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老鬼。
李舒妄点点头，也没说自己信不信顾桥的说辞，问：“你有没有记录这些人毒发不同阶段的不同表现？”
“记了，但是记得不全。”不知道为什么，顾桥面对李舒妄一点谎都说不出，她心里原本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说辞，可她现在不但说了实话，还把自己的记录的情况都告诉了李舒妄，“我因为不长在堡垒，记录的不全。”
“你母亲奶兄手里的毒药是你给的么？”
“什么？”
“会致人肝病的毒药。”
顾桥眼睛一亮：“那是我最成功的作品之一！但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一直以为那药丸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可不管我怎么复刻都再也做不出那种药丸，只能换方子。不过我很快找出了第二个方子，也很成功！”她说着说着皱起了眉，表情兴奋到沮丧“但是很奇怪，这些法子都只能成功一回，我怎么都复刻不出来了。”
李舒妄想起了那些粉红色的骸骨，也许，那就是顾桥第二次成功。
或许比起老鬼，这才是真正的疯子。
第173章 第 173 章
想起那药丸, 顾桥还是觉得很可惜，费劲千辛万苦就做出来那么几颗，结果全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郑萍的母亲下毒？”
顾桥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郑萍的母亲？那是谁？
李舒妄觉得这种茫然刺眼极了，而顾桥所说的话比她的表情要更加刺眼。她无辜而可怜的说：“我因略有天赋便爹娘逼去制毒，我这样的人，爹娘哪会告诉我, 要用我的毒药去杀谁呢？”
“那顾家荷花池里的尸骨也与你无关？乱葬岗上尸坑也与你无关？”李舒妄问她。
顾桥微微一顿：“这，这, 我、是我爹娘逼我的！他们不死, 我就得死, 我、我真的没办法。”
李舒妄偏头看向楚思, 她已经无话可问。
楚思看着顾桥, 顾桥身形孱弱，脸色苍白, 看着就像是身体不太好的模样。可就是这一副孱弱的身体, 将许多无辜的人都拖进了地狱。
顾桥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一阵又一阵的疼,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楚思，然后狼狈的偏开头，楚思的眼神像极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点点割开她披在身上的那层皮囊。
“小桃呢？”楚思问顾桥。
顾桥一愣，随即慌乱道：“我、我不知道, 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魔窟里跑出来, 我、我跟小桃走散了。”
“你答应了小桃要带她一起出去为什么要骗她呢？”楚思叹息道，如果不是她无意间发现了小桃, 那丫头可能真的就死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小桃小桃的？你认识小桃？”顾桥不耐地问，她又没有故意丢开小桃！但当时她们逃跑被发现, 她要是不把小桃推出去，那被抓的就是她们两！
“逃跑时丢下她是情不得已，那小时候你把顾筱打伤……”楚思话未说完，顾桥便道：“什么顾筱！？顾家没有顾筱，只有一个顾桥！”她的眼神像是毒蛇，此时此刻恨不得扑上去朝着楚思的脖子狠狠咬一口！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顾筱这个名字么？”楚思叹息道，“顾桥，顾筱，她醒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桥尖叫道，“我都说了顾家没有顾筱，只有一个顾桥！”
……
李舒妄和楚思走出牢房，热气腾腾的太阳烤得人脸疼，然而两人却迫切的需要这种疼痛，这种疼痛提醒她们，此时此刻她们依旧在人间。
“走吧，去看看顾筱。”李舒妄拍了拍楚思的背。
楚思吐了口气，点了点头。
顾筱和顾桥的故事很恶俗。
顾桥是嫡女，体弱多病，顾筱是庶女，机灵活泼。但生在顾家她们各有各的不幸。顾筱很小就没了娘，又不讨顾耘夫妇喜欢，活得艰难。而顾桥呢，虽然娘亲还在，但顾夫人忙着照顾顾耘父子，对顾桥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女儿多有疏忽。或许是机缘巧合，或许是有心人的刻意谋划，这两个小姑娘，报团取暖了。
顾筱对顾桥很照顾，顾桥也积极为顾筱争取权益，两人配合得很好。但在顾筱得到了足够生存资源之后，她开始有了新的朋友、新的世界。她接受了新手帕交的邀约，于是没办法给顾桥念她喜欢的医书；她去学习女红，所以没办法陪着顾桥摆弄那些苦涩的药材……
顾桥和顾筱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顾桥觉得自己被骗了，但她还是决定给顾筱最后一个机会。
“顾桥在顾筱朋友生辰那天病了，她要顾筱留下来照顾她。顾筱答应了，但在顾桥睡着后，她还是决定偷偷去赴约。”楚思说着说着摇了摇头，满满叹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