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跳到另一艘船的甲板上,很自来熟地和对方谈天。
虞棠也不见外。
顾铃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狐疑道,“他呢?”
虞棠挑了一眉,猜测道,“你是说...谢怀慈?”
“不然呢?”
两人的话题有些窄了,就此闭了嘴。
好在关键时刻,念微及时出现救了场。
似乎很惊讶多出了一个人,她捧着鱼汤的手颠了颠。
就好像她出现...是多余的一样,顾铃及时刹住了嘴里的话。
很和谐的,他们三个人坐到了船头的甲板上,你一言我一语的,相聊还算甚欢。
或许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顾铃和虞棠总是无法敞开心扉。
其间的原因,说起来也怪可笑的。
虞棠撑着下巴,一边看河景,一边喝鱼汤,总是心不在焉的。
眼见着气氛不对,念微将一盘果干朝顾铃的方向推了推,极大方地说,“送你了!”
虞棠也对她笑了笑。
在众人的目光中,顾铃心头一动。
捏了捏果干,深吸了一口气,追悔莫及一样的懊恼,“对不起啊,虞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话落,隔阂逐渐消融。
虞棠沉默地收下了这份迟来的道歉。
在即将卸下心里的枷锁时,对面的姑娘叹息道,“他好像...不太愿意放下,你...小心点。”
谢怀慈是个很固执的人,假如他不计较了,不计较她的羞辱,那才叫不正常。
虞棠如是想到。
顾铃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你准备怎么办?”
根据人物的设定,谢怀慈的本性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当然这些话,她也不好跟虞棠讲,但提醒一下总是没错的。
他表明光鲜,内里阴暗。
认定了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至死方休。
当然不是说情深不好,但也得有个基本的道德。
人家不喜欢你,你还死缠烂打,可不就是逼迫吗?
顾铃也不昧良心,很公正地说到,“你放心,我绝不会偏袒他。”
“他的喜欢,是我...我也接受不来,想破镜重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再说了,现在后悔嘛...迟了!”
谢怀慈的执念说是情深,不如说是强人所难。
所谓的破镜重圆没有任何意义,除了恶心别无其他。
但凡是时光停留在谢怀慈自戕的一刻,或者说他在那个时候死了...那在对方心中说不定成就永恒。
虞棠挑剔地吃着鱼肉,听见跟自己相同的看法,随即点了点头。
最初她是喜欢过谢怀慈,但那是过去式了。
即便时光回溯,人的情感也不可能固定。
为了避免勾钓的嫌疑,她早就同他讲清楚了。
对于这个曾经喜欢过白月光,她所做所作,已经算得上是仁义了。
三人说说笑笑的,一直坐到了晚上,漫天的繁星投射在水面,就像是揉碎了的金子一样,十分养眼,虞棠抬了个小板凳坐在船头。
吹了会儿河风,脑子里的念头也清醒了许多。
春风倦人,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困得人直打哈切...
她不知道的是...她坐在船头时,有一个人的目光朝这边而来。
与虞棠分别后的半月里,谢怀慈走了很多的地方,他确实想过忘记她。
期间,他也做了很多事,隐居人间,就像是一个平常人一样生活。
当他即将平息那些躁动和不安时,忽见遇见了自己日夜思念的面孔。
他以为那些山水,那些人间的烟火,可以将躁动的一颗心安抚。
可当真正看见她,才知一切徒劳,谢怀慈瞳孔微睁,胸腔里的心仍旧狂跳不止。
唯有此刻,谢怀慈才清醒地认识到...他不是一时的悸动。
并非为剧情,而是以一个人的身份去喜欢,哪怕...她不知道。
他的心动...她一概不知。
谢怀慈看了几眼,垂下了睫毛,抿着唇,沉默下来。
他不敢惊动她,可私心作祟。
在回去睡觉的路上,虞棠踢到了一个东西,垂眸一看...是一桶鱼。
看见虞棠提着一桶鱼回来,念微很欣喜,“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勤快的嘛!”
虞棠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索性一鼓作气地承认了,“不是我钓的,是...是捡的...”
刚开始念微他们还不信,后来,“捡”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们不得不认识到...虞棠她没有说谎。
自那以后,每一个晚上虞棠都会收到一大桶鱼。
她试图寻找过“好心人”的踪迹,却始终找不到那人的一点线索。
比起肢体触碰,似乎带给她开心,都能让谢怀慈满足。
仅仅看一眼,又或者送几桶鱼,他就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