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宫的路上,宇文邕被一个老嬷嬷拦住,定睛一看,认出是皇后身边的赵嬷嬷。
“晋王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宇文邕看着这身子虽然弓着,但面上却并无半分敬畏的赵嬷嬷,微微眯了眯眼,淡声道:
“嬷嬷请在前面带路吧!”
他随着赵嬷嬷去了未央宫。
纳兰容正在等着,看到他进来随意的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
“坐吧!”
“谢母后。”
宇文邕走过去坐下。
赵嬷嬷呈上来一杯茶,宇文邕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喝。
纳兰容嗤笑一声。
“怎么?怕本宫在里面给你下毒?呵呵……你还不配本宫用这些手段。”
宇文邕面色如常。
“母后误会了,儿臣刚在父皇那里喝过,此时并不渴。”
纳兰容斜长的丹凤眼盯着那张自己痛恨至极的脸,心头升起难以抑制的恨意,她面容扭曲的质问道:
“晋王,你这是拿皇上来压本宫吗?”
宇文邕抬眸,对视着纳兰容那双因为恨意而一片阴鸷的眸子,神色依然不动,淡声道:
“儿臣不敢。”
该死的!
就连这幅做派神态都给他早死的母妃一模一样,纳兰容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直接上前划烂那张脸。
“晋王,本宫不跟你废话,你离开京城,永生待在大漠里,本宫保你一世顺遂,若不愿,以后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好歹,就别怪本宫今日没提醒你。”
宇文邕眸子里这才浮现出些许的波动,抬眸定定的看向纳兰容,声音无波无澜的问道:
“哦?那母后说说,这所谓的意外跟好歹具体指的是什么?难不成是跟儿臣母妃一样,身边明明有无数宫人伺候,还有太医日夜守候,仍是在生产时,血崩而亡?”
提及这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纳兰容瞳孔巨颤,但很快就恢复平静,笑着回道:
“这要看晋王怎么想了,你觉得是就是。”
她笑,宇文邕也跟着笑了一下,笑容浅淡且不达眼底。
“儿臣也想听母后的,只可惜儿臣这身子不中用,大漠气候恶劣,那么多年都无法适应,只能遵父皇的召唤回到京城。”
话罢,他起身,冲着纳兰容微微躬身。
“不打扰母后清净,儿臣告退。”
不等纳兰容开口允准,他就已经转身离开。
如此嚣张目中无人的举动,让纳兰容身边的赵嬷嬷怒不可遏。
“主子,这晋王仗着皇上的宠爱,也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纳兰容却是沉默着,她发现从大漠回来的宇文邕似乎不一样了,不再跟以前那样谨言慎行,收敛锋芒,看来从今后,不能再轻视他了。
捏了捏眉心,纳兰容感觉自己很累,只想放松放松,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脑后。
“嬷嬷,本宫累了,想要休息休息。”
赵嬷嬷听到此话,眼神意味深长,立马领命退下。
纳兰容走到里面的寝宫,侧身躺在床榻上,按动内侧一个按钮,靠近床榻的一面墙壁现出一道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两个身形高大,全身只披一件外衫的男子。
男子从密室里走出来,齐齐跪在纳兰容的面前,其中一个容貌最为俊俏的,抓起纳兰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声细语的问道:
“娘娘,谁惹您不高兴了?”
纳兰容抚摸着这男子的脸,满脸的幽怨。
“这皇宫里谁都让本宫不高兴,就你们还能让本宫开心开心。”
男子脱掉外衫,欺身而上,嘴里呢喃着“能让娘娘开心,是小的们的荣幸。”
纳兰容往后仰着身子,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你们今儿个好好伺候本宫,本宫回头重重有赏。”
两人齐声道:
“小的定会让娘娘满意的。”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他们使劲浑身解数,让纳兰容翩翩欲仙。
不消片刻,三人就同蛇一样,交缠在一起,纱幔翻飞。
站在殿外守候的赵嬷嬷眼观鼻鼻观口,对里面发出的声音置若罔闻,静默的如同一座雕像。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秋,以前对于这些所谓的节日,覃笙向来不在乎,因为她独来独往惯了,也没人跟他团圆。
但今年不一样,她有石头小草他们。
一大早覃笙就收拾好,准备出门前往希望孤儿院,过这难得的中秋佳节。
还没等出门,就被宇文逸给拦住了,目光上上下下扫量了她一番,皱眉问道:
“你这是要去哪?”
覃笙随口随口道:
“出去转转。”
宇文逸的视线落在覃笙的右手上。
“出去转转为何要提这么大的包?”
这包是覃笙自制的,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今日是中秋,她拿了好物准备送给石头他们。
“拿包自然是买东西了。”
宇文逸自是不信。
“可今日外面很多店铺都关门歇业,不知你要买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覃笙的耐性耗尽,声音冷了几分。
“王爷,你在这里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会是想跟妾身一起出门吧?若真是如此,你明说便是,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妾身虽然不愿,但也不会不答应的。”
宇文逸性子高傲,覃笙这番华简直就像是羞辱他,什么叫不愿,什么叫也不会不答应,自己何时说过要跟她一起出门,她配吗?
“休要在那自作多情了,本王只是提醒你,今日中秋夜,是要入宫的,你若是耽搁了此事,本王定不会轻饶你。”
中秋宫宴这么重要的事,覃笙怎么可能会忘记,更不会耽搁。
“呵呵……王爷放心便是了。”
宇文逸盯着她脚步轻快的背影,忽然有种想要跟上去的冲动,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不显眼处站了很久的桑离,隐去脸上的嫉恨走了出来,故作不知的上前,挽住宇文逸的胳膊,仰头轻声问道:
“王爷,您在这里看什么呢?”
宇文逸有一瞬间的慌乱跟心虚,但很快就隐去,换做一脸的关心。
“你怎的出来了?外面风大,也不知道披件衣裳。”
这番关心不是假的,桑离心里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可刚才宇文逸凝着覃笙离开的画面,仍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不过不要紧,今晚这根刺,她就能拔去了,王爷还是独属她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