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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朱门酒肉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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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素衣既然敢开城门放人, 自然是有了计划的。

她绑了齐豫尚的一家老小,威胁齐豫尚亲自去城门口给百姓们做解释。巧的是齐豫尚当初封城门的时候,用的也是有贼子扰乱治安并火烧府衙。

於是事情就在袁素衣的授意下变成了:主簿杨江开夥同贼人试图盗取赈灾物资, 眼看事情败露便火烧府衙并试图对知情人灭口。

前因后果颇能自圆其说,一时间杨江开一夥为人所唾弃, 袁素衣一众成了背光里的英雄。

且不说其他, 就说这想法, 这勇於实践的能力,沈思渊还真的挺佩服的。

窗外起了风, 竹林掩映在纱窗上,林叶婆娑。

从今天起, 沈思渊就彻底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陆燕踌躇着, 不敢上前,沈思渊看出他的不知所措, 便问:“此时又没有外人,陆大哥不妨有话直说。”

陆燕像吃了一个定心丸, 搓着手,几番犹豫,几番挣扎, 问:“我与小袁将军商量着,随行军医里有个技术十分老练的, 您在牢里受了那么多罪,要不然让他给您把把脉?”

陆燕说完,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不知道那句话触到他的神经, 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 流血千里。

沈思渊猛然想起来,这些天当平民当习惯了,就没在意装病这件事。沈思沐下的本来就是慢性毒药,伤还没到肺腑,他又停药了这么长时间,那些病症本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沈思渊为了沈思沐放心,佯装得重了一些。出来这么久,他吃着秘制的解药,也就偶尔有些心慌喘不过来气,到还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如今陆燕这么问,不知道是袁素衣还是不相信他,在试探他的病情,以此来推断他究竟是不是皇帝,还是真的为他的身体着想,沈思渊吃不准,也不愿意过多怀疑,毕竟他们谨慎一点也没错,更能显示出他们可靠。

“不必了,潇潇自幼跟着师傅学习药理,经过她悉心的调理,我身体现在好了很多。”为了加深可信度,沈思渊特地挺了挺他排骨一般的身材,“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没看出来我哪里有病?”

陆燕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眼前的这位皇帝,身板看着瘦弱无比,但除了偶尔咳嗽两声,确实没见他有什么大毛病。小袁将军说皇上有大病,以防万一还是让军医看看比较好,万一有什么事他们能提前知道。如今沈思渊这么说,他倒觉得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倒也是,原是我多虑了。”

“陆大哥也是关心我嘛。”沈思渊拉着他坐下,“接着说说齐豫尚的事情吧。”

原来因为不知道沈思渊的身份,多多少少对他有所隐瞒,如今知道他是皇上,虽然他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虽然他不太确定这个皇上能否帮助渭河百姓,但他毕竟是袁将军誓死效忠的君主,也是柳营以肉身之躯要守卫的君主,袁将军信,他就信。

陆燕按照他和小袁将军商量好的,把当初那些证据毫无保留的呈给沈思渊看。

证据是比那时更完整的书信,几沓银票丶地契,却是渭河百姓层层血汗丶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

沈思渊觉得脊背发凉,五月夜晚的凉风,吹得他只打哆嗦。

“这些……”

沈思渊甚至有点不敢问下去,他的亲弟弟,他曾想着若是他要皇位,他大可给他,留他性命也好,不留也罢,总归若是沈思沐真能还大周一个海晏河清,繁荣盛世。

他一个不属於这里的人,丢掉这里的一切也没什么可惜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人,在心里对数万流离失所的百姓,只字未提,他不考虑大水冲了他们的家,他们住在哪里?大水淹了他们的庄稼,他们吃什么?

每封汇报调换赈灾粮食的书信,他只落一个轻飘飘的“可”,甚至如果不是齐豫尚有心留有自己与他联络的证据,这个字沈思渊在这里都看不到。

那可是这里活生生的人命!

“这些只是截获的一部分证据,齐豫尚起居室里有个密室,那里放着这些年他搜刮出来的民脂民膏。”

齐豫尚的起居室离这不远,两人说着,陆燕便引他前去查看。

起居室素朴雅致,一进门,三面都是放书的架子,各种书籍琳琅满目。陆燕在墙角摸了机关,一扇书架从中劈开,他擦亮火折子,领着沈思渊往里面走。

地下室阴暗潮湿,有股刺鼻的霉味,往里走了五六米,再一拐弯,别有洞天。

两间屋子大小的密室,堆砌的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金银珠宝,陆燕手里的火折子照亮的地方,都是耀眼的珠宝,在这些金银珠宝的光亮面前,刚刚还能照亮脚下路的火折子,也不过如此。

沈思渊就想,若是他没有出宫,若是袁天爽没有按照逾矩调查齐豫尚,他这间密室,撑不到今年就该换个更大的了。

他出宫时特地去问了户部,国库虚空,不知道有多艰难才筹集出赈济渭河的银子,他一个府丞的地下室,竟然比国库充盈许多,真是天大的讽刺!

