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吗?”
“是我不对,抱歉。”
沉默了许久,青年最终还是抬起眼,看着她,近乎是恳求一般的,真挚地说。
即便知道道歉毫无意义,谢怀慈仍旧将责任推诿到自己身上。
“先前是我不理智,以后...不会了,你我自此就是平常的同门,你不必多心。”
就感觉挺新奇的,谢怀慈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低头。
这属实是她没有料到的。
“不多心,不多心,我怎么会多心呢?我心善,不计较,你一直都知道的。”
虞棠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理不理智已经不重要了,甚至于说在她心里...他就是个虚伪的人。
既然没有期望,自然也就没有了期许,当然也就敷衍了事。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看错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跟他沟通够痛苦的了,好半天才处理完一系列的事。
虞棠得以和夏清衍闲聊。
“山里的雨要下多久啊?”
虞棠就跟寻常少女一样,无聊地发问。
“应该快了吧,不过也说不定,以前我们在山里的时候阴晴时有变化。”
想着他们在山里玩水的日子,夏清衍以怀念的口吻说。
比起他们的生疏和尴尬,虞棠好像更喜欢跟夏清衍相处。
只有那个时候,她是放松的,而非紧绷着,随时准备应敌的状态。
他于她是敌人,是要防备的对象,没有一刻,谢怀慈比现在更清楚自己的位置。
看着他俩亲密闲聊的模样,谢怀慈竭尽全力才能控制住嫉妒和怒火。
同与此刻,他清晰地认识到...就算没有自己,虞棠也能活得很好。
更于甚者说,他的存在在此刻很是突兀。
少年人的趣味也好,志向也罢,是那么的契合...
他和他们没有一丁点儿的相似。
即便在同一伞叶下,虞棠也是偏向于夏清衍的。
从肢体动作上来讲,她很多时候都是怕他的。
哪怕...她竭力掩饰了。
可眼神和下意识的举措骗不了人。
曾经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他们会恩怨皆消。
可现实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他好像成为了过去。
她有了新的人生,他早就被抛弃了。
视线那么的灼烈,虞棠想忽视都不能。
他们好像有些过分啊。
让谢怀慈一个人冷冷清清地站着,着实不太对。
摸了摸衣袋,虞棠掏出了一颗糖,塞到了他的手心,“橘子味的,别说我们对不起你啊...”
预想到她的冷视,亦或者会直接无视掉。
可是...都没有。
谢怀慈从最初的惊乱,到后面的心安。
只是很短的时间,她就让他经历了那么大的心理转变。
剥开了糖纸,放进了嘴里,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扩散开来。
虞棠想都不敢想会和他这样安宁地相处,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
按照他原本的性格,虞棠对他是否收下这颗糖保持怀疑。
谁料到呢?谁料到他那么容易接受呢?
看见她一动不动,谢怀慈眨了眨眼睛,似是疑惑。
“只有一颗吗?我会赔你的...”
青年局促不安。
对于他性格的问题,她今天算是长眼了。
虞棠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哽了半天才说出了几个字,“那就谢谢你了!”
谢怀慈捏紧了袖袍里的手,快速回复,“本该如此的,不必言谢。”
她和谢怀慈之间好像客气起来了,虞棠莫名觉得有点怪,又不好指出,只能忙忙陪笑。
一时气氛倒是有所缓和,只是众人心里各有所想。
安静下来。
夏清衍率先出言,“虞棠向来不收不熟识的人送的东西...”
少年停顿了一下,莞尔一笑,“不过按理来讲,你应当不属于此类的。”
说着,好奇地看向一旁的青年,讥讽之意无不拉满。
眼见他沉默不语,甚至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夏清衍拉过虞棠的手捧入掌心,悄悄地塞入一颗糖,“橘子味,你应当喜欢...”
他的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背上,亲近到不可言说。
少年的指尖残留着雨水的凉感,虞棠的心募然一动,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耳尖“唰”一下就红了。
夏清衍好像并未发现少女的异常,只是很平静地说,“我们是怎样的关系,一颗糖而已...你没有,只管跟我说。”
“夏清衍,你...”
虞棠眼神闪烁了几下,立马松开了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