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不太清了,这女人原先有丈夫,但那丈夫平日里只知道在城里务工,嫌少回家。”
“那女人又木讷,我说的是她落水前,管不住自己的孩子,至使那孩子闯了不少祸,她男人呢每次听闻儿子闯祸,就对那女人拳打脚踢的。那女人受不了,后来就要和离,但男的不让。”
“那女人不想回家,就在上郡最好的酒楼找了份工,从而见到了徐鹤渊,又在徐鹤渊与人商量事情的时候,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对策,得了徐鹤渊刮目相看,两人探讨了很久。然后就这样眉来眼去,没过多久,徐鹤渊便将她抬入府中做了贵妾。”
裴凛:“这名女子除了提纯食盐外,还做了其他的吗?比如营生之类的。”
廖夫人思索了片刻,一拍脑袋恍然道:“还有一样!她开了一家制皂坊,赚了不少钱呢!”
廖夫人连忙回到屋子里拿出她常用的方皂,献给裴凛。
裴凛借着屋内灯光仔细一瞧,登时瞪大了双眼,这枚方皂,与他母妃为他所制的一模一样!
那制皂的方子母妃从未传授给他人,一个远在凉州上郡的女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裴凛心中已然翻江倒海,但面色却未露分毫。
廖世同观察着裴凛的脸色,大着胆子问道:“世子为何突然对徐鹤渊的妾室感兴趣。”
裴凛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深深的望着廖世同:“你知道和元郡酌鸢坊是做什么营生的吗?”
“这……”廖世同面带犹豫。
裴凛冷笑:“所以你知道。”
廖世同低下了头。
廖夫人满头雾水,刚想问就被丈夫制止。
裴凛神色冰冷:“那你肯定也知道王智垣和洪泽的遭遇,知道那案子判得有问题。”
廖世同额头上落下冷汗。
裴凛又道:“你知道徐鹤渊所犯下的一切,但你为了明哲保身只当自己看不到听不到,任由百姓在他的脚底下无望挣扎。廖世同啊廖世同,说起来你也是我父亲的师弟,可你却没有半分军人风骨。”
对此,廖世同并不反驳,他做的对与错他心里最是清楚,但他不后悔做出的每一个选择。
要怪就怪这世道不公,要怨就怨自己无权无势,没有投一个好胎。
裴凛见廖夫人也不知道更多,便不再此停留,径直回了和元郡,拿出从薛平睿那里‘借’来的盖着官印的空白文书,在上面写上了罢免徐鹤渊的文字。
又写了一封调兵令,盖上父亲的印信,让麒麟卫即刻前往紧挨着的原州康平郡,调遣营兵进入和元郡。
然后带着余下的麒麟卫,直接查抄了徐鹤渊的府宅,将人带到了王智垣的府上看管起来。
徐鹤渊一直在叫嚣,说裴凛无权罢免他,如此行径乃是越权,藐视朝廷!
但裴凛充耳不闻,只当放屁。
另一边的酌鸢坊老板一开始还挺义正言辞,但当裴凛拿出谢巽风整理好的证据,她便有些慌乱,几次想要趁机逃跑,都被麒麟卫抓了回来。
晏清姝抵达和元郡的第八日,包括紧赶慢赶才赶上裴凛的廖世同,所有凉州有实权的人物,皆聚集在了王智垣小小的宅院里。
黑夜包裹着房屋,院子被火把照得宛若白昼。
真的到了和元郡,廖世同才明白疫情已经厉害到了何种程度,不禁在心中咬牙切齿,暗骂徐鹤渊蠢材,都这般了,不想着联合州府上报朝廷,居然还想瞒!
他瞒得过去吗!
自省自己先前也多有疏忽,没想到徐鹤渊竟然无情无心至此,若是早知道,他便不搞那劳什子坐山观虎斗了!
不过,世子身边的那位长公主殿下,怎么瞧着有些变了样,他以前入京述职时曾远远瞧过,虽都穿着男装,但眼前这个怎么瞧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第19章 不能特殊
又一批药材和大夫被送入了烈女村。
晏清姝瞧着装着药材的麻袋上, 描着一朵鸡蛋大的白玉兰,心中倍感疑惑。
这些药材都是程凤朝送来的?
他远在夏绥,如何知道和元郡有时疫?
正思索间, 红玉突然兴冲冲的跑过来:“姑娘!容大少爷来了!”
“谁?”晏清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容止, 容大少爷, 他从清河赶过来了,说是收到了谢巽风的信, 快马加鞭赶了五日的路, 才赶了过来, 要助姑娘一臂之力。”
晏清姝赶忙让红玉带路, 两人一路奔至隔离区,远远的便见到随着洪大夫在病人中穿梭的容止。
容止, 容大人的儿子, 当之无愧的天纵奇才。
荣夫人是很有名的医师, 一手医术皆是家族传承, 只是因着世人对女子行医颇为偏见, 使得荣夫人一手医术难得施展,便在嫁人后毫不吝啬的传授给了自己的儿子。
而容止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