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没有银子是走不通的。”
每年不给上面那位送银子,他这官也做不稳啊,层层剥削下来,他要送的银子是一年比一年多。
“你是真真替我解了忧啊!”
苟师爷忙弯了腰,“为大人解忧,是小人的职责所在。”
韩昭回到家,见韩建德和钱小舟都等在家里。
她一脸严肃的样子,韩建德感觉不妙。忙问:“怎么回事?不是去县衙报名去了吗?我听小舟说,咱们县要举办花灯大赛了,赢了的人可以到京城去见皇上?”
韩昭点了点头,“的确是要办花灯大赛了,只是报名费就要二十两银子。”
“什么?二十两银子?”钱小舟惊呼起来。
他在街上光听到说要办花灯大赛了,也没有仔细问,仔细看就跑回来告诉韩昭哥这个好消息。
二十两银子,这不是要了命了吗?哪一个普通人家能一下子拿出二十两银子?
“哥,你报名了吗?”钱小舟又问。
韩昭摇摇头,沉默了。
韩建德也不说话了,默默的叹了口气。
钱小舟左右看了看,也感受到了氛围的沉重。
但是到底年纪小也不明白两人对花灯和见到皇上的执着,好心的劝导:“二十两银子那根本就是抢钱呢,韩昭哥你不用担心,不参加比赛,你的花灯以后也会卖的很好。”
韩昭心里知道那不一样,但是也没有心思跟钱小舟说明。
只对他说:“小舟,你先去接着练吧。”
钱小舟应了一声,知道这是要支开他,几步就跨进了偏房。
韩建德看韩昭欲言又止的样子,低声说:“跟我来。”
转身进了堂屋。
外面蝉鸣阵阵,上午的阳光顺着敞开了的门洒在堂屋的地上,空气里有细小的灰尘悬浮,韩昭进门站在那块阳光里。
右手边是韩建德睡觉的地方。一张简陋的床,床头放着一个柜子。
他正弯腰打开其中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带锁的盒子。又反身从床铺枕头下面摸出一把钥匙。
“啪嗒”一声,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发出清脆的一声。
韩建德打开盒子的盖子,里面露出的是几块白花花的银子和几串铜板。
床前的空地上放着一张桌子,他把盒子里的银钱一股脑全倒在桌子上,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
韩昭打眼一看就知道桌子上的钱没有二十两。
果然韩建德数完之后只有九两七钱。
这就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了。
韩老爷子把数完的钱又全部放回盒子里,推向韩昭,“这九两七钱你先拿着。我再凑一凑,不能让韩家的花灯断在我们手里。”
韩建德虽然人老了,但是那口心气一直存着。
做了一辈子花灯了,现在有这样一个重振韩家花灯荣耀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不可能放弃。
韩昭把盒子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还是不够,离报名费还远着呢。
第18章 穷灯匠苦筹报名费
如何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筹到十两银子,成了韩昭亟待解决的问题。
以往有些订了花灯,却没有结清尾款的人家,她就挨家挨户的上门讨要。
有些好说话的,知道花灯大赛要交报名费的,就爽快的结清了尾款。
也有有那耍无赖的,想再拖欠一些时日。韩昭少不得还得再多费些口舌。软磨硬泡才拿到剩下的尾款。
如此跑了几日,最后一合算,也只再多了一两左右的银子。
夕阳西沉,韩昭结束一天的奔忙,回家去。
“爷爷,我回来了。”韩昭推开门,把车停在院子中。
从堂屋里却走出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不住的打量着院子,最后锁定了偏屋的方向,扭头对走出来的韩建德说:“老爷子,我们再看看这屋吧。”
韩建德忙领着他往偏屋去。
韩昭不明所以,也跟着进了偏屋。
偏屋里,地上堆了一半的灯笼,钱小舟在另一边的空地上编花灯。见一下进来这么多人,停了手上的活,站起来,立在一边,有些局促不安。
房牙[1]扫视了一圈,从房梁看到窗户,再扫到地面,点了点头,道:“这房子还挺大,倒是凉快。”
“是,是,冬暖夏凉。当初盖的时候就是为了做灯笼,需要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当时用的可都是好木头。”
韩建德的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当初盖房子时候的喜悦,可是再一想到这房子马上就要被卖了,又不由得心情低落。
房牙可不关心你用的木头是好是坏,眉毛一挑,道:“哟!那可有些年头了,您老这房子什么时候盖的呀?”
韩建德想了想,“得有十五年了吧。”
“呦,这可太久了,最近那新房子是一茬接一茬的盖起来了。您这老房子估计得降降价。”
不等韩建德反应,房牙又闪身出了偏房。
“再看看厨房去。”
韩建德忙跟上。
“这人是谁?”韩昭皱起眉头,抱着胸问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