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她以主动迎上他的唇做了回应。
一夜贪欢过后,殷陈毫不意外地起晚了。
她腰酸背疼,一拳捶在边上的空空的枕头上。
门外候着的侍从听到响动,叩门,“公主,可要洗漱?”
殷陈爬起来扯过椸上的里衣穿好,瞥见臂上的两条黑线正缓缓游弋,悠闲得紧。
只是这模样较之之前,又长大了些。
系好衣带,她唤了一声,门外青芜引着一众人鱼贯而入,昨夜二人闹得太过,床榻连带着坐榻都一片狼藉,一个宫人疑惑拾起妆案边散落的发丝。
殷陈心虚,连忙解释,“昨夜君侯为我梳发……”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发丝黑亮,同公主那一头发褐的发丝并不相像。
宫人们默契对视,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年轻的夫妇嘛,此事常有。
殷陈莫名其妙地看着宫人们脸上了然于心的神色,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213章 有孕
一场略带着凉意的雨过后, 长安的暑热逐渐散去。
殷陈逐渐熟悉了公主府中事务,冠军侯宅中的家人的到来也平衡了府中形势。
离草和青芦分管着公主府事宜,刘彻的眼线各司其职, 她的各种表现在刘彻眼中也算合意。
除了每月固定要去宫中参加宴会,随便调上顺眼的几家官眷宴会去走动外,殷陈表面上格外清闲。
她近来已经看不到小春阿姊,或许正如那日所言,他们同她告别之后, 便彻底剥离了她。
她表现得虽不是完美无瑕,然作为陈阿娇的女儿, 窦太主的外孙, 她有理由跋扈嚣张,甚至在长安横着走。
只是,殷陈近来瞌睡多了起来,神色也恹恹的。
而月事已经迟了两月, 殷陈已经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陈阿娇是头一个担忧她的人,“你的身子, 能撑得住吗?”
殷陈知晓陈阿娇派淮之暗中打探,想必自己近来的情形已经被她知晓。
旁人喜悦,只有她和义妁担忧她的身子。
“我重金寻了天下最负盛名的乳医,正在来长安的路上。”
“翁主忘了,世上最有名的医者不正是我姨母吗?”殷陈笑道。
“多几个人,自然多几分保障。”陈阿娇在她的事上,想要确保万无一失。
殷陈拉住她的衣袖, “翁主不若将那重金给我, 得了那钱财,我必然会安然无虞, 我可舍不得钱财没用完的情形下出事……”
“闯闯慎言!”陈阿娇瞪她一眼,“不许说这样的话。”
陈阿娇还是头一次这样严肃,殷陈只得敛起神色。
陈阿娇拉过她的手,“既然有孕,就莫要再染发了。”
殷陈忙不迭点头应下,“唯。”
陈阿娇无奈捏捏她冰冷的手,“陈琼近来可盘算着来瞧你呢。”
“他若为难我,我还是要扎他的。”殷陈对陈琼没什么好脸色。
“那孩子虽是个没出息的,但对亲人却是极好。”
下昼,昭平君的车驾果然停在了府外,陈琼亲自御车,他近来个子抽条了许多。
离草逢公主命迎他进府。
陈琼一路打量着公主府的布置,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
这布置陈设,都快赶上太主府了。
大母果然偏心。
他心中颇有些忿忿不平,但见着靠在凭几的表姊刘璐时,还是恭敬行礼。
殷陈睨他一眼,见陈琼竟瘦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当初她胡乱给的建议他听了进去。
殷陈收回视线,语气平淡,“昭平君请坐。”
他坐到她对面,瞥见她发根处的银白,“听闻表姊近来拒了多家邀请,母亲托我来瞧瞧表姊是不是病了。”
殷陈坐起来,以掌跟揉额,“托公主的福,现下只是有些头疼。”
陈琼又让仆从将自己带来的物件呈上。
殷陈都不用看,无非是些名贵药材,陈家人就差直接送钱了。
“看表姊毕从前更清瘦了些,可是那冠军侯对表姊不好?”
“他若对我不好,昭平君该当如何?”
“自然要为表姊讨回公道,陈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陈琼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殷陈噗嗤一笑,“这长安城中欺负我的,只有一个人。”
“何人?”陈琼急问道。
“近在眼前。”
陈琼窘红了脸,心虚道:“表姊从前也一一讨了回来。”
殷陈挑眉,看来陈琼果然对亲人不同,那个叫嚣着要杀了她的人,此刻竟会毕恭毕敬叫她表姊。
应付完陈琼,殷陈又换了身衣裳,皇后特意在椒房设了家宴,殷陈还是头一次以公主的身份参加皇家的家宴,她虽与刘姀刘嫦等公主相熟,可要同她们以姊妹相称,总归有些别扭。
幸而她并非一人,霍去病下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