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提醒让华妃抓到一丝曙光,只要对哥哥有利的,她都愿意试一试,她急切的拉着曹贵人的手颤声道:
“本宫回宫后,再也无法得到外面的消息,你可有法子联系到松茂,看看哥哥的人是否查出了什么?”
曹贵人是军师不假,但她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因此为难反问道:
“娘娘,大将军在宫里在再没留下可用之人吗?”
华妃心里刚生出的希望顿时被扑灭,她丧气道:
“本宫早期冒进,哥哥苦心留下之人早被甄嬛想法铲除了,本宫如今就是聋的瞎的,再无可用之人联络外面,如今本宫母家遭难,宫中之人恨不得一拥而上将本宫分而食之,你的法子虽好可无法解决所有问题,不论结局好坏本宫等着就是。”
既然无人可用,那就采用其他办法,曹贵人再次看了眼默默站立在一旁的小夏子,她与华妃的对话就像一粒种子,总会种到有心人心里。
景仁宫里,皇后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在静心练字。
皇后心情好,景仁宫的宫人当差就容易许多。
剪秋随意看了眼皇后的字随意奉承道:
“娘娘这字越发精进了,奴婢虽然说不出是哪里好,可总觉得这样的字适合供奉起来传家所用。”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皇后看了看笔下之字也满意道:
“意随心转,本宫如今终于体会了,才能写出勉强能入眼的字,你拿去将它裱起来,好提醒本宫记得今日之喜。”
剪秋心知肚明:
“华妃娘家此番连续遭遇贬斥,宫中可是许久没有这样的笑话看了。”
皇后见局势差不多了吩咐剪秋:
“还差一把火让他们动吧。”
剪秋好奇:“娘娘是想到一箭双雕的良策了吗?”
皇后轻轻颔首,笑得高深莫测:
“本宫本可以在皇上拿下允俄后,用这些人向皇上邀功,可一想允俄被圈禁了,老八老九也因皇上的厌弃而被改名,这一生再无机会,他留下的人就失了主心骨,以后生死都由本宫说了算,此次若是听话尚有一线生机,若是反抗就会被视为谋逆,这样的机会本宫可不能浪费。”
说着就将详细的计划小声说出,剪秋认真听完后前去布置。
而一直暗中观察景仁宫的忍冬,等待多日后,终于见景仁宫里走出个长相平平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属于扔进人群中再也难找寻的类型。
多年猎人经验让忍冬惊觉异常,忙隐了踪迹悄然跟上。
沉寂多日的端妃在听闻年羹尧遭遇贬斥的消息后,无声大笑起来,转而吩咐吉祥伺机而动。
第一百五十章 坍塌
这日苏培盛前来传旨,让安陵容午时后到养心殿伴驾。
忆起前世今日,华妃因年羹尧之事一直求见皇上,却屡次被阻止,皇上不堪其扰才找自己前去唱曲。
今生安陵容在心里思量一番后欣然前往。
“皇上今个招臣妾前来,是想让臣妾为您松泛一番还是想听曲解闷?”安陵容自如的点起一炉香。
飘渺的烟气中,皇上有点心不在焉随口道:“都行,你看着安排就行。”
安陵容看了眼皇上紧缩的眉头,娇柔笑道:“臣妾看皇上似有烦心之事,不如臣妾双管齐下好让皇上能舒心片刻。”
皇上靠在塌上的身子往边上斜了斜讪笑道:“你说说朕有什么烦心事?”
安陵容自然的脱鞋上塌为皇上轻按起头部来:“天下事千千万都仰仗着皇上拿主意,总有烦闷苦累之时,臣妾可猜不透,能做的就是希望皇上万岁康健无忧。”
她说这话时声音不复以前的清脆娇媚,反而软绵绵的说不出的慵懒随意,能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配合上推拿的手法及香味,让皇上不自觉的朝她怀里靠去,小声开口:
“朕发现,你也是个嘴甜惯会哄朕的。”
安陵容见他不追问笑得更是轻柔:“那皇上喜不喜欢臣妾这样?”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没有家世算计,一心一意倚靠着他,还知情识趣,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小意温柔,皇上哑声笑着:
“就是因为喜欢,朕才让你过来。”
安陵容正想跟皇上再调笑几句,养心殿外突然传来华妃高昂的喊声:
“皇上,求您见见臣妾,臣妾侍奉皇上多年,皇上今日真的不念旧情了吗?”
那声音急迫情真,还带着不易觉察的哭音。
皇上才舒展下的眉心又快速拧在一起,安陵容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温声开口:
“进入十月,臣妾来时路上已起凉风,皇上您有没有觉得臣妾的手还是凉的。”
这是跟前世截然不同的话,前世她巴不得华妃越倒霉越好,用了挑拨之语让皇上开口驱赶了华妃,今生她想在皇上心里做个宽厚人,就只能贤良的劝说起来。
果不其然皇上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想装作没听见让安陵容继续。
可华妃在殿外哭求声声入耳:“皇上,臣妾还记得以前刚入府时,皇上承诺臣妾永不冷待,臣妾今日只求能见一见皇上,臣妾的哥哥他一心为国,请皇上念在他往日的功劳上,饶了他吧。”
“皇上,外面风大,华妃娘娘千金之体恐受不了这个寒,您见见她吧。”
安陵容最后劝了一句,皇上烦躁的从安陵容怀中爬起:
“苏培盛!”
正在殿外苦劝的苏培盛急忙掀帘进来。
皇上用手指捏捏眉心,沉声吩咐:
“你去告诉华妃,朕没忘,今日种种乃是年羹尧咎由自取,让她别再哭闹,省得伤了体面,等忙过这段朕自会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