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让他误会了...
她真是个粗心的人,虞棠埋怨了下自己,立即解释道,“不是!我就想带回去,没有别的意思。”
夏清衍眉间的沮丧散开,颇有云开雨霁的意味,“原来如此。”
虞棠怀有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着芭蕉叶,“在河边,你...”
少年眼神一顿,很快就掩饰好了,就像是诉说着平常之事,“哦,你说那次啊,你对我本就有救命之恩,我只是想用那样的方式表示感激而已,你不喜欢的话...”
说罢,垂下眼睫,骤然不语。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有点应激而已,你别多想啊!”
虞棠连忙找补。
离开虞棠的居所后,谢怀慈就一刻不停地走,最后落足在了云落崖。
青年坐在陡峭的崖边,一连数天,看遍朝霞升起,看见星缀天幕。
除了料峭的寒风,别无他物。
晨起的露水晕湿他的衣袍,看起来皱巴巴,就像谢怀慈此时的心境一样,糟糕极了。
他就像雕塑一样坐在崖边,一动不动的,目光长久地凝视着深不见底的云落崖。
千重樱躲在树后,悲伤地看着崖边的青年,眼神几度回转,最终选择闭嘴。
宗门的结契事宜也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与此前不同的是,谢怀慈好像上心了些。
发觉他态度的软化,千重樱每一天都会来找他玩。
耳边终于不再像从前一样安静,可莫名的,他并不高兴。
甚至有些时候会多出几分烦躁感。
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到从前了,谢怀慈逐渐明晰本心。
他的神不守舍自然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少女“唰”地一下冲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腕撒娇,“师兄!师兄!你怎么又走神了呀!?”
少女肌肤白皙,灵动、可爱,是极讨人喜欢的模样。
可是...他却觉得如看槁木,甚至有些刺眼,旋即移开视线。
千重樱的喜爱来源于对他力量的渴望,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算计他,可他明明没有做下错事。
难道所谓的占卜,就能判定他的本心吗?
就像是他生来就俱有原罪一样。
谢怀慈压下繁复的心绪,淡淡开口,“千重樱,你喜欢我什么?”
有些时候,他莫名的厌恶起这注定的命运,就像是构造好的一样,他注定灭世,非能自我控制,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傀儡向来就没有选择的,他也一样。
他们逼他,走向既定的命运。
千重樱嘟了嘟嘴,“师兄,你好奇怪呀!”
谢怀慈看了她一眼,“是么。”
不着痕迹推开她,青年别有意味地说,“他们还没有放弃是吗?”
惊于谢怀慈提起这茬,千重樱一下子愣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假笑道,“什么放不放弃的啊?!我听不懂呢!师兄...”
知她是故意绕圈子,谢怀慈也不再装聋作哑,径直走向她,眼神如刀,“你不过是想要履行所谓的...神女的义务,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我该怎么说呢?”
“不是,不是...”
她一边摇着头,一边朝后退开。
谢怀慈面孔狰狞,不复之前的霁月之态。
“可是为什么?!你们要那么残忍地对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即便...即便我身世有异,也绝不会一朝一夕就抛弃良知。假如你们待我好一点,让我自裁...也并非不可...”
这一刻自厌达到顶点,他垂下了眼,任由魔障侵入心神。
他们都不信他,虞棠也不信他...
第40章 第 40 章
青鹤山一行后, 他们三人的同门友谊越发深厚。
为了满足上辈子的愿望,虞棠决定带念微和夏清衍一起下山去看看真正的花灯。
“虞棠,慢点跑...”
少年追在她的身后, 气喘吁吁的。
“天色还早,即使要看花灯, 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可以慢点的,用不着那么急。”
其实她知道早看迟看都是看,可是这股兴奋劲就是散不去。
她很期待, 特别的期待,这种期待跨越了两世。
爬过了几个山坳, 终于到了附近的镇上。
差不多是晚上了,他们依河岸而行...
岸边的灯光映照在河里, 浮光跃动, 漂亮极了。
河水上漂浮着各种形状的河灯。
“你们看!你们快看!咱们要去放几个吗?!”
虞棠兴奋地指着, 迫不及待似的。
念微跑过去买了几个, 献宝一样拿到她跟前, “怎么样!?各种花色我都买了, 保管有你喜欢的。”
拿着花灯, 虞棠一溜烟地跑到了河边, 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水里。
玩累了他们就坐在了河边儿的石头上。
想了想之前的事,虞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