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时更加煎熬。
就像是面对喜欢的人，因猜测而紧张，因触碰而欣喜，总之她的情绪分毫间牵动着他的心神。
哪怕是一个皱眉，一抿唇，都会牵扯出无数种猜测。
是厌烦，还是其他的心情。
仅仅是顷刻之间，无数种可能浮上心头，缠绕得他喘不过气来。
很快虞棠终于问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他为什么找她呢？
他不知道。
但唯一明白的就是...他想看见她，只是想看见她，没有别的原因。
谢怀慈沉默了一瞬，旋即开口，“为白日的事...前来赔罪。”
“不用了！”
虞棠快速回拒。
回复的速度之快，几乎不容拒绝。
谢怀慈怔愣了几秒，才定神道，“我心中有愧，难以心安...”
他并非心中有愧，而是心中残留的念头来作祟。
他幻想着...他们还能和好如初，幻想着虞棠的不计较。
与谢怀慈的心思百转相比，虞棠则茫然多了。
先是强势的胁迫，后是可怜巴巴的示弱，愣是有些怨恨，也将她给打懵了。
更为重要的是，她对他可是一点都不好，他不是应该生气吗？
再不济也能长久地不搭理她...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道歉，比起惊喜，更像是惊悚。
她不想看见他了。
使劲地给眼色。
可遗憾的是，对方压根没有领悟到。
气压越发低沉，谢怀慈抬起眼，目光落定在少女身上，“虞棠，我没有要求你强行接受...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那...你能回去了吗？我有点困了...”
谢怀慈瞳孔怔了一瞬，像是很受伤的样子。
但很快恢复过来，“你和夏清衍交代完事了吗？需要...需要我去说吗？”
他去给夏清衍传话，这就很离谱了。
她不是脑子不好，也不是没长眼睛。
她看见谢怀慈的处处挑刺，感知到了深切的恶意。
现在他说...他错了。
想要缓和关系...
虞棠属实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他的话。
“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干涉你。”
焦急之下，谢怀慈哑着嗓子道。
虞棠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只是说了很平常的一句话而已，甚至没有羞辱他，至于...那么大的反应吗？
虞棠揪了一下裙子，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却也不能明面上赶他。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虞棠长叹了一口气，扶着桌子坐下，将枣花糕端到自个儿面前，开始自顾自地吃着。‘
甜滋滋的糕点扩散在口腔内却莫名的没滋没味。
拍了拍手上的糕渣，虞棠随意一问，“你要来点儿吗？”
像是不走心的，连目光都没有丝毫挪动的，客气似的话语。
比起询问，更像是敷衍。
但是很意外的是，谢怀慈走了过来，拿起了一块糕点小心翼翼地食用着。
灯光下，青年眉眼精致，此刻纤长的眼睫垂下，两颊因糕点而微微鼓起，让人想起了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还...有吗？”
睫毛颤动了一下，就像是很不好意思似的，谢怀慈挪开了视线，低声道。
虞棠“啊？！”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将另外一碟糕点推到他的面前。
好不容易僵化的关系缓和下去，虞棠忽然补充了一句，“枣花糕是山下城南买的，你可以去那里...”
谢怀慈拿糕点的指尖一顿，像是被雷击了一样站定在那里，许久不动。
动了一下唇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虞棠毫无所知一样，“你喜欢的话...就端走所有的枣花糕吧！只是以后的话，别来这里了。”
“我想...我们之间早就无话可说，相见总还是别扭的，毕竟...谁都忘不了当年的事。”
她还是想同他割席，无论他怎样讨好。
舌尖上糕点的甜腻化为了钻心的苦涩。
谢怀慈垂下眼睫，袖袍下的手指僵得发抖。
他想解释，他想挽回，但是...挽回什么呢？
结局早就注定了，挣扎也不过是徒劳的。
当初的选择决定了现在的结果，他该承受不是吗？
“前世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了，可是现在呢？你对我施以卑劣的手段，掳走我...让我看着你们情深似海，听着你做风筝给千重樱，跟你亲爱的小师妹一起去看萤火虫。全程就跟个工具一样，那样很丢面子的，就好像尊严都被践踏在泥地里...”
“我想...我们表面的和谐也不用维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