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上,问:“陛下现在如何了?”
自从太子禁足,祁王监国以来,皇帝已经一个多月不曾上过早朝了,朝中已经有人私底下传出了皇帝病危的传言。
朱院判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道:“整日里恍恍惚惚,昏昏欲睡,醒时也有些认不清人了,常对着近身侍奉的宫人大发雷霆,前儿还命人生生打死了一个失手打翻碗盏的小内侍……”
只是高氏命人封锁了乾清宫内的消息,旁人并不知晓。
魏襄闻言面露凶光,手里的匕首压下一寸,鲜血顺着刀尖渗出来,吓得朱院判双膝一软,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魏小公子饶命,魏小公子饶命呐!”
魏襄蹲下身,将匕首插入他身侧的条凳上,恶狠狠盯着他道:“要想活命,照我说的做。”
三日后,浑浑噩噩月余的皇帝突然来了精神,一觉醒来摸到掖在枕下的一方旧罗帕,突然吵着要见太子和刘掌印。
陈尽忠小心提醒皇帝太子因巫蛊案被禁足东宫,刘掌印也被罚去扫皇陵了。
皇帝闻言却是勃然大怒,好似失忆一般喝问陈尽忠:“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诬陷太子,调换朕的刘掌印?”
陈尽忠心道皇帝是病糊涂了,连自己亲口下的旨都记不清了。
偏偏皇帝坚持要见到太子,陈尽忠无可奈何只得匆忙派人去请祁王和高贵妃。
彼时祁王正在内阁与大臣们议事,高贵妃先到了乾清宫。
见皇帝一反常态,突然发脾气吵着要见太子,抬手按了按隐痛的额角,亲自捧了药碗递到皇帝跟前,柔声劝慰:“陛下,臣妾已经派人去请太子过来了。您先喝了这碗药,太子立刻就到。”
皇帝转过头,神情复杂地盯着她手里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再抬眸看向她那张妆容精致、保养得宜的脸,猝不及防抬手掀翻了她手里的药碗。
“从前皇后为朕侍疾从来都是素衣淡容,衣不解带,何曾如你这般有闲心装扮自己?”
高贵妃眼角一抽,怔怔望着染上药汁的精美裙幅,精心描画的眼角浮现一丝裂纹,正要为自己辩解又听皇帝重重咳了两声,指着自己和满室宫人怒斥道:“你……你们到底给朕吃了什么东西?朕的身子怎么一日不如一日?”
高贵妃骇然失色,正要跪地,就听得咚的一声,皇帝的身子重重向后倒下。
祁王萧麒赶到时,皇帝已被人重新安置回了榻上。
高贵妃白着脸守在榻前,手里仍捧着只空药碗,整个人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第119章 里应外合
萧麒上前唤了声“母妃”, 她却像被吓了一跳,一个哆嗦回过神来抓住儿子的胳膊,颤声道:“他知道了, 你父皇他好似全都知晓了。”
萧麒眸中神色一黯,抬手拍了拍她掐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环视左右, 陈尽忠早已带着人退去了殿外,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高贵妃连忙将方才殿中发生的事对他说了一遍。
萧麒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双目死死盯着榻上面色青灰的皇帝, 脸色逐渐转为阴鸷。
“如此,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高贵妃仰头怔怔望着他,心如擂鼓。
“真的……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萧麒攥紧了手指:“母妃,太子与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高家与魏家亦如是。福盛钱庄已被人盯上了,咱们早就没有退路了。”
二月二十四是慈宁宫郭太后的八十一岁寿辰。
郭太后念及皇帝尚在病中,又非整寿, 无心操办,可架不住高贵妃与祁王妃婆媳二人极力劝说。
最终郭太后终于点头,同意简单办几桌热闹热闹, 就当是为皇帝冲冲喜。
高贵妃却背着她悄悄给几乎所有在京的内外命妇发了请柬,请她们入宫为太后祝寿。
到了二十四这日,命妇们纷纷盛装出席, 再度齐聚宣华殿, 却迟迟等不到今日宴会的主角郭太后现身。
非但郭太后没有现身, 高贵妃与祁王妃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众人正觉得诧异之时,见宣华殿外的大门被人从外头上了锁, 接着又有侍卫将宣华殿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起来。
郭太后、高贵妃、祁王妃不知下落,王太后称病未能出席,王贤妃与儿媳宁王妃在寿康宫侍疾,太子妃尚在东宫禁足。
女眷们不明所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在场地位最高的柔庆长公主,问她这是何意。
柔庆长公主萧咏薇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比起母亲迟迟未露面,更令她心惊的是方才入宫时女儿说要去净手,竟然一去未归。
她有些心浮气躁地提着裙上前,将门拍得哐啷作响。
“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将我等圈禁于此?”
那侍卫统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