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无视文彩燕恐怖的外形。
看了一眼她表现出来的状态，马上就确定了她的死因。
跟师兰青一样，死于剖腹取子。
方孝荣的妻子也死于剖腹取子？
是他杀了他的妻子？
沈渊决定试探一番。
“不用激动，我没有恶意，我是因为工作跟方孝荣认识的，今天匆匆见了一面，没来得及跟他约时间。才想着上门拜访一番。”
“真的？你没有骗我？”文彩燕青白的脸堆满怀疑。
“当然！”沈渊肯定地点头，“你清楚方孝荣的身份吗？”
两人上到五楼，文彩燕“嗖”的一下，飘进楼梯尽头的门内。
看布局，整层都是他们两夫妻住的。
沈渊站在紧闭的门前。
他进不去啊。
文彩燕再次飘出来，这时，她的样貌重新恢复端庄秀气的模样。
挺着个孕肚，扶着腰。
她将沈渊引到楼梯旁的小阳台，招呼他坐下。
小阳台四周摆着好些盆栽，绿意盎然。
中间是一圈围坐的藤椅，围绕着玻璃圆桌。
圆桌上摆着一次性的纸杯。
看来是个招呼租客的地方。
“你等一下吧，他每天都要送外卖，很晚才回来。”
沈渊道了声谢。
“谢谢，这么晚打扰，真不好意思。”
“没事，他的身份特殊，再晚都有人找上门过。”文彩燕不在意地道，似乎已经习惯。
【谁叫他是那个什么超凡协会的成员，老是跟奇奇怪怪的人打交道。】
【这人半夜来访，不会也是找他帮忙的吧？真烦。】
沈渊努力挂着不擅长的笑容道：“你天天在家等他回来？”
他僵硬的脸部表情，看得文彩燕一阵别扭。
【你不会笑就别笑了吧，怪瘆人的。】
沈渊默默收起笑容。
“是啊，他在外忙，我在家养胎，省得给他添乱。”
文彩燕摸了摸肚子，满脸的满足。
“你的孩子，不是被人挖走了吗？哪来的孩子？”
沈渊朝着文彩燕的死穴用力一戳，生怕她不够疼。
文彩燕脸色一寒，刚刚恢复平静的秀颜立马变得狰狞无比，比起刚才还吓人上三分。
双目通红一片，瞬就染满疯狂与怨恨。
她伸出血淋淋的爪子，恨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们母子？为什么要吃掉我的孩子？凶手呢？凶手在哪里？我要杀了它！”
沈渊定定看着她，引导道：“不就是你老公杀了你吗？你去找他报仇！”
文彩燕失声尖叫道：“你胡说！不是我老公杀的我。是你！是不是你？是你杀死我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凶手不是方孝荣？
沈渊眉头皱起。
他的灵觉告诉他，方孝荣分明是有问题的。
难道不是凶手方面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文彩燕血盆大口张开，失去理智地朝着沈渊飞扑而去。
沈渊调动从识海缝隙中渗出的渊气，灌注到手中，朝着文彩燕一巴掌扇过去。
果然，白光茧孵化出小葵后，他就能控制溢出的渊气，如臂指使。
沈渊手上的白雾落在文彩燕身上，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整个头都被打爆，身体变得虚幻。
文彩燕吓得清醒过来，看着自己失去不少能量的灵魂，瑟瑟发抖。
她“嗖”的一下窜入室内。
紧随其后的沈渊，手上一拧紧锁的房门，锁扣坏掉，大步入内。
冰寒的温度扑面而来。
原来这里是一间改造出来的冰室。
里面的摆设哪哪都正常，跟正常的房间无二，温馨雅致。
唯一不同的是，床上躺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正是文彩燕！
灵魂状态的文彩燕吓得钻入自己的尸体内，好像这样才能让她有一些安全感。
沈渊眉头一皱，止住脚步。
方孝荣有病啊？
妻子死了，不想着入土为安，还原样摆在房间里。
就不怕天天做噩梦？
他该不会晚上还搂着冻得僵硬的尸身睡觉吧？
沈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比冰寒的温度更冻人。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老公马上就回来了。让他知道你欺负我，他一定整死你！”
文彩燕色厉内荏地恐吓沈渊。
沈渊不为所动。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来找事的，你非要发疯，怪得了谁？”
文彩燕缩在尸体内，只露出个头。
“你，你真的没有恶意？”
沈渊淡漠地道：“我要真有恶意，你以为你还能存在？”
想到沈渊一巴掌的威力，文彩燕也不禁觉得很有道理，就是魂体又忍不住的抖散起来。
“你找我老公什么事？你和他有恩怨？”
“与你无关，我问你，你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沈渊对着一个女鬼，实在没有多谈的兴趣，他要找的是方孝荣。
“我当然知道，是一头怪物杀的我。”文彩燕很肯定。
“不是方孝荣下的手？”沈渊再次问道。
“跟我老公什么关系？你别乱冤枉人！”文彩燕大声反驳。
沈渊皱眉。
“是窫窳吗？”
“什么哑语？你才哑！”缩得只有拇指大小的文彩燕嘴上不饶人。
沈渊压了压额角：“方孝荣在哪里？你能找到他吗？我有急事。最好现在就带我去。”
方孝荣虽然不是凶手，但他留着自己妻子尸体，肯定是不跟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他有窫窳的线索？
“我，我不知道！”
文彩燕呲牙咧齿，忍住抖动的魂魄，就是不说。
【我就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凶巴巴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沈渊默了，还从来没谁说过他凶。
头一次的评价还是来自一只女鬼。
“杀了你，夺了你孩子的，很可能就是窫窳。它前几天又出现了，又有一个孕妇受害。你老公到这个点还不回来，你就没想到他……”
“我带你去！”文彩燕脸色惊恐地冲了出来。
这时，她完全不理会沈渊的威胁，迫不及待地飞向空中。
“文彩燕，你自己去有什么用？你还要不要帮你老公的？”
沈渊站在窗口对天上的文彩燕喝道。
“呃？”心急如焚的文彩燕飞回来，从楼梯而下，“跟我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