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明亮,“不论是谁,交给其便是。”
无衣抬眼望向满天星斗。
斗转星移之间,耳际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淮之拍马在流沙中疾行,他遇到了卫青的大部队。
淮之将殷陈传出来的消息递交给卫青。
卫青看过那信息,心中已有了计较,“多谢阁下将此消息送出。不知陈长公主现在何处?”
“十日前,她已被伊稚斜送往左贤王部。”
她送来的信息是伊稚斜的兵力部署,赵信计划将汉军引至山谷之中,集所有兵力合围。
卫青立刻做出了部署,将兵力分散,借此也将李广调离了前方,与赵食其从东路迂回策应。
卫青率军疾驰前进,越过流沙,与伊稚斜部相接。
契据尔看到汉军的卫青的旗帜飘扬的那一刻,这才明白了殷陈的意图。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设的局。
第223章 为质
在广袤无垠的大幕之中, 匈奴人聚散如风,一有优势则倾巢而出,稍有劣势则四散而逃。
乌维部控线之士有十万, 加上周边部落,共有十余万众。
上次在河西之战中他* 对霍去病的阵法有些没底,但河西两王本就不服他,心思各异,如今在他的地盘之上, 他的胜算更大了些。
若前线不利,他们可迅速撤往狼居胥山, 借由地势优势对汉军进行包围打击。
在出了大汉时, 殷陈便明显察觉出她的身子明显不如从前了。
经过这一旬的奔波,夜半常腹痛难忍。就连臂上那两条黑线都静伏着,萎靡不振。
抬手拔下发上玉簪,拧出簪中银针。
她已许久不曾以这等极端的方式让强行身体振作起来。
长安真的将她养成了一个惜命之人。
第二日开战前, 匈奴人便摆上了祭坛。
“左谷蠡王!汉军已达在五十里外。”匈奴斥候快马而来。
“勇士们!今日我抓住霍去病这小儿,今夜便要用他和大汉公主的头颅做酒器!”乌维抽出长刀, 一呼百应。
祭坛设在一处高丘之上,能望见数里外的情形。
而丘前丘后,夏日的牧场上,十万匈奴组成黑压压若浪潮,蔓延了一大片。
十万匈奴齐声应和,声音撼山动地,“活捉霍去病!头颅做酒器!”
殷陈被反剪着双手押解着, 站在乌维身边。
乌维睨视着她, “公主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着汉军是如何败的。”
殷陈瞪他, 腕上的麻绳便勒紧一分,带着淋漓的痛痒刺进皮肉,“看来提早下定论,也是中行说教你的。”
乌维懒得理她的口舌之快,斥候又来报,汉军兵分三路,已经到了十里外。
马蹄声声如雷鸣,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先是看到了标志性的红色的旗帜,张牙舞爪迎风猎猎。
而那其中传来的战鼓的声音擂动,越来越快。
旗手挥动旗帜,弯月形的阵型横扫而来,又快又急,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
汉军并不沉迷于兵刃相接,他们的装备精悍,而大黄弩射程之内,匈奴人纷纷坠马。
乌维指挥着部下冲锋,他在消耗汉军的弩箭。
毕竟他们所携带的装备并不多。
霍去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出了匈奴薄弱的后防,下令,“赵破奴全力部冲击敌方防线,仆多部掩护。”
车悬阵在巨大的牧场之中发挥的作用最大化,乌维终于又看到了那叫他心惊的阵法,他也知道这阵法的缺陷,只要其中一部乱了,那么其余各部便会受到影响。
所以他迅速做出对策,让章渠部和比车部合力从侧面去截断。
然而一入阵中,利弩就如雨而下,只要靠近汉军,环首刀便会齐齐出鞘,血肉之躯,怎会抵挡得住这样迅猛的攻势。
两部如泥牛入海,淹没在汉军赤色浪潮之中。
李敢甚至一开始便射断了匈奴一部的旗帜,夺了那匈奴旗帜欢呼。
左贤王部的匈奴人哪见过这样的阵法,一时间慌不择路,霎时溃败奔逃。
乌维眸色沉沉,殷陈看着那汉军赤色的衣袍在大幕卷起红色尘暴,带着吞噬一切的震撼力量。
她的心似乎与那战鼓一样保持着相同的震动频率。
乌维早已派遣两部绕道边上,他正等待着那车悬阵的成型。
此前一切牺牲都值得,所以匈奴人一波一波冲击。
而汉军的旗帜终于挥动起来,那巨大的车轮一般的阵法,再度在大幕中逐渐成型。
有律地运转起来。
乌维微笑,这个阵法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停下,出击需要把握最佳时机。
他现在只需要拖着这阵法,等待他们疲累下来,而后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