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妄没等到王小满的回答干脆自己直接上手了，指尖她这里捏捏、那里戳戳，而王小满的表情也因为她的动作而表情变化不断。突然，不知道李舒妄碰到了哪里，王小满忍不住痛叫出声。
李舒妄听见小姑娘痛苦的哀嚎，面上一顿，暂停了动作。
“王大，他怎么样了？”王小满面色苍白的问。
“剖了。”李舒妄回答。
“剖了！？”
“对，但是你放心，我又重新缝起来了，我缝得很漂亮，他不会魂无归处的。”
杨氏挥开为她擦拭血迹的下人，直勾勾地盯着李舒妄，问：“是你剖的王大？”
李舒妄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死的？不，他是哮喘窒息而死，对他有严重的哮喘病！哮喘死的，他是哮喘死的……”杨氏仿佛入了魔一般自顾自的念叨着，越念声音越大、越尖利。
楚思听得耳朵难受，忍不住说：“你别念了，你闺女不是说了王大没病没灾挺健康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哮喘了？”
“那是她在瞎说！王大就是哮喘窒息死的！他的嘴唇和指甲都是紫色的，那不是被憋死了么！？”
李舒妄这边已经大致确定了王小满的伤处，她轻轻拍了拍王小满的脑袋，温和道：“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王小满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杨氏却不管女儿表情如何，她挥开下人，冲向李舒妄，双手紧紧掐住李舒妄的胳膊：“你说！说他是哮喘病憋死的！快说！”
“娘！”王小满这回是真哭了，她哭着去掰杨氏的手，叫她放开李舒妄。
杨氏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李舒妄被她掐得很疼，但她还是说：“不，他的呼吸系统很健康，心脏和肺部也没有什么问题，排除因病猝死，他就是中毒死的。”
杨氏看着李舒妄平静的面色，突然力气全失，软倒在地。
王小满忙去扶杨氏，却怎么都扶不起来。突然她松开了手，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如果不是自己，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是我杀的。”王小满以为自己会哭着说出这句话，但她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冷静，“是我给我爹下了毒。”
李舒妄抬眼看着王小满，王小满发现李舒妄似乎并不惊讶自己的说法。
“你早知道是不是？”王小满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王大是被我毒死的。”
“你是怎么毒死王大的？”李舒妄平静地看着王小满，问她，“你用了什么毒药？在哪里买到的？花了多少钱？下到什么东西里面？下了多少量？王大吃了药多久有反应？”
第109章 第 109 章
王小满虽然叫李舒妄问了个哑口无言却又咬死了这人就是叫她杀的。
“那理由呢？总不能你无缘无故就毒杀亲爹了吧？”
“我、我爹想让我嫁一个老瘸子, 我不愿意，就……”王小满低着头，手指都快扭成结了。
李舒妄缓缓叹了口气, 严肃地问王小满：“王小满，你知不知道，杀父是什么罪过？”
王小满茫然不知所措地抬起了头，她似乎想说什么, 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楚思悠悠道：“秋后处斩，遇赦不赦。如果你闺女认了这一遭, 必死无疑！”
王小满脸色煞白, 杨氏亦是身体一颤, 但她没有说话。
王小满看了一眼杨氏, 杨氏却仿佛被自己闺女的视线烫到了一般, 狼狈地偏过头去。王小满的眼睛渐渐暗了下来，过了会儿, 她告诉李舒妄：“我杀了我爹, 一命换一命, 我认了。就是我……”
李舒妄怒喝：“王小满！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再跟我说一遍, 你杀了王大！？”
王小满咬着牙抬起头，“我”了半天, 没能说出口。
眼瞧着气氛越发沉重胶着, 宝安堂的大夫到了。
结果门一开，来人居然还是李舒妄的熟人。
“是你？”李舒妄上下一打量黄芪, 见她如今已经是宝安堂的学徒装扮，有些惊讶, 不由得调侃了一句，“你学得还挺快啊！”她话音里带着明显的笑，说这话明显以开心居多。
黄芪摇摇头，顺着李舒妄让开地位置，进了房间、把药箱往桌子上一放，这才同李舒妄解释：“并不是我学得多好，只是差人大哥们到的早，大夫们没来全，这回要瞧病的两人又都是女子，我来要方便些。”
但李舒妄知道周大夫的性格，若不是黄芪学得不错，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单独出来看诊的。她笑着调侃：“看来你不仅有周大夫看重的赤子之心，学医天赋也不错啊！”
“李舒妄我……”
李舒妄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将她“逐出师门”的是周大夫又不是黄芪，关黄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