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看起来乖巧。
辛晚移开视线,让自己不要被他的乖顺的模样欺骗:“真的么?”
“真……”
他话音未落,被辛晚抓了一把头发,她面无表情:“看,凉的。”
徐时瓒:……
辛晚气急败坏:“我说你怎么还病着呢?药呢?也倒进盆栽里了么?”
“这个没有。”徐时瓒这次接话很快。
盆栽里是辛晚好不容易从外面摘的梅花,他自然不会这样对它,药全倒进窗外的竹林里了。
雪地里的竹本就难活,被他一折腾,临近窗的几枝都焉焉的,一副日薄西山样。
辛晚和人对视一会,到底败下阵,她好声好气:“告诉我,为什么不想病好。”
徐时瓒飞快地眨了几下眼,还是不说话。
辛晚点点头:“那我换一个,我去找六五你不高兴了为什么也不说。”
徐时瓒同样眨眼,企图蒙混过关。
“这次不能混过去了。”辛晚拽着他头发,威胁。
徐时瓒还没做任何反应,就被人拉着头发亲了上来。
辛晚扯他头发的时候力没有收住,不仅拽了几根下来,还让人痛得轻轻皱了下眉,张嘴。
她的舌尖于是顺着唇缝进去。
辛晚嘴里还有一股子山楂味,那山楂糕确实是很酸,徐时瓒刚尝到一点味道,就被酸得皱眉,却又不愿意放开人的唇,硬生生压住了这股味道,勾着人的舌头舔舐。
这个吻黏黏糊糊的,明明是辛晚先上去的,最后差点喘不过气的也是她。她艰难地呼吸一下,咬着徐时瓒的下唇才结束这个吻。
徐时瓒的下唇被轻咬了下,没出血却还是红艳艳的,他又只穿了里袍,看起来像蛊惑书生的精怪。
“为什么。”她问。
不知道生病加亲吻缺氧,还是因为辛晚的主动叫他脑子迟钝,他迷迷糊糊的,顺着开口:“想让你多可怜可怜我。”
什么?
辛晚怀疑要么是他的脑袋烧坏了要么是自己耳朵坏了。
她踮脚,用额头试试温度。
确认没问题后刚要后退差点被徐时瓒拽着又亲了上来。
迟钝的感官一瞬间通透,加上徐时瓒隐而不发的情绪,辛晚不确定地开口:“你觉得我这些天是因为可怜你?不高兴也不说,是怕我不高兴?”
徐时瓒没说话,他黏黏腻腻凑上来,想要堵住辛晚的话,头发又被人拽了下:“老实交代。”
徐时瓒这才垂眸。
他看着她,神色委屈又脆弱:“不是么?”
当然不是!
辛晚气得牙痒痒:“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
“真的么?”徐时瓒脸色的情绪很淡,是很委屈的模样:“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上次自然是假死之前。
辛晚攥了下掌心。
自假死后,徐时瓒患得患失,想要辛晚的更靠近,什么方式,什么感情都可以。
可是辛晚还是最想给他的还是喜欢。
她咬唇,想到风月老手既袆之前的话——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脸上轻微地绯红起来,热气一股股地往脑上冲。
她吸口气,手指紧张得发颤,顺着徐时瓒的衣袖伸进去。
徐时瓒下意识想退,又舍不得两人如此亲密的时光,眼睫颤得很快,频率很高。
柔软的床榻用力也攥不紧,辛晚手指攥了几下,没能攥紧床被就被徐时瓒拉着牵开。
他一根根地将自己的手指放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辛晚身子很难撑起来,这个角度低头看徐徐时瓒也很好看,他眼睑下的红痣好像也跟着颤动的眼睫颤个不停,让辛晚很想凑上去亲一亲。
他这时候的体温倒是高得吓人了。
徐时瓒轻微地皱起眉,脆弱的模样恰到好处,看起来还很无措。
辛晚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看他眼睫颤个不停更紧张了,觉得自己才像是霸王硬上弓那个。
徐时瓒克制着,又引诱着,碰到辛晚肌肤的手指温度热得吓人,床帐被拉起,隔绝了绝大多数光亮,只能听见轻微又粘腻的水声,和徐时瓒闷闷的声音。
他的眼珠黑得发亮,在隐隐绰绰的光里吸人魂魄,辛晚屈了下手指,又被烫的蜷缩起来,仿佛能感觉到那炽热跳动。
徐时瓒呼吸一颤,已经分不清耳边的心跳声是谁的了。
下一秒,辛晚贴近他的额头。
他亲昵地凑上去亲人。
辛晚如梦初醒,跌跌撞撞从人身上下来:“不行,忘了你还在生病!”
徐时瓒:……
他眼尾红得吓人,眼睛也湿润润的,看人跟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辛晚咽口水,很坚定地拒绝他。
徐时瓒没办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73章 渡河
房内雾气缭绕, 连同既袆觉得自己的裙摆也沾了雾气,湿润润的。
她竖起一根手指:“不行就是不行,我虽然只是个半吊子巫医, 但也是很有医德的,怎么可以随便给人开药?”
徐时瓒微笑, 点头。
她没由来地后背一凉, 空气湿润的雾气好像一下子被冻住, 冰块似的膈应她后背,激得人出一凉。
徐时瓒敲着剑柄, 慢条斯理:“我记得上次你伤的是左眼?怎么样, 这些日子过去, 好了么?”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既袆气得咬牙, 恨不得给人狠狠下几个蛊毒,又觉得凭徐时瓒的能耐,能不能成另说,可能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后说不准还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愤愤不平地作罢。
“决明子是最猛的药了。”她一边给人翻白眼,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啊,那再来一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