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晏清姝让阿史那乘风调拨麒麟卫去城北帮忙,并非是让他们是安抚灾民,而是分成五队,在整个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