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敢阻我,我便杀了她!”
赵蓝没想到她竟敢挟持自己,拢在袖中的玉手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刺痛娇嫩的皮肉。
她斜一眼殷陈,眼中仍是威胁之意。
殷陈方才刺伤赵昉已经让她悚然,她惊觉此人并不好掌控,此刻似一条逼急了就会疯狂攻击周围人的疯狗。
殷陈却瞥见赵蓝微抖的身姿,一时哂然。
“王快走,别管妾身!”赵蓝被迫仰着颈子,眼眶微红,泪水涟涟看向不远处的赵胡,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微微颤抖,我见犹怜。
眼见心爱的美人被贼人挟持,赵胡一时停在原地。
端坐在原位的王后看向赵胡,扬声道:“王难道真的要为一个美人妥协吗?”
赵胡咬咬牙狠下心肠,转身跌跌撞撞往偏殿跑去。
殿中横尸遍地,血腥气味冲鼻而来引得人几欲作呕。
赵胡本就体弱,又饮了酒,他此刻喘着粗气体力已然不支,边走边往后看去。只见那少女挟持住赵蓝,正背身朝着自己的方向逐渐逼近。
侍卫们持刀跟在后头,却怕伤了右夫人,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
“你要作甚?”赵蓝被拖着往后退着走,强装镇定问道。
手上利刃仍紧贴着赵蓝玉白的脖颈,殷陈警惕着周围明晃晃的兵器,勾起一丝笑,沉声在赵蓝耳边问道:“夫人怕甚?”
此刻二人已经抬脚挪出殿,凉风袭来,赵蓝只觉浑身寒毛直竖。
她下意识吞咽口水,抵在脖颈处的尖利冰冷的薄刃随时都能刺穿她的喉咙。
“夫人放心,你还掌握着我的把柄,我怎会真的杀了你呢?”殷陈轻笑一声,眯眼扫向周围将弩箭上弦对准自己的侍卫,“但我想那侍卫的箭矢,恐怕比我的利刃更能要了夫人的命。”
赵蓝看向那对准自己的利驽,颤着声音吩咐道:“放下弩!”
侍卫本就是她的人,此刻接收到命令,纷纷迟疑着放下弩。
殿外庭燎被风吹得明灭不定,守卫的侍卫已是赵蓝的人,此刻见原本应当在殿中的右夫人被人挟持,竟都围了过来。
只有赵胡一个人跌跌撞撞往前奔去,他酒气上涌,面色竟是罕见的红润,他闯入最近的偏殿中,一把抽出剑架上的宝剑,对准了殿门。
随后一声巨响,殿门被一脚踹开,殷陈原本束着的发髻松散了下来,发丝随着夜风纷飞,她看向最近的一个侍卫,“你,过来将殿门关上。”
她说着,手上利刃更逼近赵蓝,赵蓝娇嫩的肌肤滚下几滴血珠。
“快些。”赵蓝身子僵硬,动也不敢动。
待到殿门合上,殷陈让赵蓝将门闩上。
殿中只剩心思各异的三人,门外的人影晃动,映在门上,如同鬼魅。
但偏殿外无人敢轻举妄动,因为殿中那身手其佳女子竟一人挟持着南越的命脉。
赵胡以长剑指着少女,厉声喝问道:“是谁授意你来刺杀孤?”
殷陈微眯着眼,“王真的不知道吗?”
赵胡颤着身躯前进一步,将剑刺近她,“放了右夫人。”
殷陈笑了一声,也没有废话,一掌将赵蓝推过去。
赵蓝一路被挟持,原本就浑身僵硬,忽然被她一推,身姿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而去,赵胡手上那柄宝剑尖锐剑刃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刺进她的心口。
她吓得面色煞白,美目圆瞪。
赵胡往后撤剑,将赵蓝揽在怀中。
殷陈踱到殿中漆柱边,背靠漆柱,将手上半管紫竹箫敲在手心,竟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现在殿中只有我们三人,还要做戏吗?”
赵胡看到她手上原本该是两段的紫竹箫竟只有一段了,一时有些愕然。
下一瞬,他眉头一紧,只觉下腹如同被蛇咬了一口,低头一看,下腹竟插着那另一半箫管,血水汩汩往外冒。
娇弱的美人手持原本殷陈手中的半管紫竹箫,刺入他下腹中。
“你……”
赵蓝抽出紫竹箫,在殿中微弱的灯光下,眼神冷似毒蛇,她嘴角噙着笑意,语气波澜不惊,“王,对不住了。”
赵胡踉跄往后退去,他一手持长剑,一手握住下腹不断冒血的伤口,那双平时总睁不开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是你啊!你是这场宫变的始作俑者!”
“王莫怪我,事情已到了妾身不得不为的地步。”赵蓝姣好的面容上如同受惊的兔子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换上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情。
赵胡以剑触地,稳住身形,“为何?你要甚么呢?”
“妾身想要的,只有王死了才会得到。”
赵胡面色苍白得可怕,血水沿着他的脚步一路蜿蜒,“为何不多等等呢?我本就时日无多了,不是吗?”
“妾身等不及了,王总是要死的,早些死对你我都好。”赵蓝步步逼近赵胡,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