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一阵温热,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程则奕那这件外衣给她披上,“没穿外衣还在外面站着。”
她嘻嘻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站在这没回去。”
他笑着看她,“猜到了。”
她笑着看他一眼,而后又抬头看雪幕,“我张么大,第一次见苏陵下雪,而且还下了这么多回。”
程则奕也抬头看了看天,“我也是第一次见。”
于辞嘿嘿笑了一声,忽然转头看来,而后挤了挤眼睛,“我们出去站会儿?”
程则奕神色微茫然,“出去站会儿?”
她点头,“对啊,人家说下雪天一起走,那叫不小心就白了头。”
程则奕顿了一下,才听明白话里的意思,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而后看了看屋外的雪势,忽然从回廊的台阶走了下去。
而后伸出手来,“来吧,只能站一会儿,不然你该受凉了。”
于辞顿了一下,她其实是开玩笑的。
而后也笑了起来,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蹦蹦跳跳走下了台阶。
雪花瞬间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在程则奕的发顶积了浅浅的一层。
于辞看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样真的好像老爷爷,我是不是也很像老奶奶?”
他笑容宠溺地看着她,双手牢牢捂着她的手,靠过来亲了亲她的鼻尖,低声道:“不像,很可爱。”
于辞咧嘴笑,而后低低叫了他的名字:“程则奕。”
姑娘的嗓音像是山间清晨的泉水,干净透彻,激荡层层涟漪。
他低眸,“嗯。”
她满眼的星光落入眼底,“我爱你。”
很低很低的一声,却又无比清晰。
他浅浅弯唇,微微弯下腰,蜻蜓点水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也是。”
岁杪已至,凛冬盛雪,世界温柔又灿烂,我想,最完美的故事落幕大抵也不过如此。
【正文完】
番外
婚礼的日子定在盛春,草木葳蕤,万物复苏。
裕园中的花植都绽放得很齐整,庭前牡丹一路盛开,蔷薇花架上攀了各色花枝,摇曳生姿。
盛春的苏陵雨水多,近日却出奇,一滴雨未落,珅伯说了好几次“好兆头”。
前夕之际,于家宗亲皆回了于宅,连在外漂泊许久的于婉也在当日傍晚踩点赶了回来。
于海城和乔月影在外园待客,于晓和于婉便在房里和于辞说话。
家中吵吵嚷嚷,热闹又喜庆。
于晓在挂着秀禾服的衣架前转了好几圈,“哇!这就是锦绣斋的师傅做的啊?这也太好看了吧!”
锦绣斋也是程家产业之一,专做中式服饰。
喜服其实去年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走针用线都是锦绣斋的高级师傅亲手缝的,用材也都比较精细考究,婚礼前一周才完工。
于辞笑了一下,应了声:“嗯。”
于婉转头看了看满屋子喜红的装饰,撇着嘴点了点头,“虽然我很讨厌家里这些老一套的规矩,但不得不说,看了那么多的婚礼,还是咱中式的高级。”
从服饰到礼节,周全且慎重。
于辞闻言看了于婉一眼,“所以你打消了未来要旅行结婚的念头了吗?”
于婉算是家中冲破“封建礼教”思想的先锋,自小就不太服管教,大学毕业后更是做起了旅行摄影师,全球各地跑。
听于辞这么说,她有些纠结地摸着下巴皱了皱眉头,思索道:“在这之前是从没动摇过的,现在看看,是有那么点心动了。”
说完,看了眼屋角摞着的嫁妆,“毕竟不逼二哥一把,我还真不知道咱家这么有钱!”
程家的聘礼准备得十分丰厚,于家怎么说也是百年书香门第,诗礼簪缨之族,婚嫁是大事,肯定不能怠慢的。
嫁妆合计起来比聘礼还要丰厚了许多。
于辞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
晚膳用完,前来参加婚宴的宗亲都被安排住去了客房,于婉和于晓被于海城叫去交代明日婚礼的一些事情。
于辞坐在房里,看了看梳妆台上贴着喜字的烛台,弯了弯唇,推开小阁后面露台的门,走了出去。
两堵院墙隔着,那头就是裕园。
在这边都能听见家丁与宾客散宴的笑闹声,时不时还听见珅伯一两声笑着送客的招呼声。
于辞手肘抵在围栏上,两手托着下巴,往那边看了会儿,不自觉地跟着那边珅伯的侃笑声弯了弯唇。
不一会儿,身后的屋内传来乔月影呼唤她的声音。
她顿了一下,应了声,又回头看了看满园红绸喜布,才笑着转身,小跑进了屋里。
*
今晚的裕园也很热闹,长房大婚,许多旁支宗亲也都赶了回来,会宾楼上上下下座无虚席。
珅伯和秦姨从早上天未亮就起身开始忙了,一直忙到晚宴结束,又帮着送客,结束后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