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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 > 分卷阅读470

何处呢?”

殷陈解镣铐的动作微滞,也在窗户微弱的光照下, 看到了他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腕。

李延年连眉头都没皱,只盯着她看,似那伤并不在他手上一般。

她看不清伤有多深,只能尽可能放轻动作,“回李家班子。”

“然后呢?”李延年声音平淡,好似被关在蚕室的人并非是他一般。

殷陈抬眼,见他血红的眼眸中, 眼波宁静, “你这伤不处理的话,之后恐怕不能再抚琴了。”

他平日里最是在乎手和嗓子。

李延年仍是微笑, 甚至动了动手腕,让那嵌入伤口的铁镣更深入几分。

殷陈托着那铁镣,蹙眉看他,不解他为何自虐般要她的回答,“延年,我可以保住你,保住李家,你可以回到中山去,或许隐姓埋名过寻常……”

“那你这般施舍,同李家做法有何不同?有何意义?”李延年从来没有如此尖锐地向她发问。

殷陈一时怔在原地,半晌之后,哗啦一声,解下手镣,又想蹲下为他解脚镣,道:“我永不会害你。”

李延年扶住她的手臂,制止她的动作,“我自己来。”

殷陈只得将钥匙递到他手中。

她指尖的温度短暂地在手心停留,短暂相触后,毫不留恋地收回。

李延年解下脚镣之后,抬首看向眉头紧锁的殷陈,是他方才的话让她失神了。

他闭了闭眼,扯出一丝笑,继续道:“心怀大义的殷医者总是在试图拯救所有人,姊姊既执着于救我,那姊姊愿意彻底拯救我吗?”

殷陈不可置信看向李延年,她仿佛今天才认识这个少年,他向来如绵绵春雨般温润,从不会用这样尖锐态度紧紧相逼,逼她做出回应,“如何才算彻底拯救你?”

李延年伸出一手托住她的手背,将那钥匙放回她手心,郑重道:“姊姊愿意同我远走高飞,永不回长安吗?”

蚕室昏暗又闷热,他的手心贴在她的手背,滚烫的温度让她想要逃避,她指尖微动,手往后缩。

李延年凝睇着她,一瞬之间,眸中闪过失意和了然,“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过从前那样屈辱的生活。一个低贱的男倡,就算再努力往上爬,也只能爬上陈琼那样的人的床榻。姊姊,我是豢养的鸟儿,若姊姊无法护佑我一生,或者给予我爱意,便不该为我打破牢笼。”

殷陈只觉脑中轰隆一声,有什么垮塌了,她却不敢去想那是什么,只愿意相信是他现在不够清醒,“你可知腐刑会……”

李延年打断她的话,仍是笑着,他清俊的面容变得痛苦而扭曲,通红眼眸似摇曳着微弱的希冀,“延年知道,延年也知道或许会死在未央宫,可就算出了未央宫,我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姊姊听不出来吗?我的声音开始变了,我的歌声再也不复从前清越,我赖以生存的,引以为傲的,正在一点点消逝了。”

可他曾是多耀眼的少年,宫人会借巧遇之故偷偷侧目打量他,他有藏在心中的少女,那个少女会痴痴看他,会同他枯坐檐下抚琴听雨,唤他延年。

他无数次想,若他再大些,再长高一些就好了,她便不会将他当成一个阿弟。

若他是广利阿兄便好了。

可他是李延年,是李家班子的支柱,是父亲去后,独自撑起一个班子的李班主。

是备受多种轻佻打量却仍要保持笑容的李延年。

是毫无根基,无法任性的李延年。

他既然走到未央,又怎会甘心再回到那样的环境中去。

殷陈拉住他的手,保证道:“延年,你信我。我是个极好的医者,我会寻到让你的嗓子回到最佳状态的药物。”

他曾经多期许她能这样握住他的手,可这次,他轻轻拨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朝她端正深揖一礼,“李延年本不是什么君子,此生也难以得到善终。延年只求姊姊一事,劳姊姊出宫之后,替我告知阿母,便说延年无悔自己选择的路。班子的人想离去的也莫要阻拦,这两年在长安所积攒的积蓄可拿出一半分发众人,让他们各寻前程。”

殷陈不记得自己如何走出永巷的。

她只记得李延年的眼神,那双从来含着温润,含着笑意的眼,满是悲恸。

她自身难保,她独木难支,她以自身为赌注,却没料到那掷筹之人,从不是今上,也不是她。

那个掷筹之人,他不愿随她而去。

回到东市,殷陈寻到淳于文,“先生,我若是想要一个人的嗓音保持清越,该如何用药?”

淳于文满脸异色,惊异于她会问自己这样简单的问题,“只需要用药好好养护……”

“不,他的嗓子并非坏了,而是到了年纪变了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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