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于他的冠上。
霍去病见她时不时瞥向自己,察觉到她的意图,索性停了步子,将头略朝她那边倾斜。
殷陈抬手将花簪于他冠上,又给他正了正被自己碰偏了的发冠,“我以为阿稳会抗拒簪花呢?”
簪花少年郎,鬓染海棠香。
“折芳馨兮遗所思,能得殷姑子为我簪花,荣幸之至。”霍去病坦言道。
“可今日我没有被石兰带杜衡。”殷陈笑吟吟看向他,接过他的话。
殷陈接过那个竹篮,一路上遇到姑子,将花都送了出去。
那些女子惊讶接过花,朝二人一福身,“多谢姑子郎君赠花。”
殷陈笑着摆手,“鲜花遗美人,我们之荣幸。”
篮中最后剩下的几朵殷陈留给院中小姑子们。
青芦看到君侯回来时竟跨了个篮子,冠上还簪了朵玉兰,嘴角笑意,心道奇怪。
霍去病将竹篮递给她,“殷姑子相赠。”
“殷姑子?殷姑子回来了?”青芦惊得没有立时接住那竹篮。
她往后看去,却没瞧见那道身影。
“收拾一下东院。”霍去病再将竹篮往前递了递。
青芦这才反应过来接过竹篮,道:“君侯,月氏公主在正房等你。”
第163章 下蛊
霍去病微怔, 她难道听到殷陈会来的风声了吗?
“君侯好生忙碌,我竟多日未在宫中见着君侯了。”阿娜妮笑吟吟看向他。
看到他冠上那只花时,心中暗自发笑。
“公主有何事?”
“我想见殷陈。”
“公主消息灵通, 定然知道她在何处,可亲去见她。”
“若她肯见我,我便不会来求君侯了。”
霍去病端坐上首,闻言一哂,“所以公主认为我能让她见你?我没那么大的面子, 也不想掺和你们二人之间的事。青芦送客。”
“我知君侯近来在查一件事。”阿娜妮不慌不忙饮了杯中梅子酒,笑道。
这半年二人也常相遇, 阿娜妮神色恹恹, 今日倒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霍去病挑眉,“公主又要同我谈条件?”
阿娜妮笑着颔首。
殷陈去见过春分,才回到宣平里。
几个小丫鬟正在小角门等着她。
见着她, 热切围了过来。
殷陈看向青芜,过来好生将她打量了一番, “青芜长高了呀。”
又看看边上的红雪,“红雪也吃胖了些呢。”
青芜激动得带着哭腔,“姑子当初不告而别,害得我和红雪一月都吃不下饭。”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错。”她连忙朝二人行了揖礼,认错讨饶。
阿四过来牵过她的坐骑。
几个小丫鬟帮着她搬物什。
青芦走了过来,道:“月氏公主在等着姑子呢。”
殷陈霎时觉得头疼, 一回来就要面对阿娜妮, 真是个难磨的差使。
阿娜妮倒是没自觉,转着圈将她打量一番, 见她发丝银白,面色红润,面上含笑,倒是比之前状态好了些。
殷陈引她进东院,二人相对而坐,“公主近来可好?”
“若我说不好,你应当会很开怀。”阿娜妮避而不答。
“我是那般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吗?”殷陈挑眉,拿过杯子倒了杯水推到阿娜妮面前,道。
“既已得离樊笼,为何还要回来?”阿娜妮盯着她的脸,一手端起玉杯。
“我可不像那么聪明会止损的人。”殷陈举杯与她对饮,笑道。
阿娜妮与她碰了杯,“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李姝有孕了。”
殷陈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早就在她成为李姬的那时便注定了。她和李姬一样,注定成为牺牲品。
见她面色淡漠,阿娜妮奇道:“若她真的诞下皇子,或许李家的位置会更稳固。”
“所以公主认为我该对她下手?”
阿娜妮理所当然点头,又道:“我可以帮你。”
殷陈瞬目,轻笑道:“公主为何处心积虑地让我杀人?”
“我可没有处心积虑,我知你心软定不忍心下手,帮你分析利弊罢了。”
“公主有这分析利弊的空闲时间,不若多操心操心自己。”
“我可不是来同你争吵的,你不同意就算了。”阿娜妮弯弯眼,“总之,欢迎回来。”
“多谢。”殷陈勾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阿娜妮盯着她半晌,又道:“你的头发怪扎眼的,怕是在长安行走不便。”
“我也正犯愁呢。”殷陈敲敲脑袋,总不能一直以巾帼遮发,“你可有办法?”
“我记得月氏时常有不满意发色者,不过应当染不回原本发色,可以将发色变成我这般的褐色,而且新生的发丝每月都要染,怪费事的。你要试试吗?”
殷陈挑眉,“可以试试。”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