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跟您商量一件事。”
“那个联盟赛的宣传画手……我来做，怎么样？”
宋霜站在网吧前台，问躺在摇椅上的刘哥。
她手里仍然拎着那个袋子。
而袋子里，除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现在还多了一样东西——
一把刀。
刚从超市货架上拿下来拆了包装的菜刀。
系统在旁边看得机械心脏不停颤颤，生怕宋霜一个怒气上头真干出什么事。
“宿主，请你不要——”
宋霜冷笑：“放心，不会耽误剧情，我也尽量不崩人设。”
系统欲言又止。
这好像也不只是剧情和人设的事……
听见宋霜的声音，刘哥迷迷糊糊睁眼，一把扯开盖在脸上挡光的宣传单，不耐烦地骂：“谁啊？！大中午的打扰老子睡觉！”
宋霜捏紧了手里的提着的袋子，没说话。
阳光晃眼，刘哥抹开眼屎，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眼前的宋霜。
他眉开眼笑，声音热络：“又来上网了？”
宋霜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哎？你还会这个呢？”刘哥纳闷，“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啊……”
宋霜神情淡淡：“没说过不代表我不会。”
“我只问刘哥你一句，这个画手让不让我做？”
刘哥犹豫了。
“妹啊，不是哥不让，主要是你不打游戏可能不清楚，这联盟赛是全国大赛海选的初赛，不是什么小事，宣传画搞不好我在这片街都没面子……”
“其实哥已经找好了大学里专门学画画的学生弄了，所以这事情……要不你就别掺和了？”
宋霜冷笑：“所以刘哥你就是不让我干了？”
“……”
说实话，这一大中午的，刘哥还真挺懵。
突然有个之前啥都不会的混街妹子，直接莽过来，张口就要当宣传画手……这，是个有脑子的老板都不可能同意的吧？
刘哥尴尬笑了几声。
实在不知道宋霜今天发什么疯。
他咕哝，“我还是赶紧给你哥打个电话，让那小子把你领回去吧……大中午的，不在家呆着你也不上网，就别在我这里——”
刘哥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宋霜在听到对方提到程归的那一瞬间就皱了眉，然后扬起手，直接把袋子里都还没拆包装的假平板电脑扔了过去。
“不让我干画手？”宋霜点点头，“行，那就退货退钱，把我的钱还我！”
刘哥眼神变了，瞬间不耐烦。
他总算是知道宋霜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为什么了。
“我不是说过吗？退不了！帮你买这个东西回来我也废了不少精力，这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精力？”宋霜冷笑：“卖假货还需要精力？”
刘哥表情一变。
宋霜冷声嘲讽：“成本一百净赚一万，一本万利的买卖，这精力废得也还真值……刘哥你说是吧？”
对方顿时脸上挂不住了。
“你……你乱说什么！？”刘哥恼羞成怒：“谁卖假货了？！你别张嘴乱说！”
“我张嘴乱说？”宋霜挑眉，“那刘哥现在拿着东西跟我去一趟直营店？那里的店员亲口跟我说东西是假的。要不你俩辩论一下？看哪里的东西不真？”
“这……”刘哥说不出话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东西不真。
但要他退钱，那也是绝不可能！
刘哥直接收起脸上生意人的堆笑，开始耍无赖，“老子卖的东西，我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有本事你报警来抓我啊！想把钱要回去？没门！”
同时他心里也挺纳闷。
心想，傻丫头今天怎么突然就变聪明了？
以前骗着她买手机买耳机，一骗一个准，也没见她还有脑子去直营店找人验货，还有胆量找过来当面要求退货啊！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
眼见对方开始耍无赖，宋霜索性直接撕破脸。
“刘哥。”她先是还算客气地叫了对方一声，然后平平静静地开始打感情牌。
“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些钱，对我和我家来说真的很多，很重要。”
刘哥冷笑：“那是你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自己虚荣，还想沾便宜，偏要来我这里找路子，有啥结果也都是你活该。”
宋霜淡淡抬眼：“但这不是你卖假货的理由。”
宋霜冷笑：“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刘哥你想清楚一件事……那笔钱基本就等于是我的命，我全家的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把人逼急了，你觉得我敢不敢干出什么事？”
刘哥看见了宋霜有意无意露出来的菜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屑也不相信她真敢做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犯虚和怂。
“你……”刘哥的手偷偷摸向手机。
见状，宋霜松开握着菜刀的手，算是退了一步，但嘴上却仍是一声冷笑：“刘哥，要不咱就报警，我们去警察局好好把这事情说清楚。”
“或者你找点人，最好是能把我搞死或者搞得半死不活的人，真把我彻底弄了……否则，咱们这事情永远没完！”
刘哥动作一顿。
就算再不相信宋霜真敢做什么，但面对逼到眼前的威胁，再不情愿，考虑到场面闹大了不好收场，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行……”刘哥咬着牙说：“我吓不过你，你要什么？但我就说一句话！全退钱不可能！”
搞假货转几道手就得分几回钱，暴利会暴利，但刘哥也没全拿了。
“没让你全退。”
宋霜也知道全退不可能，而且她今天的目的本来也不是全退钱：“二分之一，给我五千。”
刘哥眼睛一瞪！
“你——”你还真敢开口！
宋霜‘咣当’一声摔下放着菜刀的袋子，没让刘哥把话说完。
她抬手指了指外面立着的广告。
“三千是东西的退货钱，两千是宣传画的钱。”
宋霜以前也干过这类兼职，行情熟得很。
“按你上面的要求，画两张群像图和数张单人图至少两千起，你找外面专门画画的，价格怎么也得飚到三千往上。”
宋霜说:“我不多要，就两千，而且比那些人画得快，一周内交稿。”
刘哥懵了，算算时间价格却是东西，但还是惊疑不定:“你……你真会画？”
宋霜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点自信的笑：“如果不信，你可以现场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