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来不及垫一方帕子,直接拉起晏清姝的手腕把脉。
“描述病症。”
洪大夫也闻声赶来,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可是累的了?”
容止面色严肃:“是时疫。”
“什么?”洪大夫惊道,“姑娘什么时候感到不舒服的?要说实话!”
晏清姝声音虚弱:“有三日了。”
“三日了?”洪大夫连拍大腿,“姑娘也太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快!将人抱进屋里躺好,晴蓉去熬药,先退热。”
红玉将晏清姝小心翼翼的放在炕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都怪我,居然没发现殿下有异。”
“与你无关,我若有心要瞒,哪儿会让你们看出来呢?”
容止:“莫要说话了,红玉姑娘,烦请你去请世子进来,说明缘由,殿下不能呆在这里。”
“不!”晏清姝握住红玉的手腕,神色坚定,“不能让人知道长公主病了,明白吗?”
“公主?”洪大夫惊呼,转瞬又压低声音,不可置信道,“您是长公主殿下?”
“我现在不能是。”晏清姝低声道,“碧玉是公主,我是公主府属官碧玉,明白了吗?”
红玉简直要被气死了,向来坚强的她,此刻哭得稀里哗啦:“殿下,我求求您了,爱护爱护自己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绝不能功亏一篑!”晏清姝现在说话都费力气,实在无法解释那么多。
她的目光看向洪大夫,语气强硬道:“红玉,送洪大夫和素娘出村,洪大夫,您的冤情,我能为您做主,但需要您与素娘对着和元郡的百姓,将过往的伤疤重新揭开,您可愿意?”
洪大夫定定的看着晏清姝,慷慨激昂道:“有何不愿?都走到这一步了,回头是绝不可能回头的!只要能将那狗官拉下来,让他罪有应得,别说是揭伤疤了,就算是丢了这条命,老夫也愿意!”
晏清姝心中石头落下,轻轻合上眼,声音已然弱到听不清:“红玉,带他们去见世子。”
红玉知道殿下决心的事不可能改变,只能摸干眼泪,带着洪大夫和素娘往村头走。
此时,村口围满了凉州军,病患正按照分类有序的排队,一个接一个的登上了平头车。
一袭藏青色束腰锦衣的裴凛格外显眼,不单单是因为他身边站着的麒麟卫,更是他独一无二的沉静气质。
一旁的碧玉等得有些焦急,但碍于她现在还是公主的身份,必须稳重,只能不断的在心中默念‘殿下无事’,让自己不要着急。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遥遥见到红玉跑了过来,她左看右看,都没看到殿下,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待红玉来到村口,她急忙道:“姑娘呢?”
红玉的双眼哭得通红:“病倒了。”
“怎么会!”碧玉瞪大了双眼,“你干什么吃的!”
说罢,就要往村里闯,被裴凛一把拦下:“她说什么了?”
红玉将洪大夫和素娘交给裴凛,重复了晏清姝的话。
“这怎么行!姑娘绝不能呆在这里!”碧玉咬牙切齿。
裴凛的指尖陷在掌心,低声道:“她只能留在这里。”
“裴世子!”
裴凛冷静道:“你们跟随她多年,应当了解她的脾性,如今徐鹤渊认为碧玉是公主,加上麒麟卫和平威军在侧,投鼠忌器。但若是让他知道公主病重,以他心狠手辣的心性,难保不会孤注一掷痛下杀手,她留在这里反而更安全。”
“那也可以带去别院啊!徐鹤渊也不会知道!”
裴凛:“但他会去探查!别忘了,在他的眼中,姑娘是公主派来的探子。所有重症都留在村子里,她不能是那个例外。”
“为什么不能是?她是公主……的属官!”
裴凛肃然而隐晦的说道:“徐鹤渊因什么被百姓诟病?他做下的那些事是因为什么?因为权利,公主殿下既要为民做主,便不能跟徐鹤渊一样。”
红玉头脑充斥着晏清姝虚弱的模样,整个人就是一团浆糊,裴凛的那些道理她不懂,她只觉得裴凛不在乎殿下。
碧玉倒是冷静了不少,她知道殿下这是又钻入了牛角尖,却没想到世子爷居然看得明白,还任由殿下如此胡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裴凛话锋一转,“我们可以将她偷出来。”
碧玉:“……”
红玉:“???”
*
傍晚,裴凛带着木盒和折子来到凉州和元郡的官驿,直到子夜方出。出来时已是一身重甲具装,面带麒麟面具遮住下半张脸。
他一路向西奔袭,直至奔入原州与凉州交界的山脉密林方勒马而止。
一道三长一短的呼哨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