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于天塌。
一连三天,她都待在谢怀慈的居所内,期间滴水未进,就坐在屋檐下,直视着门的位置。
这样的自我折磨,最终以生病收场。
她终日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着望着天花板。
自那日起,千重樱对其他人的闲谈基本充耳不闻,就像木塑人偶一样。
唯有提起谢怀慈这个三个字才稍微有点反应。
山下玩高兴了,修行却是不能荒废,虞棠他们一行人在小镇上仅停留了两日,很快就回到了宗门。
清晨就本就一天中最为有益的时间,虞棠很早就来到了云落崖练剑。
和念微比划了几下,正要详细讲解如何出招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虞棠...是你怂恿师兄的吗?”
少女眼睛红红里,莹润的瞳眸泛起水雾,可怜巴巴的样子。
虞棠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
她是可怜,但关她什么事呢?虞棠不想回答她的话。
眼见虞棠沉默,千重樱上前几步,抱住阿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蓉,她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师兄不要我了...”
她俩倒是姐妹情深了,就是她有点多余。
虞棠踩了踩了落叶,努力地转移着注意力。
无论如何,千重樱都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哪怕她出言不逊,犯了错也是一样的。
她不由叹息,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想着如何融入她们。
千重樱是团宠,她算什么呢?给别人当狗腿子,别人都嫌弱。
踩了一会儿落叶,就已经尴尬到极致了,出于礼貌,还是什么,虞棠不得不走向她们。
可刚走近,就撞上一双仇视的眼瞳。
千重樱恨她,这样荒唐的结论,凭空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少女的下巴搁在阿蓉的肩上,秀气的眉毛紧紧蹙起,尽管很伤心,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怒视着她。
尽管这“气势汹汹”有点水分,她很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着实没什么威慑力。
那张白净的面庞上露出了与面容不适配的表情。
她的仇视,阿蓉自然也察觉到了,有些歉意地看向虞棠,“樱樱还小,还请原谅她...”
原谅...
明明是虞棠言而无信,就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似的,千重樱一下子就炸了,“才不是我的问题,是虞棠!她怂恿师兄,让我成了个笑话!她才该向我道歉!”
从虞棠回来开始,师兄就疏远她,他们每一个人眼里都是虞棠!
金花坳那遭,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自卑的同时又愤恨起来。
明明她才是师兄的师妹,凭什么他要维护别人。
更何况那人,还是她最讨厌的虞棠。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千重樱一扭头,看向阿蓉,就像是寻求帮助的小动物似的。
“阿蓉,我只是很伤心,所以气得昏了头,你别生我的气...”
看着乖巧可爱的少女认错,阿蓉心头一软,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樱樱,别自责,不是你的错,别哭了,没有谢怀慈,还是会有许多人喜欢你的。”
千重樱趴在她的肩头呜咽着,“阿蓉...我只有你了...”
阿蓉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小时候起就是玩伴了,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啦。”
没有了师兄,还有阿蓉。
对!她还不是一无所有。
千重樱稍微好了点儿。
攥着阿蓉的袖子,她也清醒了几分。
师兄是不要她了,但事情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和阿蓉有那么深的情谊,和师兄肯定也有的。
她是他年少时心动的对象,她不相信他真的能忘记。
就算他现在想不开,给他一定的时间,他总会回心转意。
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甜蜜和青涩的往事,千重樱一连几日的郁闷也松懈了大半,甚至连对虞棠的恨也减轻了几分。
千重樱的目光重新落定在虞棠身上,咬了咬唇瓣,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是糊涂了,你那么好...不会计较吧?”
先是加以诬陷,后是软弱示人,坠崖前满口天下大义,却笑着看她去死。
虞棠讽刺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留下千重樱气得发抖。
半月后,谢怀慈携剑而归。
只是这一次,他浑身的冷意更甚,整个人冷得就像见血的剑一样。
与往前的清冷相比,煞气更重。
千重樱这些天都在他门外徘徊,好不容易才蹲到了他。
心中一激动,想要迎上去,但回想之前的情形,终究是害怕...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推开门,走到内室。
看见窗下的青年,才怯怯道,“师兄...”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整个人紧张兮兮的,害怕这样的行为太过于冒失,会引得谢怀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