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则奕也跟着笑了起来,而后又柔声道:“刚刚没有问你,那我现在再问一次。”
于辞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嗯?”
他笑,“愿意嫁给我吗?”
于辞微微顿了一下,弯起眉眼笑得灿烂又明媚,甜甜地应了声:“愿意啊!”
程则奕看着她的笑脸,也跟着浅浅弯唇笑了起来。
*
今日祭祖,去宗祠上完香,转道回裕园时在院门口碰到了的文老,看样子是在专程等他们。
瞧见两人走回来,文老先是看了程则奕一眼,才缓缓看向于辞,笑容和蔼地叫了她一声:“小辞,姨祖有些话想和你说,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于辞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程则奕一眼。
他看着她,轻轻点了下头,而后后退几步先进了裕园。
文老看了眼程则奕离开的方向,而后往于辞跟前走了几步,语气似是怅然,“还记得你母亲和你父亲结婚时的场景呢,一转眼我们小辞也要嫁人了。”
于辞有些茫怔,在她的记忆里她只知道母亲幼年在文老家中寄养过,本质上她和文老并不亲近。
文老也似是知道她的犹疑,看了她片刻,而后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红色锦缎的布包,“这个从今以后就交给你了。”
于辞微微一顿,“这是——”
文老往前走了几步,拿起她的手,将布包放进她的手心,“本来是要给你母亲的。”
说完,文老顿了片刻,微微叹了声:“现在想来,或许她当初没听我的话也是好事。”
这一席话说得于辞云里雾里的,看了眼手中的布包。
文老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驻了片刻,笑了起来,“还是我老咯,你母亲说的对,我是老顽固。”
而后叹了声:“好了,下庚帖时让则奕告诉我一声。”
说完,转头看了眼在裕园门内等候的程则奕,抬手轻轻抚了抚于辞的头,“没听明白的,让则奕慢慢告诉你吧。”
话落,转身上了车。
直到车子缓缓驶离,于辞才收回视线,看向裕园门内。
程则奕站在门后的回廊里,在等她。
园景山明水秀,天光半昏半明,将他衬入其中。
她看着他,笑了起来,而后抬脚一步步往他走去。
金印
于辞进裕园大门时,珅伯刚好送方璟出门。
她顿了一下,微微笑着对方璟倾了倾身子。
方璟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而后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程则奕,“上半年还说早,怎么这会儿就不嫌早了?”
方璟今日是来送礼单的,等老太太和程则奕过完目,没问题后精玉坊就可以开始备礼了。
程则奕闻言弯了弯唇,“您不知道话说完就不作数了吗?”
方璟笑了声,看了看于辞,对身后随行的助手招了招手,小姑娘会意地走上来,递过来一只红檀木盒子。
方璟接过盒子,递给程则奕,“你看这是你自己写完我给你带回去让元老刻,还是你自己亲自去挂。”
于辞闻言也看了小盒子一眼,红檀木的盒盖上刻了款式精致繁复的木雕,边角有“精玉坊”三个朱批的小子。
程则奕伸手接过,笑道了声:“那便不麻烦你了。”
方璟笑了声,点了点头,“也好,刚好到时你也去元老那一趟,他老人家今日就开始选刻婚书的玉了。”
说完又看了看于辞,而后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礼单你和老太太过完目没有问题我就着手准备了。”
程则奕点了点头,“好。”
方璟笑了一下,领着助手走了。
珅伯跟着去送。
程则奕回身目送方璟远去,而后才回首看向于辞,“是去奶奶那里还是回南园?”
他问得很正经,但不知为何于辞却像是听出了他在问是去看望老太太还是想和他独处。
抿着唇歪了歪头,故意将问题又抛给他:“你想去哪?”
不能永远都是她直球,她得翻身一次。
程则奕忽然笑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伸手过来,“走吧。”
于辞看了眼他伸过来的手,两手背在身后,没去牵他的手,“去哪?”
他笑,“南园。”
听他亲口承认于辞嘻嘻笑了起来,“嗒”的一声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走吧!”
程则奕看了眼她漾着笑意的眉眼,握住她的手走下了庭前的回廊。
“方先生给了你什么?”
精玉坊里对人的称呼沿袭了古制,辈分地位高些的都以“先生”为称呼,于辞便也跟着一起叫了。
程则奕闻言将另一只手中的红檀木盒递了过来。
于辞看了眼,松开了牵着他的手,转而用臂弯套住他的胳膊,而后才拿过盒子。
盒盖是平推式的,飘散着淡淡的檀木香气。
她推开盒盖,一块切割平整,色泽均匀的竹牌静静躺在其中,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