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
“夫人,这味药材对女子身子极好,我重金与西域商人购得的。”
“只送了我?”卫少儿问道。
“还有皇后,还有隔壁家待我极好的室人。”殷陈当时笑得眉眼弯弯,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旁人若要讨好姑氏,必然会投其所好,但殷陈这女子,竟是个不会讨人欢心的女子。
她着实不明白去病为何会挂心这样一个女子,她品貌在长安贵女中并不出众,虽有些小聪明,却始终上不得台面。
可就连自己的次姊也默许了二人的交往,实在匪夷所思。
第198章 吃味
八月时, 殷陈再度在冠军侯宅看到霍光。
霍光看到她并不惊奇,他早已在青芜口中探听得自家兄长和殷陈的关系。
“阿姊长乐未央。”霍光面容较之在平阳丰润白净了些,只是衣饰依旧低调。
他现在在未央任郎官, 颇得今上青眼。
“许久未见了,光似乎长高了许多嘛!”殷陈并不意外他的反应,霍光是个极聪敏的人,到长安半月,自然会暗地里打探这些事。
心照不宣地打过照面, 殷陈问询了几句近来的情况,有意把话头转到与他同为郎官的李延年身上, “对了, 光与李郎官同在宫中,他近来可好?”
“李侍中为人谦和,同宫中人相处十分融洽,光与之倒是亲近。不过, 光有些好奇,阿姊怎会识得李侍中?”霍光正捧着一册竹简看, 道。
殷陈本还在往玉盘中剥着石榴,闻言望向霍光那双闪着探究意味的眸子,“他,是我幼时便相熟的友人。”
“既是友人,阿姊为何不亲自去问他?”霍光抓住了重点。
殷陈一时语塞,她是在刻意躲避李延年。
她怎会不能明白李延年的心思,他这样灵透的少年, 曾那样大胆地给过她示意, 甚至为她驻足停留,可她却无法回应他。
霍光轻巧将竹简一卷, 敲在手心,眸子微弯,温声道:“在光看来,既是友人,阿姊的关怀还是得让对方知晓才是。若有隔阂,也好借此机会消除。”
八月夕月夜很快到来,医馆却仍旧不得闲。
午后,殷陈正在对着账册,只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益寿医馆,好俗气的名。”
殷陈本来对账目,闻言探出头来,笑道:“不过求个吉利罢了,怎么就阿兄过来了?”
话音未落,两个小丫头便从李广利身后钻了出来。
殷陈原本想让三人往内室坐下,两个小丫头却一人揪着她一只衣袖往外拖去,“阿姊别慢吞吞的,等下赶不上了。”
“赶不上什么……”殷陈有些奇怪,跟着二人出了医馆。
李惊澜眨眨眼,抬了抬下巴指向不远处。
殷陈顺着望去,看到不远处身着青色长袍站在树荫下的少年。
长安街道旁栽种的桑树上此时稠密得紧,攀附其上的夏蝉嘶着嗓子叫着,不远的巷弄传来隐约狗吠声。
少年身量还是纤薄,遥遥朝她一礼。
殷陈微怔,抬步朝他走过去,“延年,宫中休沐了吗?”
“嗯,姊姊这些日子很忙吗?”李延年颔首,同她并肩而行。
“不过都是些琐碎之事罢了。”殷陈特意与他保持两步的距离,但风却悄悄将二人的衣摆吹近,“上次之事,是我之过,我未能顾及你的感受。”
“姊姊不必对延年解释这些,延年都知晓。”李延年眼眸带笑,声音依旧温柔如微风。
李广利一手薅着一个小丫头跟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略显烦躁地踢飞一颗石子。
李惊澜仰头看长兄,“长兄为何心烦意乱?”
“哪有?”李广利抬脚踹了一脚桑树,惊得桑树上的蝉立时噤了声。
李惊澜和袅袅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学舌道:“哪有?”
“姊姊还想劝延年离开未央宫吗?”二人并行穿行在一团团树荫下,李延年忽而问道。
“那延年会听我的吗?”殷陈扭头反问道。
李延年微微摆首,看着殷陈明亮的眼眸,“不会。但姊姊肯再见延年,延年很是开怀。”
殷陈脚步微顿,“我肯见你便这么开怀吗?”
“姊姊,不论今后如何,延年从前说过的话不会变。”李延年唇角仍挂着笑意,颊边梨涡轻陷,语气却郑重无比。
他说过许多话,究竟是哪句话呢?
殷陈捉摸不透李延年的意思,不大自然地摸摸鼻子,刚想开口询问,后面的李惊澜已经跑过来,揪着李延年的袖子指着不远处的小摊哀求道:“次兄,我和袅袅想吃冰饮。”
殷陈朝他颔首,他便被李惊澜和袅袅二人拉着往那摊子去。
“你同冠军侯已经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了吗?”李广利抱臂踱过来站在她身边。
这并非是个多难以回答的问题,殷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