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
到了前山,满山头都是梨花,堆砌起来就跟雪落春山一样,上山的路长满了滑溜溜的苔藓。
月光之下,景色清幽。
忙活了半晌,肉灵芝的影子都没见着,阿蓉的心情瞬间不太好了,连累着怨怂上了谢怀慈。
青年一路都不跟她说话,千重樱不太适应,两三步上前追上了谢怀慈,“师兄,你怎么不理我?!”
她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掏出一朵红色的小花,献宝一样搁到他眼前,弯了弯眉眼,“这是我在路上亲自摘的哦!漂亮吧!如果师兄喜欢的话...我就送你了!”
目光一瞥见花瓣,谢怀慈旋即抬起眼,脚步也加快了两分,看似礼貌,但更多的是疏离。
“我不太喜欢颜色太过于艳丽的东西。”
不太喜欢么...可他明明说过喜欢她裙子的样式啊!那朵花是比照她身上的衣服摘的。他不喜欢是指...不喜欢花,还是...千重樱攥紧了花枝,怔怔地跟在他身后。
是因为虞棠,所以不喜欢她摘的花吗?
好不容易她才与师兄走到一块儿,就因为一个不太重要的人...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千重樱对那个死去的姑娘产生了莫名的恨意。
她甚至开始希望,要是虞棠...不能复活就好了。
一个普通人的死活,根本不值得师兄放在心上。是为什么呢?事发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会思考这个问题。谢怀慈真的喜欢自己吗?又或者说...这份喜欢是有多浅薄,才能够被轻易搅乱。
他现在满心满眼的人根本不是她。
一个小小的阻碍就能让他对自己冷眼相视,究其原因是情爱的虚假,还是压根就没存在过。
心里愁绪万千,面上却不得不维持常态,收起手里的花,千重樱上前一步,与谢怀慈并肩而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领头的阿蓉突然停下,站定在原地,警惕地看着周遭。
“不对劲,不能再往前走了...”
微弱的妖气四散在冷冽的山风中,千重樱心中一紧,退到青年的身侧,寻求保护一般攥住他的袖口。
灌木内藤蔓游走,如蛇般摇曳着朝他们攀附而来,幸好众人一闪,让它扑了个空。
不待精怪再次袭击,金色的符印迅速结成牢牢地束缚住隐藏在灌木内的藤蔓妖。
妖力失衡,花妖不得已之下化为人身,半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看向几步之距的人,只是一眼,就再次低下了头。
梨树下的青年衣袍如雪,雪一样干净的眉间染上了肃杀之色,就像一把月光汇成的剑...厉而出鞘。
那样冷冽的眼神,她临死前都忘不了。
他可不就是斩下她脑袋的那个修士吗?!
她与他好像也没结什么仇,他干嘛来这里?!
初见时,青年修士眉眼冷淡,出尘绝艳,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这一次,却明显不同了,貌似仙神,却有魔心。他眼里冷清不存,反倒衍生出恨意和愤怒,融汇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与其说之前是威吓,那么这次就是直取性命的狠厉。
再犹豫下去,指不定葬身在这里了,花妖当机立断,磕磕绊绊地说出了个重要的线索,“我有价值的...你不能杀我,你们来清水村,不就是要找肉灵芝吗?”
符光微微收敛,但即便如此,强大的压迫感,还是让她直不起头。
谢怀慈冷漠地俯视着她,“在哪里?”
脊骨就好像断裂了一样,崩裂样的疼痛贯穿着肌理,花妖舔了舔唇边的血渍,缓慢地抬起头。
喘息了几下,正要将事情的原委细致道来,在中途却忽然被打断。
“师兄,她胡说,不要听她的!指不定她...她在耍什么花招,让咱们跳进陷阱。”
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身侧的人,恍然发现他不为所动,千重樱有些哑口,在慌乱过后,努力组织着措辞。
“师兄,你不相信我,对吗?她真的...真的不怀好意,我是为了你们好...才提醒一下的。”
少女的眼神闪闪烁烁,像是躲避着什么。
留意到她的难堪与慌乱,谢怀慈心中奇怪,但并未询问什么。
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又或者他近日的态度让她太敏感了一些...总该不会是...
他不愿意朝坏的方向想。
对面的俩人僵在那里,花妖疼得直咬牙,但也不好提出什么,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要是为了对方一点小情趣...要了自己的命就不太好了。
他眼波无动,说明他真的不相信自己。千重樱心底的酸涩陡然放大,委屈得哭了出来,“你以为我是坏人...对不对?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恶毒的坏人!!”
“我和你相识那么久,你就一点都不信任我吗?”
避开少女通红的眼,谢怀慈走向术法束缚的精怪,冷冷直视着她,“交出肉灵芝。”
撞见冷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