沈思渊抿着嘴唇,仿佛溺在水中,胸口被水压得喘不过来气,双拳紧握,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即将发怒的狮子,却又表现的异常冷静。

他从前只想着自己是个局外人,成功了,和顾潇潇一起光明正大,吃香喝辣;失败了,和顾潇潇一起隐姓埋名,然后吃香喝辣,反正他总有退路。他的智商支撑不了他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上笑谈风声,至少他可以自保。

他却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他是不是皇帝,他现在就是皇帝。顾潇潇说的没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在大周呼风唤雨,也得承受住造福百姓的责任。

“这些是金银珠宝,粮仓里还屯着预计五万石粮食,有的……都生了虫。”

陆燕找到火把,把它引燃,密室瞬间亮堂起来,满室金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们出去吧。”沈思渊一阵恶心。

两人刚出来,忽听院内有人来报,说是白姑娘有急事寻求沈公子。

沈思渊以为跟顾潇潇有关,慌忙前去查看,还不忘叮嘱陆燕去看看顾潇潇的情况。

白玉笙所在的位置在偏厅,她此时已经梳洗完毕,穿着水红色曳地桃花如意长裙,梳着流云发髻,右侧别了一直桃花步摇钗,当真是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这模样标致的,怪不得齐豫尚那个老色痞动了歪心思。

“白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见沈思渊神色匆匆,一脸薄汗,只当他是听了自己的消息,匆忙赶来,心下一暖:“只是玉笙感念沈公子大恩大德,特来拜谢。”

白玉笙笑意灿灿,盈盈一拜,腰肢若弱柳扶风,身姿宛仙女回旋。

沈思渊听到他这么说,知道不是顾潇潇有什么事,那个紧绷的弦落地,他不由得神色放松,笑了起来,“白姑娘不用客气,潇潇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白玉笙见到笑起来,直觉如沐春风,如梦似幻,轻飘飘地就来到天上,听他声音也如馀音绕梁。又听他说的后半句,直接从半空中坠入泥潭,挣扎着惹了一身污泥。

“你和姐姐……”

沈思渊不明所以,接着说道:“她是我夫人。”

白玉笙“噢”了一声,难掩失落。

沈思渊一心想着白玉笙毫发无损地出现在顾潇潇面前时,她一定很惊喜,根本想不到眼前人的心思如此弯弯绕绕,“正好我也要去看她,你跟着一块去吧,她见了你一定很高兴。”

白玉笙从泥潭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污泥,觉得只要爬起来,太阳晒干污泥,雨水冲刷掉痕迹,她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一个女子身处乱世,得过风光,落过阶下囚,才明白有个依靠的重要,没本事的话谁能从一个州府的地牢里把她救出来呢?她自持些美貌,有些才情,做个洒扫的丫鬟她是做不来的,但当个妾室,求个安稳也是不错的选择。况且眼前这人,风姿绰约,当世无双,她算不得吃亏。

只是她……

她小碎步跟着沈思渊来到别院,庭院深深,古木参天,各处都有岗哨把守,倒比从前她被绑来时更加肃静。

进来时,顾潇潇胳膊处缠了层层绷带,正躺在床上,盯着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有两个丫鬟,一人侍在旁边,另一位正往金兽炉里填香料,满室清香,掩盖住了浓浓的药味。

“姐姐……”白玉笙快步走上前,查看她的伤势,无论她日后有什么计划,在大牢里她毕竟给过她希望,还把她救了出来,关心总是真心实意的,“我来的路上听到沈公子说起你的伤势,把我担心坏了。”她本来就带着哭腔,如今凑近了看,还能看到纱布下面渗着血,登时心疼的流下泪来。

顾潇潇目光瞬间柔软起来,看着她就仿佛看到景福宫里那个整天动不动就哭的晓月。真是的,明明没离开多久,怎么格外想念他们呢。

“别哭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顾潇潇逞能想擡擡胳膊,结果一动,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沈思渊一个箭步冲上来,差点把白玉笙挤走,“哪疼了?!”

顾潇潇看到白玉笙明显一吃痛,忍不住打了沈思渊一巴掌,“你小心着点。”

大直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沈思渊也注意到刚刚确实失礼,急忙道歉,白玉笙浅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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