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颗珠子,中间是一块玉璧,最外层是一块振翅欲飞的凤凰形外廓玉瑗。
中间的玉璧与晏清姝这块一样,外层的玉瑗则是出廓式,外缘轮廓处附设镂空凤纹,中间刻有‘万寿’字样。
澜玉解释:“这外层的玉瑗很奇特,并不是正反面双雕,我画的这是正面,它的背面是六瓣莲花。一共六枚六瓣莲花,每一枚花瓣的颜色都不一样,其中四枚分别在东西南北不同的一片花瓣上涂了朱砂,而另外两枚莲花纹则是有两片花瓣被涂了颜色,一片是朱砂,一片是三青。不过具体是怎么排列的,我倒是想不起来了。”
“书上关于这件玉璧还写了什么吗?”晏清姝问。
澜玉想了想,摇头道:“什么都没有写,其他的图样都有阐述,唯独这套玉器只有图没有字,想必是白家人自己都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澜玉知道的也有限,但知道这枚玉璧出自安阳白氏之手,也算是有了线索。
论年纪,白治頲比父皇还要大上十多岁,当年父皇与元后方氏的定情信物出自白氏之手,那么白治頲应当是认识父皇,甚至有可能还认识元后方氏。
只是,这枚玉璧为何会在方哲康的手中?
又是谁给他的呢?
论年纪她与方哲康相差无几,难不成当年换子的事是真的?
那他知不知道这块玉璧背后的秘密?
另外一枚玉瑗是不是也在他的手上?
晏清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望着眼前的黄龙玉璧神色忧虑。
她如今想要夺位,血统就必须纯正,无论是元后方氏也好,继后程氏也罢,都无所谓,她必须是父皇的亲生女儿。
但现在,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血脉出了问题,她当真还有机会夺回龙椅吗?
可她又不甘心就此被方哲康威胁。
‘啪* ’得一声,晏清姝合上锦盒。
“传话给方哲康,只要钱付清,之前的事本宫不会再追问。”
她绝不妥协!
商人都是贪婪的,只要她妥协了一次便一定还有下一次,退让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她绝不能轻易迈出这一步。
方哲康也不可能全无顾及,即便他真的是太后亲子,可如今登上皇位的是晏清玄,这个弟弟她太了解了,胆小如鼠,懦弱无能,却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优点,那便是护食!
只要到他手里的东西,万万没有再让出去的可能!
且一个在外的皇子朝臣们认不认都是个问题,所以晏清姝完全可以不惧怕他的威胁。
想到这里,晏清姝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望向窗外,今日是小年,王府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也不知道阿史那乘风有没有顺利抵达长安,有没有接到琢玉。
恍然间,她又想起了裴凛。
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到萧关了。
咚咚咚——
城隅斋的屋门被敲响,碧玉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布坊已经将棉衣都赶制出来了,江姑娘买来的车马也都检查过,没什么问题,是今夜出发,还是等明日天亮?”
“今夜就走,告诉猎风,务必以最快速度运抵萧关!”
这些都是晏清姝答应了裴凛的,她目前能为平威军做得不多,只能尽力而为。
碧玉刚准备离开,又被晏清姝叫住。
“我写一封信,你让猎风随着锦袍一同交给裴凛。”
碧玉瞪大了双眼:“可是前几日,殿下跟绣娘学得那……”
“别说!”晏清姝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只是好学罢了,拿他练练我的学习成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碧玉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啊。”
晏清姝:“……”
果然,缺根筋的人,看再多的话本子也没用!
*
萧关外二十里,夜色裹挟着寒风,冷得刺骨。
狼川铁骑右骁骑卫长卢化安蹲在地上,碾了碾手中的黄泥,抬头看向站在小丘上遥望北方的裴凛。
“世子,确实是伊利可汗那一脉的手艺,如此精良的马蹄铁,也只有哥舒翰手下的人能造出来。”
裴凛眸中闪过一道暗光:“西突厥为牙庭设在应娑,现今可汗乃是室密点可汗的后人,与伊利可汗那一脉可谓是深仇大恨,哥舒部落更是吃人的饿狼,咬住就不松口的。如今他们竟与这些投奔大梁的遗留兵将合作,想必是被华将军给逼急了。”
他立刻回身整队,翻身上马:“加速前进!务必在北极星升起前抵达萧关!”
第25章 战意
正如裴凛预测的那样, 华昌勇确实将突厥人逼急了。
驻守灵武的是一个两万人的守备军,因着边关寒苦又武器破旧,突厥人发动奇袭倒是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城。但一路南下抵达萧关后, 却被华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