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而言他。”
李蔡果然不是毫无弱点。
第212章 文君
不能中途离宴, 但殷陈对赏荷并无兴致,却对宴上的卓文君极有兴趣。
卓文君此时独在一条舟上饮酒。
她与司马相如的故事在大汉家喻户晓,这个极有勇气的毅然追随心上人而去的女子, 现在已经暮年。
毫无疑问,她年轻时是个美人,美人老去了,也是美人。
殷陈远远的打量已经让她察觉到了,她让撑篙的女舟子靠岸, “公主可要同我游湖?”
殷陈欣然与红雪上了小舟。
“那日册封礼一见公主,便知公主与众不同。”卓文君从给她递上一杯酒。
“有何不同?”殷陈接过酒, 边上荷盖荷花不时抚过她的衣角, 长篙入水搅出一片浑浊,打扰了原本生活在水中的鱼儿的清净,纷纷乱窜而出。
“看起来,公主能同我相处得来, 所以听闻公主会赴宴,我才会来。”卓文君瞥见鱼儿慌乱游动, “这是我亲手所酿。”
殷陈面不改色饮了一口,默默放下杯子。
卓文君哈哈大笑,“你是第二个能面不改色喝下我所酿的酒的人。”
“第一个是谁?”
“司马相如。”卓文君淡淡道。
殷陈不免有些好奇,“传闻夫人当初同他私奔,街市沽酒,相爱至极。今日听夫人此言,却有些疑问。”
“情爱终有消散的一日, 就算我满腹才华, 写得出感动世人的诗赋,也难以回到当初他为我奏那一曲凤求凰的时候了。”
殷陈有些好奇, “夫人悔吗?”
“我曾热烈地心悦过他,从不后悔同他经历那些苦难,只是颇有些感慨,情爱易散,但诗赋却永恒。你可知,凤求凰现在仍是男子求爱最常用的赋。”
“他奸猾,见色起意,浑身缺点。可我永远忘不了,偷偷越过屏风看到他弹奏那一曲凤求凰时,他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偷偷斜向我的模样。”卓文君行动语言不甚严肃,说到兴起时抬手摘下一片荷花花瓣。
殷陈似是看到了当时的场景,那一眼,就足以让她抛下一切跟他走。
卓文君说罢,“到我问公主了,公主为何独独与我上船?”
殷陈倾身折下一朵开得正好的荷花,托在手上,笑得神采奕奕,“我仰慕卓女君的文采,更钦佩女君的勇气。”
卓文君被她脸上明媚笑容一晃,竟有些愣怔,“我的勇气?”
“并非是追随心悦之人的勇气,而是有写下白头吟的勇气和不悔从前的勇气,人大多数时候总在悔恨往事,可女君却能澹然向前看,这份勇气难能可贵。”殷陈语气真诚,苍白面色被粉嫩的荷花点燃了一小撮,那笑便开始蔓延了起来,烧到她眼角眉梢,漫起能叫人沉溺的喜色。
卓文君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苦酒,苦酒辛辣,使她不敢直视眼前女子明亮的笑容。
世上女子大多循规蹈矩,渴望安稳,渴望有枝可依,可偏生她天生动荡,酷爱冒险,飞蛾扑火也罢,火中取栗也罢。
她耳闻长安关于这个陈公主的传闻,她与冠军侯的亲事勾连了水火不容的陈卫两家,打乱长安中一向持平的内外朝格局,从前的长安没有过她一丁点儿消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身世成谜的公主,性子倒是出奇的坦诚可爱。
卓文君瞧着她,觉得方才的客套话,此时倒成了真一般。
小舟在莲池中穿梭,殷陈同她说说笑笑,不觉已将近下昼。
霍去病自成昏后,便不常在军中歇息。
时常打马风尘仆仆回长安。
仆多还跟高不识忿忿不平抱怨,“将军果真是个见色忘义的男子。”
高不识瞥他一眼,“仆多进步了,竟知道见色忘义的意思了。”
“当然,可殷姑子是如何成了公主的?”仆多上次在婚宴看到殷陈,惊得合不拢嘴。
他本还腹诽将军有了公主便忘了殷姑子了,想要借酒壮胆为殷姑子讨要两句公道话,谁知看到那公主模样时,才知原来将军要尚的公主,竟是殷陈。
他抱怨高不识和赵破奴又瞒着他,二人却相视一笑,赵破奴拍拍仆多的头,“咱们这位小郎君,倔得跟匹野马一样,若非他心仪之人,他怎会甘心就范尚主?”
高不识将环首刀贯入刀鞘之中,“此事,说来话长了。”
“我又不是没时间,你看赵破奴和将军都走了,长夜漫漫,话长你就慢慢说嘛……”
殷陈知晓秋枝有孕的消息时,一时为秋枝欢喜,一时又想起生育对女子来说是道难关,该叮嘱她注意身体,又叫她若有哪里不舒服就去医馆找姨母。
秋枝却笑得暧昧,“公主和君侯成昏亦有数月了,何时能有个孩子?”
殷陈脸一红,忽然回想起霍去病近来夜夜痴缠,折腾得她时常腰酸,含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