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急。”
“也是,公主和君侯年岁还轻,正是该温情蜜意的时候呢。”秋枝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分明她的年纪比殷陈还小些呢。
殷陈抄起便面点了一下她的手臂,“好哇,果真世风日下,现在谁都敢打趣我了。”
夜少半,霍去病刚回到府中,殷陈已经叫人备了热水,让他先去沐浴更衣。
霍去病回道卧房,殷陈让他在镜前坐下,拿过帕子为他擦拭头发。
霍去病乖乖坐着,在镜中凝睇身后女子。
她微垂着眼,动作细致而认真。
可惜神色如此严肃,但事实不尽如人意,她会一不小心扯掉他的发丝,然后面上闪过一丝窘然,迅速将那罪证丢到一旁假装若无其事。
霍去病也没拆穿她,任她将自己的发擦得乱糟糟,最终看向镜中人,失笑道:“希望以后我们的孩子能免遭闯闯毒手。”
殷陈大言不惭,俯身拿过搁在妆奁边上的梳子,“所以我得拿夫君练练手才是。”
霍去病拉住她的手,让她正视自己做的恶。
殷陈看他乱草一样的发,噗嗤笑出声,“好夫君,我唤青芦来。”
霍去病却眯眼,“我希望没有第三个人看到我这个模样。”
殷陈只能自己收拾残局,乖乖为他梳理头发,“我今日进宫去瞧皇后了。”
霍去病颔首,等着她的下文。
殷陈偷觑镜中人的神色,见他神色平淡,继续道:“李姝生产时失血过多,我在她身上中了蛊,此蛊虽暂且保住了她的性命,但会让每隔一段时间她的弱症便会加重。”
“此蛊无解?”霍去病似乎早已知晓此事。
“无解。”
“她还剩下多少时间?”
“至多一年,对了,丞相夫人送来了李蔡从前在陇西时写过的笔记。”殷陈抽出已经明显陈旧的竹简递给他。
霍去病展开竹简,字体豪放大气,与现在丞相的笔记,确实有些出入。
期间,殷陈又扯下他几缕头发。
瞥见镜中人微微蹙眉,殷陈立刻抬眼朝他讨好一笑。
霍去病看着她满是歉意的脸,委实觉得此人狡黠得不忍苛责。
殷陈此回更小心翼翼,霍去病的发质实则很好,发黑而顺,上好的丝绸般的质感。
殷陈有时醒得早,便会抓起他散落在枕边的发,爱不释手。
她暗诽他一个总泡在军营的人,发质竟比她近来被身边宫人每日都要抹上发油的发质还好,真是不公平。
此时,霍去病便会长臂一捞,将她勾入怀中,头埋在她脖颈处小狗似的蹭蹭。
好不容易将他的发梳理通顺,殷陈转了转手腕,暗道以后再不心血来潮做这等事。
霍去病似是看透了她,将那竹简放回原位,揉了揉眉心,道:“今日过于殷勤,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殷陈拿手指拨着梳齿,“并没有什么……”
“心事都写在脸上了。”霍去病却不信,拉过她的手,直视她躲闪的眼神,“关于李延年?”
“阿稳怎知?”殷陈微讶。
“只有关于他的事,你才会如此旁敲侧击。”霍去病曲着腿,他的膝伤虽已痊愈,跪坐仍不舒适,二人相对时,他常随性而坐。
殷陈让他捞起裤腿,翻出药膏,搓热手心,然后挖出一勺药膏在掌心揉化开,才在他旧伤处稍稍用些力道揉着,在上药这方面上,她比梳头老道得多。
她一边为他上药,一边道:“李家班子现在已经散了,我本想接济,可奈何室人并不接受,我也怕自己这般举动会让他为难,所以……”
霍去病明白她的意思,她如今的身份已然不能光明正大接触李家人。
“平阳长公主府近来在招揽家人。”霍去病想了想,道。
殷陈一笑,“如此甚好。下次相见,我定要好好谢谢平阳侯。”
“闯闯不若谢谢我罢。”霍去病道。
“我这不是正在谢你吗?”殷陈举起满是膏药的手,笑道:“堂堂陈长公主屈尊为你上药,这谢礼还不够吗?”
霍去病瞥向案边那几缕发丝,他此时散着发,面容出奇地柔和,“这只能算是扯掉了我发丝的补偿。”
殷陈一挥袖* 把那耀武扬威的发丝拂开,认命道:“罪证确凿,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霍去病笑得开怀,伸手将她揽住怀中,“赵破奴今日在跟我炫耀。”
“炫耀甚……”殷陈说到一半,想到了秋枝今日的话。
他身上的寝衣微微敞开,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肌肤,殷陈将那衣裳扯了扯,目光直白又灼热地在他光裸的胸膛扫过。
奈何这身体的主人意志并不坚定,在她的挑衅下很快迎战。
战火从坐榻绵延至床榻,烛火微闪,在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痕迹,口中轻叹,婉转应承,分不清谁的目光炙热,也能洇润干涸。
他低声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