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在一瞬间像变了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踢断了一个壮汉的腿骨。虽然小腿的胫骨和腓骨相较而言确实更容易折断,但这可是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以上的大块头。要一脚踢断,还是有些困难。
柏萱艰难地咽了咽喉咙,震惊归震惊,她仍然不敢松懈。却见谢衡忽然回头,没去看壮汉一眼,皱着眉凶巴巴地对她说:
“你别再跑了。”
跑错了路,或是又被哪个人逮住,他还得再找。
“好。”你牛逼,自然听你的。
头一次这么乖顺听话,谢衡表情微微一滞,目光从她手里依旧紧紧攥着的金簪扫过。
他方才看得清楚,刺脖子那一下,她下了决心,也下了死手。
要是他没来,她真的会死。
痛嚎了一声后,壮汉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招回自己的两个兄弟。他颤抖着起身,面露狰狞地指着谢衡:
“杀了他,立刻杀了他!老子要他死,再弄死他的女人!”
常干这种勾当,他们自然不是没脑子的莽夫。
提前在巷子里藏了武器,这场意外来得突然,但是听到壮汉指令,两人反应迅速地翻出木棍和大刀。三人都会点功夫,打法简单粗暴。
柏萱看得心惊胆战,却见谢衡轻轻松松腾空,甩了一个利落帅气的回旋踢,两兄弟被踢飞,壮汉怒不可遏,突出的眼球极其恐怖,仿佛要吃人般,拿着一柄大刀扑过来:
“老子杀了你!杀了你!”
谢衡在柏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便松了她的手腕。
眼下壮汉大声嚷嚷,他的耐心彻底耗尽。手掌轻转,一柄小巧的匕首从袖中滑至掌心。他睇一眼壮汉,语气鄙夷不耐:
“你真的很吵。”
话落,他轻松避开壮汉。身法轻飘,如蜿蜒游龙绕至壮汉身后。那速度快得用肉眼根本分辨不清,只一瞬,就见他的手已经抵在壮汉脖子。
锋利刀刃在他手中轻舞,一刀封喉。
这个位置非常准确,一点没偏。
柏萱拍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又看见谢衡切了另外两个人。一样的手法,也和戏台上处死细作的刀法如出一辙。
谢衡不急不缓收起匕首,蓦然回头,清冷的眼望着墙壁下乖乖不动的女子。
她好像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或许是五皇子传给她的假消息,或是别的,但她似乎以为他很弱。所以之前,她敢在他面前那般张牙舞爪,嚣张跋扈,也是这个原因?
那么现在呢?
亲眼看见他手起刀落杀了三个人,发现他并非如她以为的那般懦弱无能,该害怕了吧?
阴郁一晚上的心情好了些,他慢悠悠走向柏萱,打算走近点欣赏女子彷徨失措的模样。
那把匕首很锋利,刀尖还在滴血。一滴一滴,坠落在地,顷刻染红一片,无端营造出一种森然骇人的气氛。
女子睫毛轻眨,似是不敢看这种血淋漓的画面,低下了头。
谢衡捏着刀柄,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他微微俯身,沾满血的冷锐刀锋也跟着凑近,目光盯着女子白皙的侧颈。然后,看见她重新抬起头,熠亮的杏眼沾着朦胧月光,混着血腥味的冷风里,她眉眼弯弯,特别体贴地拿出一条绣工精致的丝帕搭在匕首上,很是嫌弃地说:
“擦擦吧,他们的血不干净。”
“……”
第15章 第 15 章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出人意料。
谢衡就着丝帕慢慢擦拭刀刃,她变得安静乖顺许多,他自然不会主动说些什么,擦干净匕首,把刀收起,折返回去。
这次不用他发话,身后的女子非常乖巧地跟了上来。脚步很轻,温顺,不吵不闹……然没一会:
“我以后再也不同你看戏了。”走了一会,柏萱稳了稳呼吸节律,愤愤不满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段巷子幽深,充斥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潮湿又脏乱。一脚下去,她踩了坑,只得提起裙子继续数落:
“你再也不准用我的马车。”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没剩活口的话,就找不到他们是受谁指使。明天你送我回趟娘家,我要把这事告诉我爹。还有督察办的柳大人素闻铁面无私,明察秋毫,他接手的案子,一定会追查下去。”
四周太安静了,偶尔拂过风的呼啸声。在这鬼魅魍魉的夜,吹得人心里发毛。柏萱这会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安静,嘴里说个不停,见谢衡一声不应,很是不满:
“行不行,你倒是给个话。”
不行她就再想别的办法回柏府,这些人的路子太脏了,抓不着主谋,她以后的日子只怕天天都要提心吊胆,那怎么过。
许是不想继续听柏萱唠叨,谢衡冲前方有光的出口抬了抬下巴:
“怎么没剩,还有两个。”
其实还有两个,已经跑了。他忙着找她,哪里顾得上。
柏萱顺着他的提醒望去,小巷出口,她的马车停在那,旁边是福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