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奥利维亚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我就说嘛！你们这两天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后来呢？”
“后来？他那天喝醉了之后和我表白过，然后被我拒绝了，他大概是觉得丢人丶又不好出尔反尔，才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吧。接着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啊……”
不知道是出於什么样的心态，奥利维亚总觉得克莱拉的这声感叹多少带着点可惜。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很快克莱拉就恢覆如常：“也是……詹姆在这方面确实不太靠谱。”
她那对漂亮的蓝色眼眸里透露出浓烈的失望。
“那你是真心想要拒绝他？”
“这事情还能有假？”
“唔，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心底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
“没有。”
听到奥利维亚斩钉截铁地给出肯定的答案，克莱拉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摇头说：“好吧，这么说的话这应该能算得上一件好事。”
奥利维亚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离开，匆忙结束了话题，再次回到桌前时，詹姆和西里斯已经不见了。
她放在桌上的书本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夹上一张纸，她凑近一看，是先前被詹姆顺手拿走的发卡。
纸条上被匆忙写了几句话，看上去像是趁着西里斯没有注意的时候写下的：
还你，效果没有预想的好。你还有没有更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发卡？下次借我用用。（如果没有的话我后续送你几个，你戴几天再借我）——詹姆
那家夥……
————
“你有看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吗？又有一个纯血统家族宣布支持伏地魔了，这已经是自他公开自己的政见以来的第七个了。”
“你知道的只是我们这里的情况，其他国家现在还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
“小道消息，我爸在魔法部工作，他写信告诉我说上个星期又有一大家子麻瓜巫师遇害了，不过魔法部把消息压了下去，这才没有登报。”
坐在一旁的詹姆和西里斯同时擡起头，目光中都透露出些许凝重。
这样的消息近来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中不胫而走，尽管教授们用了各种手段安抚，还是造成了不少麻瓜出身的学生的恐慌。
拥有纯血统身份的学生们丶尤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光明正大地抱了团。七年级的纳西莎依旧是十分照顾奥利维亚和雷古勒斯，吃饭的时候都关照他们一定要坐在高年级的附近。
詹姆朝奥利维亚那边望了几眼，发现对方对路过的西弗勒斯简单说了几个字，后者楞了片刻点了点头就走开了，便也没有太在意，转头对西里斯问道：
“你爸妈有说过有关於伏地魔的事吗？我之前问过我爸妈，但他们说这件事和我家关系不大，也没和我详说。”
“说过，不过对我是在我们家之前的一次圣诞聚会上统一说的，他们不会私下找我聊这种事——就算是找了我也不乐意听。我记得奥莉和雷古勒斯应该是被他们找过。”
“那你们家族的立场也是……”
“背地里所有人肯定都是想分一杯羹的——打击麻瓜的同时还能巩固自己的地位，我爸妈都要笑开花了。要不是因为现在的形式还不稳定，投资风险太大，再加上他们还想端会儿架子，估计布莱克也已经是那七个中的一个了。”
西里斯冷哼一声，面色不善。
“你呢？你怎么想？”
“我？”西里斯嗤笑了一声，“我有选择吗？”
————
奥利维亚的眉头随着细听她周围的那群纯血统的聊天逐渐紧锁起来，算准时机伸手拦住了路过的斯内普。
被拦住的后者似乎有点惊讶，脚步微顿，转过身来看向她。
“有事？”
“来到这里之后，你有去找过邓布利多……说那事吗？”
“哪件事？”他微楞，旋即恍悟般挑眉道，“哦，没有，我从来没单独找他谈过。而且我对那家夥现在的动向远不及你了解得清楚，不是吗？”
他轻描淡写地将皮球踢了回去，奥利维亚沈吟片刻后点头回应：
“好吧，我知道了。但愿你现在……别一心只想着谈恋爱。”
“行。”
他这会儿倒是大大方方点头承认下来，这种干脆利落的态度倒是让奥利维亚稍稍怔忡了半晌。不等她回神，斯内普便径直绕过了她往前走，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好吧，有些事看来还是得靠她自己，奥利维亚暗忖着，收敛起脸上的思索神情。
转过头时她与身边的雷古勒斯对视了一眼，听完对话全程的他显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那是雷古勒斯，他总能在第一时间猜想到粗线条下隐藏的深层含义，自然也不会在人前多说什么。
他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齐齐移开了目光。
“波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你。”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侧首看着他：“什么？”
“他一直在偷瞄你。”
雷古勒斯并未扭头，而是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语气平静得仿佛是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他喜欢你。”
