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是、”
“还敢狡辩!”
卢蕴贞没得开口机会,只能住嘴。
“莫当朕不知是你那好父亲搞的鬼!你爹脑子不清受人串掇,你也跟着糊涂?”
“臣妾知错。”
见君王如此气大,也不敢再提凤印的事,乃甚埋怨起卢景华:都怪她爹爹,谋士说什么都信,外人哪是见得自家好的。
再听君王苦心为自己打算,被褚君陵枣混着巴掌洗阵恼,感动大过于惧,试探握他的手:“臣妾不该如此莽撞,皇上便原谅臣妾这回。”
见没被甩开胆又大点,抱住他胳膊轻晃了晃,而后偎进君王怀中:“ 皇上莫生臣妾气了?”
褚君陵装得气消几分。
“前朝勾结后宫是为大忌,若非为你,朕会当不知有这回事?”
“都是臣妾与爹爹不是。”
打定心要下去与卢景华好好说说,省得自家父亲听信外人谗言,闹的与皇上疏远。
“朕说这些不是为怪你,你也不想想,周祁势去你就冒头,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那皇上让静妃与臣妾共掌宫事..”卢蕴贞恍然大悟,喜将君王抱得更紧:“皇上也是为保护臣妾?”
“不然?”褚君陵心中冷笑,卢蕴贞自个脑补,倒省得他再编故事:“贞贞心急,岂不知朕更急。”
心知卢景华没得这般好骗,凤印没给,另赐卢蕴贞一对九尾凤钗,当坐实她的准皇后身份。
卢氏嘴算堵住,至于卢蕴贞敢不敢将这赏赐戴到人前,就看她本事。
卢蕴贞被哄得晕头转向,脑子完全没法子思考,直至走到殿外,烈日一烤,热得紧觉哪处不对:后宫妃嫔何其多,即便周祁遭弃,需另寻人混淆视听,何故非要选静妃?
静妃瞧着是清心寡欲,素日不是抄经便是祈佛,对争宠之事也并不热衷,谁知她是不是装的!
何况静妃与周祁有本质的不同,静妃是女子,肚子里能揣人..
卢蕴贞想越不安,又调头回去:“皇上为何要选静妃?”
褚君陵借口是安抚周氏。
“周吴一党,周未手握京军要权,不可逼急。”
“军权本就是皇上为计划故意给的周氏,周祁已然无用,皇上何不趁此收回。”
不收也罢,还将那贱奴留在偏殿:“臣妾返回时还想着,与其将人换成静妃,倒不如皇上仍留着周祁。”
这会却后悔了。
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占着君王,一个占着她的权势,实在可恶:“等这两人彻失价值,臣妾可要他们好看。”
这话倒是提醒了褚君陵。
周祁失宠的消息虽不是他故意放出,确也没干预,宫中人尽当其失了他的庇护,免不得有不长眼的欺负到头上。
人虽在他眼底下搁着,难保有分神的时候,且听卢蕴贞的意思..
是想找周祁麻烦?
眼色沉了沉,听她嗦使自个收周氏实权,只道不是时候:“周未和吴傛都不是傻子,静妃获宠,周祁尚不能尽弃。”
眼下之策,是将周祁放在近前,步步引人生错,待得时机成熟,方可名正言顺置周氏于死地:“朕早说要诛周祁的心,仅此程度哪够。”
卢蕴贞都觉得褚君陵这计谋过于狠了,但想到遭罪的是霸占龙床多时的周祁,又觉得该:“皇上既是为攒周祁错处,何不就将人留在正殿?”
“你不是介怀?”
卢蕴贞微怔,随即心中像抹了蜜:“皇上尽是为的臣妾?”
“贞贞当朕是为谁?”
得君王承认,雀跃归雀跃,却因所忧没乐得昏头:“臣妾还是担心..”
君王宠幸周祁是为报复,本身不见得好龙阳,静妃却不一样,吴家虽与周氏是一伙,与君王却无直接仇恨,圣上膈应周祁,难说不会对静妃动心..
“若皇上哪日移情静妃,岂不是要臣妾悔恨终身。”
紧让君王扣了顶“善妒”的帽子到头上。
卢蕴贞登时心慌,善妒乃是后宫大忌,即便她日后位及中宫,也不能独占圣宠,反要谏言君王雨露均沾,为皇室开枝散叶,以尽国母之责。
更知天下无长情的帝王,卢蕴贞再不情愿,也没奢望君王这辈子独爱自己一个,趁得宠时将能讨的好处尽讨到手,早谋后路,才是聪明人应有的觉悟。
卢蕴贞也确是这般打算。
中宫之位她已要得,待坐稳后再怀个龙子,即便来日君王别恋,她还有后位与子嗣傍身。
打算是一回事,往后到底还远,眼下受圣宠的是她,皇上心中便只能有她。
那话确是妒心作祟,却不料君王提到明处,语气也难辨..
圣上莫不是在点她?!
“臣妾并无此意、”急要辩解,却听君王说是玩笑,娇嗔瞪他一眼:“皇上要吓死臣妾嚒?”
道褚君陵再戏弄自己便不理他,褚君陵巴不得,嘴上仍做样子道:“莫说朕对静妃持何态度,凭你是贵妃,身份上就压她一头,须得吃这坛醋?”
卢蕴贞若有所悟。
“静妃入宫数年,你可见朕召幸过她?”
‘这倒是。’
静妃也就入宫当夜侍了回寝,且寝还没侍成。
此事当时流传甚广,是个人都知道静妃遭了君王退货,卢蕴贞还为此讥讽过对方几句。
思及个中原因..
‘皇上能命人将静妃原封不动的抬出寝宫,想来真看不上她那身子。’
总算是安心,随即又有点得意:‘皇上说得不错,静妃分掌宫事又如何,无非表面风光,凭她妃中多个‘贵’字,后宫尽得以她为尊,那吴滢滢也不过与周祁一样,都是替她挡灾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