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义的刀。”
霍去病起身朝楚臻郑重揖了一礼,“多谢。”
一阵凉风吹来,楚服侧首感受这阵袭面而来的风,若有所思道:“你听,一场暴雨将至了。”
夏日暴雨来得很急,霍去病刚打马过了山崖边的羊肠小道便泼了下来,他回到长安时,浑身都已湿透。
殷陈见了,忙让他去换身衣裳。
他却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头埋在她的颈侧,呢喃道:“闯闯。”
殷陈轻抚他的脊背,道:“边上有人看着呢。”
他不管不顾将她拥在怀里,抱得这般紧,似乎要将她揉入血肉里。
殷陈无奈地任他抱着。
急雨打在瓦上,敲在新春又发出嫩绿新蕉上,溅落在廊边的草叶上。
天地都欲为这场倾盆大雨倾倒,在这回廊一隅,他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美梦,久久未动。
青芦将干爽的衣裳来,殷陈让他在东院换上衣裳,让人备了炭盆,又给他擦干了发,看他苍白的唇色逐渐恢复起来,才打趣道:“阿稳方才哭了?”
他散着发,少了些作为将领的干练,多了叫人想亲近的柔软,别扭摇头,“没有。”
殷陈笑吟吟凑近他,将头轻轻抵在他肩头,道:“没关系,在我这里阿稳永远可以展示自己最不想示人的一面。因我永远与霍郎君站在一起。”
我也永远同殷姑子站在一起。
第167章 试探
殷陈在长安这段时日多往丞相府去。
时而遇到御史大夫李蔡到丞相府议事。
“御史大夫万福。”她行了礼。
李蔡面含微笑看向她, 道:“这位是?”
公孙弘过来为他介绍,“这位是淳于文的爱徒,殷医者。我近来缠绵病榻, 多亏殷医者前来调养施针,听闻御史大夫前阵子也染了咳疾,不若让医者瞧瞧?”
李蔡态度谦逊朝她颔首,走到席边,“那便劳烦医者了。”
要不是殷陈见过他狠毒的一面, 说不定还真会被他这态度所迷惑。
殷陈掏出脉枕放在案上,假意笑道:“能为御史大夫诊脉, 我之荣幸。”
李蔡端坐席上, 将衣袖往上挽,手腕搁在脉枕上。
女使端来热水,殷陈净过手擦干,跪坐到他身边, 冰凉指腹搭在他腕上,仔仔细细观擦他的面色。殷陈的视线滑过他下颌处指盖大小的伤疤, 才静心感受脉搏,“御史大夫脉象弦细软数,想来近来忧思过度,我开服方子按方吃药即可解,不过我还是得劝解御史大夫几句,珍重自身,切莫伤了根基。”
恰在此时, 公孙弘被人唤出门去。
殷陈才收回那无理打量的视线, “去岁上林苑中,御史大夫受的伤可好透了?”
少女的声音平静无波, 并无半分戏谑之意,嘴角的笑意却透出她此刻颇好的心情。
李蔡哼笑一声,屋中香炉的烟雾袅袅,他的声音低沉若呢喃祷告之声,“托医者的福,去岁的伤已经恢复了。只是我很好奇,你既然已经离开了长安,为何还要回来?”
殷陈按着脉搏的手略微加力,苦恼地颦眉,“你还没死呢?我怎好一个人在外逍遥快活?”
李蔡慈祥的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和谐的狯意,“说来,还有一事我还得谢过殷姑子呢,去岁那场大雨雪之后,你传书让陛下将流民问题交由我,陛下对我的信任又多了一分。”
殷陈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带着审视,“御史大夫的手段之多,我自然不及。不过我很好奇,去岁的淮南细作为何能准确寻到我?”
李蔡神色自若,“想必是殷姑子行事狂傲,结仇许多。”
殷陈嗤笑一声,挑了挑眉,道:“对呀,譬如你。”
李蔡的目光在殷陈面上如毒蛇游弋。他猜不透,霍去病明明已经身中剧毒,为何还能活着回来?
殷陈收回了手,意有所指,“看来,御史大夫迫不及待想坐上丞相之位了罢?”
“这位置迟早是我的,我为何多此一举?”李蔡同她推拉着。
殷陈却半分都不信,“或许,你该迫不及待了。”
殷陈拊掌三下,在外的契据尔听到这个信号,走进屋中。
他看向坐在坐榻边的殷陈。
殷陈起身在边上净了手,吩咐契据尔,“帮我拿笔和空简过来。”
契据尔在她的药箱中翻出物件递过去。
李蔡看到契据尔,原本波澜不惊的瞳孔终于有了波动。
契据尔冷眼瞥过李蔡,殷陈接过契据尔递来的手中物件,伏案提笔写下药方。
三人各怀心思,屋中一时静默,落针可闻。
殷陈顿笔,抬眼看向契据尔,用匈奴语道:“我在南越瞧见一个生得极像乌尤的人。”
契据尔目光霎时剧变,他手紧紧攥拳,眸子变得通红。
殷陈并不在意契据尔的变化,斜眼观察李蔡,却见他面色并无变化。
此时,公孙弘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