奥利维亚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顺着他的目光朝那里看去，果然看见那个正顶着一头乱蓬蓬黑发的男孩正目光灼热地盯着自己。
“我一直都很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么回应道，“不过，詹姆的话，没准他过两天就不喜欢我了……你可以不用这么我的情况，这周六你们不是要比赛吗？队伍怎么没有加强训练？”
“这周六的比赛我们不参加，我和波特是下周六比赛，”他的灰色瞳仁转向她的方向，想着该怎么暗示她自己的想法。
詹姆对他姐姐的照顾但凡明眼人都能够一眼就看清，但他姐姐偏偏是个死脑筋，不管到底有没有看穿，都坚持相信对方的这段感情坚持不了多久。
但是对比而言，奥利维亚对待詹姆的态度的确要比对她的那些相亲对象们好了不只一星半点。
当然其中不乏也有詹姆·波特自身的外貌加成，毕竟奥利维亚曾经真真切切地吐槽过——与其让她和那些相亲对象们中的任何一个结婚，不如让她顺便耽误了西里斯，至少这样她在清醒的时候也不至於被眼前所见所吓到。
这就很矛盾了。
“虽然……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最近的形势对於我们家而言并不乐观，所以……”
“嘘，我知道，我已经拒绝过了，连续说种话也不太好。总之，我会注意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奥利维亚低声打断了他。
————
奥利维亚和西里斯的十四岁生日正好挨在了这个学期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的当天，另西里斯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好兄弟詹姆似乎比他自己都要更重视这个生日。
他组织了包括两位寿星在内的六个人在半夜齐聚在有求必应屋，并从厨房的家养小精灵那里获得了一大只蛋糕。
但在他和西里斯为了这个日子兴奋不已的同时，奥利维亚也正因为要去找邓布利多阐述某些有关於伏地魔的事情丶以至於她连续几晚偷偷在被窝里写“演讲稿”把自己折磨得困得不成样子。
“嗨寿星，昨天干什么去了？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啊。”
比寿星更像寿星的詹姆装作不经意地绕到正坐在沙发上的奥利维亚身后，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垂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
一旁的克莱拉嘴角瞬间不受控地扬起，自从她从当事人那里得知两人此刻奇妙的关系以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詹姆对奥利维亚做出亲密举动了。
嗯，她其实还挺满足的。
自从詹姆喝醉说漏嘴后，他就真正意义上开启了“摆烂模式”，压根就没准备把他对奥利维亚的心思藏着掖着。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霍格沃茨里近乎一半的学生都已经听到了詹姆亲口捏造的“爱情故事。”
要不是奥利维亚近几日都毫无缘由地阴沈着一张脸，他们恐怕早就忍不住上去围着他们八卦了。
“很困，有事明天再说。”
她拖长了音调，尾音带着慵懒的倦意。
“这样啊——”
詹姆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只怀表，原地等了几秒，然后猛得合上表盖。他蹲下看着女孩埋在手臂里的侧脸，伸手戳了下她的手臂。
“好！已经是第二天喽！生日快乐！”
“快点，给个面子，吹蜡烛！许愿！”
他干脆把整个蛋糕都端到她的旁边。
“奥莉？奥莉——”
也许是实在被吵得闹心，想让他尽快安静下来，她费力地支起身子，对他表示了感谢，然后简单吹了蜡烛——没灭。
“好吧，还有个寿星呢，来吧！那位晚两分钟出生的！也祝你生日快乐！”
西里斯被推了过来，他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地吹灭了蜡烛，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好兄弟今天与以往有哪里不同。
接下来，是更不受控制的奶油大战，众人知道奥利维亚此时应该没有玩游戏的精力，因此更多时间都在围攻西里斯，没过多久就把他抹成了奶油小人。
奥利维亚一看就忍不住笑了，她刚在原位上坐正，鼻尖就被人从背后糊上了一层白色的奶油——那手法绝对算不上温柔，排除了几人以后罪魁祸首也只剩下了……
詹姆·波特。
“好吧，你看起来相当的……香甜可口？”
她回过头就看到了他的脸，那双榛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唇瓣红艳艳的，一张脸上沾满了奶油。
“是吗？你想尝尝？”
“显然，并不。”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伸手将他脸颊上的奶油抹匀了些。
“嘿！这补刀手法还真像你的作风——”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看起来你这会儿醒了，你刚刚许愿了吗？”詹姆突然回头看了眼被三人包围的西里斯，似乎是在有意避开他，问道。
“当然。”
“许了什么愿，说来听听。”
“可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怎么会，说给我听，我还可以帮你实现呢。”
“那确实……你的确在这个愿望里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好吧，我的愿望是……我希望你别再喜欢我了。”
看着奥利维亚突然严肃的神情，詹姆的反应显然是早就对此有所预料，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把自己脸颊上的一部分奶油转移到她的脸上。
“这样啊……其实你说的也没错，说出来的愿望会不灵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举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