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蔽痛觉。
殷陈坐在床榻上,看着他脱衣,才发觉他早已沐浴过了。
此时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边上的烛光暖融融的。
霍去病瞥她一眼,“为何盯着我看?”
殷陈拉过他的手,摩挲着他手上的茧子,道:“为何这样郑重地跟我说这句话?”
霍去病眸色幽深,没有再说话,只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夜,他极近温柔。
之后的日子,殷陈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变得嗜睡慵懒,喜食渍梅子这样极酸的果子。
这日主仆几人在熏衣熨衣,殷陈又面不改色拿起酸梅子丢进口中,在旁的红雪和青芜看得直咽口水。
殷陈热情让二人也吃,二人连连摆手。
红雪往火斗加入炭火,朝正在抬手往衣裳上洒水的殷陈促狭眨眼,道:“听闻喜食酸食,公主大约要有个小公子了。”
殷陈含着酸梅,笑眯眯将酸梅咬破,同青芜分站两侧,使力扯平衣裳,“若是个小公子我便教他骑马射猎。”
青芜好奇问道:“若是小翁主呢?”
殷陈一笑,“那便看她的喜好了。”
“能得公主做母亲真好。”红雪拿起火斗熨衣裳,衣裳上瞬间冒出白烟。
殷陈对这些理解全部来源于义妩对她的教育,义妩从不束缚她,她自小自由散漫,可以肆意追逐野兔,也可以安静望天发呆一日。
因此,殷陈拥有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她轻抚着小腹想,若是有个女儿,定然也会像阿母养育她一般,养育女儿。
青芦捧着账册到了门口,见殷陈同红雪青芜在一起熨衣裳,将账册放到案上,接过殷陈手中的活计,语气郑重,“熨烫衣裳这些事公主只管交给仆从便好,怎可亲自上手?”
殷陈被她一顿批评,站到一旁,“好青芦,我好不容易找了件能打发时间的事儿干。”
青芦看了她一眼,笑道:“公主不必觉得无趣,那账册正是送来给公主看的。”
殷陈撇撇嘴,只好坐到一旁,她还记得窦太主的叮嘱,只得盯着账册上一笔笔数目看过去。
可那些字识得她,她却不识得它们。
撑着下颌看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起来。
三人将衣裳熨完,转眼看公主,却见她早已梦周公去了。
青芦轻声道:“公主近来也太渴睡了些。义医者交代过,公主身子骨弱,为了保胎不可多加活动,她从前便是闲不得的性子,现下困在这府中,着实苦了她了。”
第216章 家宴
契据尔再次出现在殷陈面前时, 殷陈正在看陈阿娇送来的一堆新物件。
契据尔已有数月不曾回过长安,他的目光扫过她已经掩盖不住的小腹,开门见山道:“李姝是军臣的女儿。”
殷陈心下一沉, 确定契据尔面上并无戏谑之意,才喃喃道:“军臣?”
“她是军臣与一个汉俘的女儿,那汉俘生下她不久便死了。至于她如何辗转到达汉境,便是你该去查探之事了。”契据尔瞥见她眉头蹙起,又习惯性去摩挲指节, 冷声道。
殷陈应了一声,拿出早已备好的解药递过去, “吃了这解药, 你体内的蛊毒便能彻底解了。我会给你准备可以畅通汉境的过所。”
契据尔没有接过她手上的药盒,十分惊讶地睨她一眼,“你会如此好心让我走?”
殷陈眼眸一弯,道:“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 我不能让你一辈子困在我身边为我所用。还是,你已经习惯了被我差遣, 舍不得离开?”
听她这话,契据尔眉头一沉,劈手便要夺过那药盒,殷陈却将手一合。
他扑了个空,不满地看她,见她眼中盈满笑意,“契据尔, 你会想我吗?”
“不会。”干脆了当的回答。
殷陈将药盒扔到他手中, 倒了杯水递过去,“趁我现在没有反悔, 快些吃了罢。”
契据尔接过杯子,就水将那药丸咽了下去,“过所何时给我?”
“待我平安生下孩子后。”
契据尔目光中带着怀疑地看向她。
“放心,没给你过所将你送离长安之前,我不会有事的。至少,你该见见我的孩子再走。”殷陈拾起案上一只漆着精美图案的鼗,她前后摇动那鼗,鼗声咚咚作响。
契据尔眯了眯眼,“你当真要一辈子留在长安了?”
“长安繁华,安逸富足,何乐不为?”
“……算了。”契据尔对她文绉绉的回答失了兴趣,“这段时间我仍在梨花坊,有事唤我便好。”
契据尔离开后,殷陈摇着鼗出神,李姝竟是军臣的女儿,那个想要搅乱大汉格局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未几,红雪领着春分进屋,“公主,春分来了。”
近段时间,春分常为她送药。
一进屋,春风将笥箧放在案上,拿出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