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告诉你,此人便是与你合谋的殷家倡伎班子之人,殷宁。”姜荷说罢,斜眼看向女子。
“闯闯,你这个法子虽好,但自从这件事开始以来我这数日不断经受内心折磨,我们断不可以南越人的性命为戏,钱我们可以慢慢挣,我们虽是倡伎,但切莫为了钱财泯灭了良心。”殷宁向殷陈走近两步,悲声控诉,话语中的矛头直指殷陈。
殷陈站在原地,一双明眸直勾勾盯着女子微微闪躲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哼笑一声,眼中冷冽之意顿生,“ 我们?想来这位阿姊认错人了,我本不识得你,何来的我们?我也不知殷家何来的殷宁此人。”
“若非殷家人,怎会知道你的乳名?”姜荷语带讽意道。
“难道天下知道我乳名之人都是殷家人不成?那姜太守何以知道闯闯为我的乳名?”殷陈调转目光望向姜荷,淡声反问。
她这番强词夺理的话让姜荷好一番语塞,“你……”
台下也有人颇为赞成殷陈的话,“这人证的确不足以让人信服!”
“一个乳名而已,何以证明二人是同谋?”
姜荷只得斜乜边上瑟缩的殷宁一眼。
殷宁收到暗示,立刻双膝着地,膝行到殷陈身前,她鼻尖冻得通红,声泪俱下,叫人心头泛起酸意,“闯闯,你可以装作不认得我,我只求你不要再错下去了!否则我如何有脸面去见殷家大人?”她边说边伸手攀上殷陈杏色的裙裾,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殷家八十六口人的骨灰就在这高台之上,你忍心看着他们被姜荷挫骨扬灰吗?”
殷陈霍地蹲下凑近女子,冰冷的手指猛然掐向女子纤细的脖颈,“你说甚?”
高台下的百姓听不到二人的交流,只看到殷陈掐上殷宁脖颈,只觉得殷陈被揭穿身份气急败坏,因此对殷陈的指责又多了几分。
殷宁揪紧殷陈的裙摆,眼角渗出晶莹泪水,“你本不是殷家人,殷家人为你付出这许多,你忍心……让他们全数毁在你手上吗?你若老实认了,殷家人尚有生路。”
“你这般摇唇鼓舌颠倒黑白,着实让人不耻。我有何错,为何要认?”殷陈看着殷宁那双眼,她冰冷的手心摸到殷宁颈侧不停鼓动的脉搏,渐渐收紧,冷声道。
殷宁逐渐喘不上来气,她面色已经憋得红到极致,鼻涕眼泪止不住流淌而下,扎挣着从嗓子眼中挤出一句话,“可我也只想活着,我又有何错?”
她被迫高昂着头,下意识抬手捏住殷陈纤细的手腕,灼烫的泪水滑过冰冷的脸颊,滚落到殷陈手背上。
活着。
对呀,她不过是想活着,有何错呢?
殷陈终是心有不忍,倏然松开手。
殷宁得以大口喘息,冷空气猛地灌进口中,她捂着脖子伏在地上咳嗽不止。
殷陈整顿裙裾站起身,再度看向一旁道貌岸然眼角含笑的姜荷。
“殷姑子可想好了?”姜荷自认为拿捏住了殷陈,他手上还有逼她就范的利器,含笑问道。
“敢问太守现在处死了我,那些被我藏起来的供奉该当如何?”殷陈缓声开口。
姜荷没料到还有一遭,那些供奉他早已经借机送走,自然没有在中宿城中,又如何拿得出来?
只是现在情形已经到了进退维谷的形势,今日他必须要杀了殷陈,他下意识望向台下黑衣男子所在位置,大义凛然振袖道:“那些供奉自然会归还百姓。”
殷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中藏着一个身量颇高的男子,他面上带着面衣,微垂着头,看不清模样。
得了姜荷的承诺,她扬声以台下人最关心的问题继续追问姜荷,“那你可知那供奉被我藏在何处?”
姜荷被她这尖刻逼问霎时没了底气,语塞一瞬,他既然不知那供奉藏在何处,自然没有钱财归还百姓。
殷陈勾起笑容,又道:“太守这样急切想杀了我,难道是想独占那供奉吗?”
“信口雌黄!我岂是那等贪污之人?”姜荷脸倏地一白,只得顺着她的话调转* 话头,“你速速从实招来,那些钱财被你藏在何处? ”
殷陈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转而高声宣扬,确保声音传到台下每一个人耳中,“那供奉被我藏于中宿城外子虚亭后山的山洞中,望太守遵守承诺,待我死后,将供奉一一发还!”
姜荷浑身一僵,心内震动,那双原本含着正义凛然带着审判的眸子瞬间满溢凶狠,她怎么知道那些钱被藏于子虚亭中!
“太守一心为民着想,自然不会霸占百姓财产!”高台下有人接话道。
又有人情绪激动嚷道:“对!太守还与她啰嗦甚么,快快行刑!”
“此女不死,难平神怒!”
“为了南越!杀了她!杀了她!”
台下人振臂高呼,整齐呼声撼天震地,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