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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浪漫青春 > 港岛京夜 > 第34章 你讨厌他,是吗?

谢鹤清没有解释。

火车停在景区出口,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山上风大,陈挽长发吹得凌乱,鬓边垂落的几缕发丝,让耳垂上的单钻若隐若现。

她穿着白色羽绒服,帽子边缘有一圈蓬松的毛,下巴掩在其中,脸冻得泛起一层薄红,唇也是红的,招人疼的红。

“你很讨厌他是吗?”

陈挽仰脸注视他。

男人的视线总是疏离的、浮着寒冰般的碎渣。此刻明亮的雪色映入眼底,浸着几分怜爱和温柔。

她低低的嗯了声。

谢鹤清把碎发掖在她耳后,指尖擦过钻石耳钉,又碰了碰柔软的耳骨。

“为什么?”

“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不好传言。”

今年年初,HERMES给谢姨发邀请函,谢姨懒得参与,转手给陈挽,又送了她张白金卡。

“顺便去逛逛,把该买的珠宝、首饰买齐,不要考虑钱。”

参加完花园派对出来,陈挽去了附近的商场,负责接待她的店员服务周到,态度也很好。

主动帮她试戴项链和耳坠,没多说一句。

陈挽看中一条熠熠夺目的蓝钻项链,店员略表遗憾,告知她没有存货。

陈挽也不介意,绕到另一侧继续挑选。

此时正好来了两个富家千金,她们的谈话声吸引了陈挽注意。

“你刚刚看到谢家那个养女没?”

“她也能被邀请?”

这话已不是含沙射影,而是指名道姓的嘲贬了。

陈挽淡淡地瞥了一眼。

短发女生:“她哪有那个资格,肯定是谢夫人把邀请函转让给了她。”

另一个女生啧道:“孤女又如何,命好,能攀上谢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话可别说太满。”短发女生指了指陈挽看中的那条项链,“我听说,她可能会嫁给吕家。”

“吕衍?那她要倒霉了。”语气不善的女生幸灾乐祸,“我哥跟他接触过,他似乎有些那方面的癖好。”

服务员态度热情,将刚才缺货的那条项链,包装起来递给她们。

“什么癖好,你说说呗。”

“他不是包养了个当红女明星吗?我在医院撞见她来看妇科病……”

“你觉得她会拒绝吗?”

“她敢吗?麻雀一旦攀上枝头,哪里肯脱下那层华丽的羽饰。”

陈挽面无表情走到她们身边,特意挑了一条工艺繁复的祖母绿项链。

价值400万、全钻,总重86克拉。

长期寄人篱下,她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而且当众和人扯花头,太跌份。

但豪掷千金的痛快,以及服务员转变的态度,还是令她在那两人面前出尽风头。

陈挽特意选择价格如此昂贵的首饰,也是因为类似的言论谢姨也说过。

“我们家挽挽,不喜金银珠宝,太会给我们省钱了。”

话里话外裹含不满,嫌弃她打扮太过素净,衬不起上流圈的格调。

倒也不是真不喜欢,只是那个度陈挽拿捏不好。

毕竟谢姨明令禁止过,不许她烫发染发,更不消说烟酒纹身这类,被视为戕害身体的行为。

也许是被压制太狠,上大学后,她就开始放飞自我。

打耳洞、化最浓的妆、去club喝酒蹦迪,甚至也学会了抽烟。

她迫切需要一些肤浅的感官愉悦,刺激多巴胺的低级嗜好,这种真实的触感,疼痛也好、欢愉也好。

能让她掌控自己身体的支配权。

像从身体分裂出另一个人,白天略施粉黛穿着素雅,夜晚就化身魅人心魂的塞壬女妖。

两个人格来回切换,陈挽掩饰得很好,在家依旧是干净内敛的乖乖女,但被谢鹤清目睹抽烟喝酒,实在意料之外。

室友杨乐的男朋友在酒吧当驻唱,时常拽着她去给自家男友捧场。

一栋六层高的建筑,伫立在京北最繁华的CBD,外观镶嵌着超厚的水晶砖,在霓虹璀璨中泛着粼粼波光,奢华至极。

室外往来行人如虫豸一般,场内妖魔鬼怪纸醉金迷。

杨乐给陈挽点了一杯血腥玛丽,以伏特加为基调,口感复杂独特。

入口很清爽,后劲却很烈。

陈挽酒量一般,喝了几口便起反应,眼睛被酒精蒸腾的雾气熏着,好似蒙了一层薄纱。

她盯着猩红的酒液,脑海里无端冒出一个身影。

很熟悉。

陈挽摇头,眨了眨眼,仿佛做了一场混乱的梦。

下一秒,那道人影居然出现在面前。

昏暗晃动的光线给他增添几分不真实感,像是放映机投射幕布的一抹幻影。

她戳了一下他的胳膊,急于验证,“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呢?”男人嗓音泛着寒意,深冷的双眸注视着她,“陈挽,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陈挽目不转睛看着他,只能看见他轻薄的唇,抿成薄薄一线,张口时,喉结性感地滚动。

“你再说一遍呢?”她侧耳贴上去。

“陈挽,别惹我生气。”

他不稳的气息,无形却暗藏锋芒,如风刀刮过她耳畔。

这下陈挽听清了,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不是,这哥谁啊?

不等陈挽反问,谢鹤清拽着她走出门。

凌晨十二点,写字楼仍亮着点点白光,马路上不时传来豪车炸街的声音。

陈挽蹲在树丛边呕吐,谢鹤清拍着她脊背,帮她撩起长发。

等她缓和下来,才斜靠着车门,左腿交叠在右腿之上,疲惫点燃一根烟。

刚吸了两口,陈挽又神智不清的凑过来,脚步也不太稳,却能精准地抢走他指间的烟。

她抽烟的姿势熟稔,又蛊又魅,甚至挑衅般,朝他轻缓地呼出一个烟圈。

谢鹤清脸色又冷了一度,夺过烟,扔在地上。

陈挽还没反应过来,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强制性的拖拽入车内。

她疼得扭过头,犯倔,想挠那张英俊的脸。

然而对上那道隐含怒意的视线,又被缚住手脚似的,乖顺地坐在车椅上。

谢鹤清开的是劳斯莱斯,副驾驶位置很宽敞。

车内熏着远山雪松香,冷冽又苦涩,很中性化的调子,不至于让陈挽晕车。

她沉沉睡了一觉,再醒来,酒劲消散大半,人也冷静几分。

窗外就是老宅大门,建筑隐在碧树绿海之间,中控台的余温散去,估摸着车停了有一会了。

陈挽憋了一肚子无措,说话也支支吾吾。

“哥…我平时…真不这样。”

她忐忑又不安,深怕谢鹤清发脾气,毕竟玉山将倾是她不能承受的重。

然而谢鹤清一直不言语。

凝窒的空气里,呼吸都仿佛是一种凌迟。

过了好半晌,他才妥协般开口:“挽挽,喝酒可以,但不能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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