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役夫,他说因着昨夜村民劫掠了粮仓,送物资的事儿就由凉州军来办了,他们这些被征召的役夫已经被放归,进不去村子。”
碧玉面色焦急:“那怎么办?本来还想着若是能派麒麟卫混进去的话,或可帮助殿下一二,现在得寻个别的法子,要不然试试能不能混进凉州军?他们的大本营在上郡,这里的防卫都是一年一换,徐鹤渊带来的人应该对他们不熟悉。”
“暂时不用。”灵簌道,“我在马行街发现有人从原州运来了大批的药材,货主说是个室伟人,但我跟他聊了几句,这人对药材的存放并不精通,瞧着不像是个做药材生意的人,货主应该另有其人,他就是个幌子。”
裴凛想起谢巽风说的用药材平账之事,立刻道:“八成是威胁薛平睿平账的那人押送过来的药材。他能进村子吗?”
灵簌摇头:“不能,他走的是酌鸢坊的门路,我原以为他是方哲康的人,但我去酌鸢坊探听了一下,那人走酌鸢坊的路子也是靠得以物换物,用的还是南海的黑珍珠,足有鸽子蛋那么大,每次送货都要给一颗,加上今日已经给出三颗了。”
“这么财大气粗?”碧玉看向灵簌,问道,“酌鸢坊的消息也不是白给的吧?你拿什么换的?”
“额……”灵簌顿了顿,有些结巴的说道,“就是我随身的那枚玉佩。”
碧玉瞪大了双眼,本想高声,不知想到什么,便压低声音咬着后槽牙道:“那是谢巽风送给你,让你去……”她双手对着勾了勾大拇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灵簌挠了挠头:“哎呀,现下救殿下要紧嘛,哪儿管得了那么多,酌鸢坊的那个老板只看上了这个啊!大不了以后我找人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保管巽风发现不了。”
碧玉冷哼:“那可是白家主留给澜玉姑姑的,此世间仅此一件,就连澜玉姑姑都未必能复刻出这项技艺,还找别人再做一个,罢了,也是为了救殿下,想必谢巽风也不能说什么。”
裴凛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能从对话中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他道:“放心,这东西飞不出和元郡,不是在酌鸢坊就是在徐鹤渊手上,总能给你找回来。”
灵簌不抱希望,但依旧应声道:“我信世子。”
*
入夜,徐鹤渊从探子口中得知了海东青的去向。
“居然进了烈女村!”徐鹤渊倏地笑了,“看来长公主是有备而来,早就派了探子进去。怪不得她一来就直接扎进了王智垣的府上,还以为是王智垣早先就告密了,看来是长公主早有防备,才能这么及时的从杀手手下救了王智垣。”
他压低声音问薛乙:“杀手那边切割干净了吗?”
“放心,不会有人查出来是我们干的,一切的源头就在方哲康的身上,这杀手本来也是三爷留给他的,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徐鹤渊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鸟你们没打下来吧?”
薛乙拱手:“是,确如将军所说,甚是灵活,跟个精怪似的。”
“那驯兽师可是元狩帝亲信之子,手段非常,否则也不会送给他最疼爱的女儿。”
徐鹤渊在原地转了两圈,左思右想,反复盘算过后,最终下定决心:“往烈女村送二十纲药材,再抓几个大夫送进去。对了,附近村子若发现有人得疫病,通通送进烈女村去!长公主殿下既然想治,那便让她的人好好在里面治!我倒要看看,他的人有几分能耐,能从炼狱之中逃出生天!”
*
有了徐鹤渊送进来的药材和大夫,村子里的人又撑了四日,有两成百姓已经明显好转,但仍有大量的人在重症中死亡。死亡的人放不出去,就只能就地焚烧。
柴堆上的骨灰积攒了一层又一层,白花花的,就像在土地上掩了一层霜。
在这期间,开始有源源不断的病人被送进村子,晏清姝收到裴凛的回信,从中了解到了缘由。
徐鹤渊是猜到了村子里有内应,索性破罐子破摔,打算靠着疫病将内应摁死在村子里,这样一来,没有证据,无论是平威王府还是晏清姝,都不能跨过原州,在凉州的地界上治他的罪!
唯一拥有罢免权的庆阳府尹薛平睿,徐鹤渊并不放在眼里。
晏清姝理了理海东青被利箭切断的两根翅羽,一个振臂放它藏去了附近的山林。
这时,有人冲进大夫们居住的院子,气喘吁吁道:“凉州军又送进来一百多个,几乎全都是重症!”
一名年轻的医师闻言,气愤不已:“这帮人怎么能把病人全往这里送!每个人的症状不一样,有些不止得了时疫,还有其他病症,再这样互相感染下去,岂不是要送所有人去死!”
另一名上了点年纪的医师沉声道:“这就是要送我们去死,长公主殿下如今就坐在和元郡的府衙里,盯着徐鹤渊和廖世同的动作,这徐鹤渊怕是狗急跳墙,知道在殿下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