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尽趴进去瞧过,愣是连点影都没见。
这头褚君陵猜到缘故,笑抑不住,让由周祁自个折腾:“不必管他。”
“嗻。”
准奴才跪安,转问逢宗耀来意,逢宗耀闻关周祁下意识地听探,连想君王前阵性情大改,突待人好上,不知于他那好友是福是祸,未免担忧。
神思被君王问声拉回,忙起身道:“春审未过考的官臣余五十人,皇上下令暗查的几人也在其中,已按律转由刑部和大理寺审讯。”
褚君陵照前世将律法做了调改,贪官污吏尽趁此回审考揪出,尤是前世官场几个刺头,让褚君陵顺记忆挨个清查,早早消除隐患。
“审考未过那几个,官职当削则削,有情况特殊者,先搁职,复审合格即复位,再不过的,帽摘干净,莫给朝廷留烂摊子。”
“臣遵旨。”适久不等君王后话,微迟疑道:“刑部和大理寺收押之人,皇上意欲作何处置。”
“证据确凿,罪该问斩。”罪轻的斩个人,稍重点的连带一家老小,再往重些,诛九族,消族谱,名除干净:“爱卿是有顾虑?”
“今天下一统,理应大赦,皇上为万国君,宫宴在即,恐不宜杀生。”
“照你之意,是要朕将狱中人尽放了?”
“臣不敢!”
此举定然不通,天下囚犯何其多,贪官污吏不过其一,多有穷凶极恶之辈,若得释放为害百姓,民生必会动荡。
民不安宁则君稷不稳,后果就难估量。
逢宗耀自是晓得这理:可现下杀人也不合适…
褚君陵不以为然,斩杀几个乱臣贼子,乃为民除害,何不算为天下子民谋福祉,家国安稳,何不为大赦。
况这大赦能大到哪去,无非是轻赋税徭役,停私债,开仓济民拨银振商,牢犯狱囚便是得释,尽要分人。
或小偷小摸其罪较轻,或含冤未平案存众议,大理寺那几个所犯罪状,当为十恶之出。
十恶,不赦。
话虽如此,该顾忌地尚得顾忌:“宫宴在即,属实不宜见血,还望皇上三思!”
褚君陵背靠到椅上,把玩着玉扳,难辨喜怒:“爱卿觉着哪日见血合适?”
第217章 打情骂俏的小把戏
“臣斗胆,不防暂将几人收监,容后按律处置。”
褚君陵向不忌讳甚的黄道吉凶,架不住逢宗耀连连谏阻,道有晦国运,玄话说尽顺将周祁也提一嘴,褚君陵自个不信邪,为周祁却不得不忌惮。
且让逢宗耀看着谋办,暂留那几人几月性命,等秋后问斩:“留归留,朕也不是让人在狱中享清福的。”
白赚几月活头,总要吃些皮肉上的苦头:“好歹是朝廷命官,给刑部上下尽提提醒,好生招呼着。”
“臣遵命。”
喊退不见人走,瞧逢宗耀要言不言地,觉不耐烦:“有话便说,杵着做什么。”
“臣..初叙可好?”
小心过问周祁近况,就看君王眉目含笑,道人这几日忙着在寻宝:“周祁有朕照拂,轮到你操哪门子心。”
让逢宗耀专心手头差事,趁其迷糊撵了人走。
德观心如明镜,奉命将逢宗耀送至殿外,闻他轻问周祁寻的是何宝物,笑摆摆首,一脸不可说。
午后褚君陵抽空回了趟殿,意欲突查周祁将殿内作乱成哪样,进门却看处处整洁,与今早走前无异,丝毫瞧不出翻动过的痕迹。
‘手脚倒是快。’问周祁上午做的些什么,周祁眸微谂,从容应在睡觉。
褚君陵挑挑眉,心笑周祁长处见多,不光是手脚快,扯谎倒也不脸红了。
“朕不放心回来瞧瞧。”算着手头政务不少,见周祁无恙遂打算离开:“今晚早些回来陪你?”
“皇上政事要紧,奴不妨碍。”
瞧周祁巴不得自个走的模样就好笑,故作疑惑问他:“朕怎么听奴才说,你这几日在找东西?”
缓缓凑近周祁耳畔,问他找的是何物什:“莫不是找那箱子信物?”
周祁木然,装不明白君王说地什么。
德观看不得俩人打情骂俏的小把戏,不识相地打断:“皇上,江太傅还等着吶。”
紧遭君王嫌话太密,冷冷瞟了眼。
“等朕回来再说。”
“奴恭送皇上。”
确认君王走远,复将殿门又合上,怕再有人赶去告密,声响尽量降得最低,脱去靴袜光脚翻找。
褚君陵入夜果真早回,专赶在周祁药浴的时候,帮人宽衣时,撇到他两边膝盖各青了块,动手轻碰碰,未闻周祁叫痛,大致猜到是怎么来的:“怎么落的淤青,自个在殿中罚自己跪?”
“许是不当心磕着了。”
“朕瞧着这位置..”语调故意停顿,观周祁仍旧端得冷静,饶是不信他能时刻不形于色:“怎么像是趴着找东西时被压的?”
“皇上的寝殿,奴有何物可找。”
褚君陵身凑得更近:“朕也好奇,祁儿这几日都在找何物。”
良久对视,周祁恐装不像,干脆脚滑往池中倒,被褚君陵稳稳托住:“就没别的招数?”
周祁闭上眼,假装一阵脑痛,而后失志似的喊了声‘皇上’:“奴困了。”
褚君陵则配合他演:“朕可未凶你,这病怎的说发就发。”
“奴想回殿歇息。”
把人摁进怀偷笑个够,继又佯作担心:“这池药汤专备给你调理用的,岂有才来就掉头走的理,朕尽是为你好,多泡阵身,等效发再回去。”
周祁难受要走,被褚君陵捉回捏了捏腰:“不泡也行,这一池药材抵百金,祁儿如此浪费,莫不想叫朕白白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