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兴都还说两句话,后来酒到酣时直接将普惠抛在了脑后,跟两名歌女玩闹了起来。
普惠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出一声。
在普惠的印象里,阿史那兴都是个极为冷静克制的人,女色除外。
不过,在如此重要的军事行动里,沉迷女色却又不像他,至少与传闻中完全不同。
或许传言有失,但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一位深受可汗爱重的王子,就算与传闻不符,也不该是如此面貌。
普惠的目光落在了那名眉心有这花型胎记的女子身上,他记得晏清姝给她看的密信,知道这个女人叫灼娘,身上背负着党项人和突厥人的血脉,入大梁是为了寻找弟弟,而他的弟弟早在出生后不久就被人偷走,只后脖颈处有与她一模一样的胎记。
而普惠能在没看过画像的情况下,一眼认出这个胎记,是因为他在宫里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普惠对晏清姝了解不多,只知道她身侧能人异士颇多,但就让他交给灼娘的东西,便是闻所未闻的。
那东西是否真的有此奇效?
普惠不知。
不过,单今日看那灼娘将阿史那兴都迷得神魂颠倒,便知这个女人身上定有奇异。
否则,单凭自己的长相与能力,并不足以让阿史那兴都宛若失了神志一般的迷恋她,尤其是她在身侧的时候,只喂了几口酒,便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日头逐渐西沉,普惠依旧盘膝坐在矮桌旁,而阿史那兴都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灼娘借着斟茶的借口走到普惠身侧,媚眼如丝的望着他:“小师傅可要喝一杯?这可是上好的竹叶清酒。”
普惠只道一声阿弥陀佛,倒是另一位歌女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可别让可汗抓到你勾引别人,前面几个姐姐都已经成了狼腹中的烂肉,你这一身好看皮囊,若是烂掉了多可惜。”
灼娘一拦袖子,一身兰香扑向普惠,他下意识后仰,似是在躲避,实则将一个荷包落在了灼娘的身后。
灼娘抚了抚鬓间的丁香绒花簪,妖娆又妩媚的说道:“你不说我说不说,又有谁知道?”
说着,她倾身压向普惠:“你说是吧?好看的和尚小哥哥。”
另一位歌女的眼神都要翻上天了,她低声告诫道:“差不多得了,外面的人要进来了。”
灼娘轻嗤一声,嘲笑她的鼠胆,抽身时顺手将荷包收入袖中:“你今天要陪他吗?”
这个他指得定然是阿史那兴都。
“蛮雄一样,才不要呢,好妹妹今日还是你替我吧,老规矩,这次的赏银都给你。”
灼娘抽了抽嘴角,极为不情愿的应了:“明日的外出机会也给我。”
那歌女撇了撇嘴:“行吧。”
反正她是被父母卖进这里的,那个家她也不想回去,出去做什么呢?
灼娘掀开帐帘呼唤了侍者进来,让其帮扶着阿史那兴都回了大帐。
之前为普惠领路的那名突厥兵又走了进来,将普惠请去了一个寺庙,那个寺庙离突厥人驻扎的地方很远,在下郡主城内,整个主城内都门户紧闭,看不见半点生气。
寺庙的外院驻扎着许多突厥兵,普惠住在正殿后的禅室,里面的一应器具皆落满了灰尘,显然被废弃了很久。
正殿供着一尊塑了金身的释迦摩尼像,可见这座寺庙曾经辉煌过。
普惠恭敬的跪坐在蒲团上,诵经一夜。
外面值夜的突厥兵面面相觑,这俩人并不信仰佛教,但是对普惠的虔诚感到震惊。
第73章 情报探听
阿史那兴都的穹庐毡帐中, 灼娘将普惠带来的东西丢进了香炉之中,那是一种能安神也致幻的香,据说是在太后的宫中发现的, 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 元衡既说有用, 那便是有用,他给的那些东西可都不错, 有着五石散的功效, 却比五石散更加无形。
灼娘面无表情的看着半醉半醒, 仰躺在床榻上的阿史那兴都, 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她的姐姐便是死在这个人的手中, 只因她漂亮。
灼娘解开阿史那兴都的衣服, 白皙的手掌探入他的衣领, 看着这人迷蒙的双眼逐渐沉迷。然后低下头, 凑在他的耳畔, 用妖异魅惑的声音蛊惑道:“大王子……”
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阿史那兴都猛得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身边躺着许多衣衫不整的女人。
这一幕令他心脏狂跳,忍不住揉了揉抽搐的太阳穴。
他有些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眼见的一切, 毕竟他从来没有如此荒唐过。可这是他的穹庐毡帐,没有他的命令这些女人又怎么进得来?
她们平日里呆着的地方可是有人轮番值守的。
阿史那兴都发现,对于昨天的记忆他十分模糊, 除了记得自己见了普惠,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