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像很蠢笨,她那么好...却辜负了她。
即便时光回溯,她也不会再相信他。
他们没有将来可言...
少女走得很快,完全没有顾及他的伤重。
胸口的伤口裂开了些,谢怀慈抿紧干裂的唇瓣,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步又一步艰难地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早就走出了巷口,漫无目的地在河边闲逛。
太阳落山,天色渐黑,夜晚的风冷冽刺骨。
寒风一阵一阵地吹在裂开的伤口上,谢怀慈颤着唇,裹紧了衣袍。
头脑昏沉,眼见着就要摔倒。
好在及时扶住了河道边的柳树,歇了下来,吞咽在喉管内的血沫四处翻腾,咳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苍白的脸庞在急促的喘息下窜上红晕。
脚踝的筋脉只有一点点连接着肌肉,每走一步,就如脚踩炭火,苦不堪言。
与谢怀慈的狼狈不同,虞棠摸了摸垂下的柳枝,兴趣盎然。
她没有发现他的心脏被剑贯穿,也没有发现他浑身没有一处好的。
如她所言,她不在乎他了...
冬天的河道确实没有什么看头,虞棠望着对面的远山,有些出神。
她看云看山,却唯独看不见他。
他明明伫在她面前,却远不如一段柳枝新鲜。
“虞棠...”
谢怀慈扶住柳树,难耐地出声。
“什么?!”
虞棠摸不着头脑似地回头。
谢怀慈怔了一下,旋即垂下了眼,“没事...”
没事干嘛叫她,差点吓了她一大跳。
“没事干嘛叫我啊!我还以为是那个啥呢!”
谢怀慈颤动了一下唇,“抱歉。”
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暴露在寒风当中,即使是集中注意力,也十分的艰难,谢怀慈努力分辨虞棠的话语,以便于及时应对。
他以为跟着她,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可事实却极为残酷,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面面相对,却如远隔三秋。
看了一眼吹着河风的少女,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将明,谢怀慈清醒了些。
四处张望,发现只有他一个人。
就像是昨夜是假的一样,但谢怀慈清醒的知道...虞棠和别人“有约”,当然顾及不到他。
谢怀慈瑟缩在柳树下,看着河道上的风景,动弹都不能。
没有虞棠,只有顾铃,那个奇怪的姑娘。
青年瑟缩在柳树下,即便落魄,眉眼精致得亦如神仙玉像。
那些血痕更像是玉像的裂口,正因为堕下红尘,所以凄美动人。
他好像并不在乎脚踝上的伤口,只是很平静地看着河道。
先前都不是这样的,仅仅在那个姑娘离开后,他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
顾铃心里不是滋味,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其实她一早就跟着他了,看着拖身满身的伤,陪在那个姑娘身侧。
顾铃蹲下来,唤了声谢怀慈。
她很奇怪,且知道他的名字。
不仅如此,她还及时出现在他受伤之后。
怀疑归怀疑,他面上还算上平静。
“你跟踪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放心吧!没有的。”
顾铃撑着下巴,挑了挑眉,似乎很不解,“你和一个那个姑娘纠缠什么,你不是应该喜欢千重樱吗?她才是你的官配啊!”
眉头拧了又拧,很不满意他现在的选择,并为此感到烦躁。
捕捉到官配两个字,谢怀慈瞳孔怔了一下,捏紧了袖袍。
半晌,重新审视眼前的人,“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顾铃“啊”了一声,似乎没料到那么快就说漏了嘴。
“那个...你也不相信吧,我就是...就是猜的。”
猜字没有说到下半截,谢怀慈扼住了她的脖颈,像是要致人死地一样,眼神格外冷酷,一字一句道,“你骗我。”
就跟咸鱼一样,生死在人家手里,顾铃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危险性。
修士们真的会杀人。
她哆哆嗦嗦道,“你们这个世界不是真的,是一个名为神魔曲的小说,男主是你,女主则是千重樱,是追妻火葬场的格局。而我..而我是作者,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她口不择言,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谢怀慈眼神骤然一动,快速追问,“你确定没有骗我?你应当知道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真的,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啊!”
猜测基本上成立,谢怀慈放开了她,扶住树干,站起身。
目光依旧很淡漠,“我姑且信你所言,你既为作者,能否改变结局?”
改结局?
那不是闹吗?
她穿越到自己的书里,自己都没办法回去,更不用说帮别人改结局了。
但顾铃很清醒,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会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