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真正是何原因奴婢们也不晓得。听那些小厮说,他们倒是听府里几个积年的嬷嬷略提过两句,道是从前有两个略有姿色的家生侍婢曾想方设法要爬上殿下的床,不想当晚殿下回府撞见,大发脾气,便将府里的侍婢全打发出去了。”
“全打发了?那你们?”
霜碧笑笑,“今儿姑娘瞧见的这几个人,连同我和鹿韭,全是半年前周管家从外头买回来。”
她此言方出,慕汐心下不由得一咯噔。仔细算来,半年前是她和裴行之在漱雨斋之时。
虽是这般揣测,然慕汐仍是有些不确定,便端起茶喝了两口,佯装不经意地问了句:“家生侍婢既全打发了,那府里可还有别的侍女?”
鹿韭道:“许是有了那次的经历,殿下素来不喜侍女在旁伺候,因而我们没被买进来前,除了有三四位积年的嬷嬷外,便没其他侍婢了。”
慕汐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声:“殿下风姿绰约,想必府里的姨娘也不少,他怎不留几个?”
“姑娘是从哪儿听到这些不切实的消息的?”霜碧笑道,“您没入府前,殿下身边连个年轻些的姑娘都没有。”
慕汐佯装尴尬地笑下了,把茶杯放下,“府里既连个姨娘也没有,那周管家半年前买你们回来作什么?”
霜碧猜测,“自然是为姑娘您入府作准备。这样儿的高门显贵,府里若没有家生子,从外头买回来的丫鬟皆是要经过嬷嬷们的调教的,否则若伺候不得当,挨几顿板子事小,严重些的,还会丢给人牙子随意发卖了。”
心中的疑问霎时得到了证实,慕汐在心内连连冷笑。
裴行之半年前说瞧不上她的那些话,竟都是哄她的,原来陷进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然布下。
她顿然只觉得后背发凉。
见慕汐沉默着不说话,鹿韭思及一事,夷犹片刻后,方鼓足了勇气道:“姑娘,方才周伯回了殿下,殿下也同意了您的要求,那往后的吃食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这......小厨房现下什么也没有,今儿的晚饭该怎么办?”
慕汐闻言,望了眼外头,天已有些暗下来。若此时想要到市集上摆摊看诊,势必不大可能了。
慕汐思量片刻,方朝两人道:“不知从府里到郊外大致要多长时间?”
霜碧估量了下,回:“坐马车的话,起码要两刻钟。”
“淮州几时宵禁,闭城门?”
“亥时三刻左右。”
慕汐即刻道:“鹿韭,你去回周伯,就说我要出城,戌时三刻前必回。”
鹿韭犹豫着道:“出城?那奴婢要以何理由去回?”
“捕鱼。”
裴行之听到周伯的回禀,逗着鹦鹉的手一顿,不由得轻笑了声,“她还会捕鱼?呵,便准备一辆马车让她去,且多派些人跟着。按她说的,戌时三刻前必定要回府。”
裴行之倒想瞧瞧,她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在周伯准备马车的间隙,慕汐已然用寄春馆现有的材料做了个简易版的网兜。她可没那么好的眼神儿,能用木棍叉鱼。
登上马车前,慕汐又令鹿韭和霜碧分别提了两个木桶以及两块火石。
因天色已有些昏暗,慕汐让鹿韭和霜碧拾了些木柴把火生起,便借着火光在岸边将网撒下去,等了有近半个时辰,网兜里已装了三四条鲫鱼。
瞧着木桶里这几条活蹦乱跳的鱼,鹿韭一时犯了难,“姑娘,这儿没刀,奴婢们也不会烤鱼。”
慕汐重新把网撒下后,方就地拾了几根木叉,笑道:“别担心,我会。”
在两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慕汐三两下便把鱼串好,并架在火上烤起来。
见她们俩并无一句怨言,慕汐反心生愧意,“府里原有好吃好喝的,若非是我,你们今晚也不必在这。不过你们且放心,我必然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
鹿韭和霜碧闻言,相视一笑。
她们与慕汐相处的时间虽还不到一日,然先时也听过有关于她的传言,道是她不仅在越州开过医馆,还两番救了殿下,且现下见她待她们又是处处礼敬有加,神色间并无半分鄙夷和轻视。
一时间,她们倒有些不知所措。
一时间,她们倒有些不知所措。
从出生至今,她们哪里受过旁人这般尊重?
鹿韭道:“奴婢们瞧得出,姑娘是个顶好的人。虽然奴婢不知您为何要这般做,可单看您有勇气和魄力不依靠别人去过活,这便很厉害了。若说苦日子,奴婢从前在春囍楼时,日日不是挨打,便是挨饿,从无一人关心。今日姑娘却能说出必不会让奴婢们挨饿的话,奴婢已经心满意足了。”
“从前如何我不管,现下裴行之既非要你们跟着我在寄春馆,我便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慕汐温声道,“只一点,往后你们在我面前说话,只管称我就好,别一口一个奴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