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扬了扬手里东西,笑嘻嘻地说,“柿子饼,我自己做的,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些。”
夏清衍摇了摇头,很客气地谢绝了这份礼物。
貌似艰难地说,“那天...我们和谢怀慈。”
停顿了一下,他语气有些急促,“我是说...你小心他。”
说完,少年如释重负地看向她,期待着她的回复。
听见谢怀慈三个字,她嘴角的笑僵了一瞬。
旋即认真点头,“当然,当然,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了。总之,我有分寸...”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她总感觉夏清衍待她不一般,不说多特殊,至少也是好感层面的。
就感觉整件事复杂了起来。
俩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愣是没有一人吭声,直至多出第三人。
那是...
是谢怀慈。
虞棠硬着头皮道,“我刚才没看见你...所以就先走了。”
蹩脚至极的借口。
任是如此,谢怀慈也跟没有发觉一般,除了脸色苍白一些,神情依旧寻常。
看了许久,才按捺着心底的波动道,“你我不必如此客气,你离开...可以不告诉我的。”
青年鸦色的睫羽在阳光下润泽似墨,垂落在眼睑落下阴影。
配以单薄的身躯,莫名品味出几分委屈、可怜。
就像是欺负他一样,虞棠扭开脖子,忙忙点头,“好,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同你客气。”
明明是他自讨苦吃,却像是她不讲道理,虞棠无语的同时,有些微末的埋怨。
对面的少女拧着眉,一会儿摸摸包裹,一会儿四处张望,隔他大概四五米远。
离夏清衍却只有几步之距。
明明同她打了招呼,也不见虞棠挪动一步。
正与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数个夜里的怅然若失。
就像是明知道失去,却又不甘心,临绝死地的挣扎,“虞棠,别与我这样,从前...从前那样就好。”
对上青年的眼神,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虞棠有一瞬的失神,但好在夏清衍拉了拉她的袖子,才及时反应过来。
笑着打岔道,“没有呀,我没有针对你,是你感觉错了吧。”
谢怀慈颤动了一下,仍旧僵硬地站在那里。
他是来寻她的,可她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
这样的认知格外痛苦。
看见少女眉间的紧张,他不由地想起了挖灵脉时候的她。
她与他那时那么近,可他偏偏不知好歹地拿剑指着她。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非但没有报答,反而变本加厉地报复。
尽管...尽管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罪责。
他对她一点也不好,却固执索要着她的偏爱。
好像自私到没有脸皮。
可他...还是无法释怀。
特别是看见她的旁边有别人的时候,那股怒气根本没法遏制。
谢怀慈走向她,默不吭声地握住少女的手腕,固执地将她拽到后山。
力度之大,疼得差点儿叫出了声。
好在他及时松开了。
虞棠红着眼睛看向他,又气又怕,“谢怀慈,你简直卑鄙!”
刚要推开他,脚下一个不慎,差点儿跌入了他的怀里。
幸好关键时刻,他扶住了她的手臂。
也是没有料到她的气愤,谢怀慈有些意外,初雪一样的眉眼略有些融化的意思,久久不曾发言。
少女的脸庞是白皙的,此刻因为愤怒的缘故,染上了些粉色。
鲜活得就像记忆里那个样子。
那些与她相处的日子越发明晰了起来,她的笑容,她的气愤径直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那些疏离和客气也尽数弥散。
愤怒之后,她才想起...她与他好像过界了。
莫名心虚的同时,又担忧起来。
明明理清楚的关系,再次复杂起来。
她都想好了,等谢怀慈和千重樱双速双栖,她就老老实实修道。
好歹可以保下一条命。
现在则打乱了之前的布置。
一切归根结底是谢怀慈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他该是千重樱的道侣,不该和她纠缠不休。
一时之间,她恼怒起来。
虞棠睁开也不是,愣着也不是,瞪了一会儿面前的青年,随即准备推开他。
可手臂刚刚扬起,就被握住。
掌心是微凉的触感,就感觉指尖都被冻僵了一样,虞棠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挣脱都忘了。
她急得呼吸都有些紊乱,偏偏对面的人依旧是一派清冷之色。
就像是握住的是一截干树皮。
这就很憋屈了。
她不知道的是青年脊背都绷紧了,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了镇定。
虞棠收回手,垂下眼睛,怯怯地说,“我们刚才...不应该的,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