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在腰间,“怎么办?好喜欢霍郎君。”
霍去病无奈任她胡闹,将她扶下榻,“我陪你去见那人。”
“以何身份?”
“随从。”
殷陈想天下事真奇怪,从前在长安时她需要扮作他身边的婢子,今日他竟要扮作自己身边的仆从。
但能使唤他,殷陈自然乐意至极。
第146章 执手
二人换了身行头便往抬手宅中去。
外面的雪已经彻底停了, 时已至黄昏,夕阳照到白莹莹的雪上,有些刺眼。
中宿城内一片银装素裹, 城内百姓看到她,纷纷垂首回避,不敢看她,偶有视线投来,目光也夹杂了复杂情绪。
她杀了中宿太守的事已经传遍城内角落。
这便是那人的条件, 要她亲手杀了姜荷。
她正思索着,却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 抬眼, 见霍去病眉眼含笑。
他没有再缠手带,这只手手心缀一粒手心痣,指节修长,因握缰拉弓持刀掌心覆着一层的薄茧。
殷陈犹疑一瞬, 随即将手搭在他手心,二人手心相对, 掌纹紧贴。
霍去病合手,温暖的手便紧紧包裹着她冰冷的手。
二人并肩而行,殷陈侧首看身边的少年,他似乎比初见时长高,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二人还是头一次执手走在许多人的注视中,殷陈莫名有些紧张,中宿虽非长安, 也无人识得霍去病的身份, 但她的模样太过显眼。
在这极南之地,二人身份彻底转换了一番。殷陈此时才发觉这一头银发真是让人苦恼。
若是她仍是从前模样, 那么此刻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二人相牵的手。
霍去病察觉到她的僵直紧张,微微侧过身挡住周围人的目光,低声道:“若你觉得不舒服……”
殷陈却以坚定的力道回握住他的手,侧首看向霍去病,浅笑道:“确实有些苦恼,但我更不想松开郎君的手,况且你我二人历经许多艰难险阻才有机会同行这一段路,我不想因为旁人的目光而让步。”
二人手牵手走过中宿长街,往太守宅去。
太守宅正张罗着姜荷的丧礼,却无人再拦住她的脚步。
姜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引她往正房去。
路过停灵处,姜荷的儿女正跪在棺前哭泣,见了她,眼中满是愤恨却不敢发一言,想是姜夫人已经叮嘱过了。
殷陈也不想去假惺惺表示关怀,目不斜视路过院中。
侍女将她引到正房,又拦住霍去病的步子。
殷陈笑看向侍女,话却是说给内间的人听的,道:“想必夫人不会介意我带个贴身侍从。”
霍去病听到她特意将贴身二字咬得极重,微微侧目。
姜夫人坐在榻上,朝侍女递了个眼神。
门外的侍女躬身退下。
殷陈这才与霍去病跨进屋中,屋中燃着火盆,充斥一室温暖。
殷陈和霍去病双双抬手行礼,倒是出奇的默契。
姜夫人站在屋中,身着斩衰,乌黑的发只绾作垂髻,面上不施粉黛,比平时看着更大上几岁,目光轻描谈写带过她身侧的少年,“不知这位是?”
这正房内布置倒与之前一样,没有一缕新丧气息,眼前人眼眶有些红,想是装模作样哭过一场,更显的芙蓉出水般清丽可怜,殷陈注意到她的目光在身边人身上刻意的流连,道:“我新收的仆从。”
仆从?姜夫人这才正眼打量一番霍去病,却见这少年周身贵气,相貌秾丽不凡,想必这便是那位从长安而来,杀上神女殿的少年。
“请坐。”她拿过炉上的水壶倒了两杯热饮推到案上。
殷陈敛裙跽坐,霍去病也随即坐在她身侧。
姜夫人打量着霍去病,意有所指道:“神女殿之事,我倒是有所耳闻。看来经由这一遭,你倒是收获不少。”
收获?若说是差点死在姜荷箭下的话,那还真是不少。
殷陈听出她话中的讥诮,开门见山问道:“如何?那背后之人可信了我?”
姜夫人悠闲饮下荔枝酒,不答反问,“你何时这般计划要杀了姜荷的?”
“夫人真是健忘,不是你要我杀了他?”殷陈闻言手上一弹面前冒着热气的玉杯,玉质剔透衬得杯中琼浆清透如玉,“为何?姜荷背叛了你们?”
姜夫人微微一笑,殷陈此时似是忽然有了与她作对的底气,上次她求见自己时那般眼神中还深藏些不自信,想是身边此少年便是她底气。
只是,长安来的使者她都已经查清,身份最尊贵者便是那廷尉张汤的长子张贺,还有个年岁与这少年相当的终军,是个儒士。对于这个少年的身份,她一无所知。
“他不够听话,又太过贪心,一番举动惹得中宿百姓怨声载道。你替我们解决了一个麻烦,又挽回了民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