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我可以,亲你么?”
姜柠的心跳前所未有地慌乱,擡头,而后陷入南宫棠的目光中。他一贯清冷,此时眸光却含着别样的火热,漆黑的瞳孔,倒映的全都是她。
姜柠心一动,转身将手中锦盒放到一边桌上,而后猛然踮起脚,扯着他肩头衣服,飞快在他唇上一啄。啄过之后她红着脸站在那里,羞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南宫棠眸色幽暗,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扶住她颈侧,低头吻了过来。
姜柠头一次发现,她的子正哥哥为人那么清冷刚毅,唇却是又软又热。那热度从她被吮得发麻的唇上传递到心脏,令她心脏悸动得几乎要蹦出胸口。
姜柠脑海一团浆糊,心跳混乱,整个人又热又麻,下意识唤他,“子……”才刚开口,舌尖碰到另一团柔软的。
南宫棠一顿,之前的克制消散不见,变得霸道起来,唇舌强势地攻城略地,手臂也将她搂得更紧,身子朝她压过来,亲密无间。
姜柠此刻才知什么是真正的又热又麻。她的唇舌和心尖一块儿烫的几乎要融化,快要喘不上气,鼻尖全是南宫棠浓烈的气息,身体发软,全靠南宫棠有力的手臂支撑着她。
南宫棠亦是心跳剧烈,呼吸紊乱,快要溺毙在这甜蜜热烈的吻中。他的右臂楼在她腰间,有一瞬间几乎想扯开她近在咫尺的腰带。但他最终控制自己退开。
姜柠唇色娇艳.欲滴,眸中漾着水光,眼角发红,软软地攀着南宫棠的手臂,小口小口喘着气,诱人不自知。
南宫棠一时没敢多看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外面小二敲了敲门,“客官,早膳备好了,是在楼下吃呢,还是送到您房中来?”
姜柠顿时羞的脸色灿如朝霞,也不知这小二什么时候来的。南宫棠倒是十分冷静,低声清了清嗓子,道,“送到房中来。”
小二利落地应了一声,“好勒!”
听着小二的脚步渐行渐远,南宫棠脸色恢覆如常,拍了拍姜柠,“快去梳头。”
姜柠乖乖听话,南宫棠转身出门,想要去静一静。
梳了从前未出阁女儿时的发式,又戴上南宫棠送的珠花,对着铜镜照了照,只觉得心情飞扬。
短暂的插曲过去,姜柠三人继续一路往南。风雪渐渐消散,大地露出萋萋芳草的喜人颜色来。田地里翻滚着绿色的麦浪和金黄的菜花,看来,今年会是收成颇丰的一年。
到了新的城镇,南宫棠又带姜柠去成衣铺买了轻薄的春衫,姜柠得以换下厚软的夹袄。
大约行了七八日,两人才到瑶州边界的溪县。天色黛青,杨柳风透着湿润,就要下起连绵的春雨。
南宫棠照旧先下车,然后扶姜柠下来。这时细如丝线的雨终於下了起来。
孙非从马车底下拿出一把油纸伞递给南宫棠,南宫棠接过,撑开,自然地遮在姜柠头顶,低声道,“这几天不急着赶路,我带你在溪县转转。”
姜柠还没和南宫棠一起游山玩水过,自然答应。
客栈小二过来殷勤地迎接,“公子爷,小姐,里面请,里面请。”
进了大堂,南宫棠投店,姜柠等在一边。
此时暮色弥漫,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大堂那十几个八仙桌边,坐了不少人。
姜柠听到一个读书人模样的正沈痛说道,“万万想不到,南宫将军居然在大败西蛮之后,意外殉国。失了南宫将军,我大兴失了一道天险。”
另一个书生亦叹息道,“是几道天险。南宫将军虽为武将,但一生为国为民,实乃我辈楷模。”
“可惜南宫将军英年早逝,也没留下一儿半子,不然二十年后,我大兴又该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好在皇上追封他为骁骑大将军,赐爵忠勇王,也算聊慰将军在天之灵。”
姜柠明白了,应该是祁景下了圣旨,这圣旨刚到溪县,被官府召告天下。她转头去看南宫棠,心绪有些覆杂。如今他正在她身边,却已然成了别人口中的英灵。
南宫棠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也看了姜柠一眼。他显然也听到了别人的议论,却依然神色平静,眸光安稳,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姜柠转开了头,继续去看那几个读书人。
他们已经换了话题,“如今王爷和容妃新丧,皇上下令举国服丧五日。这样上巳节的聚会,只怕不能如愿举行。”
“倒也不见得。如今礼节繁多,各种国丧家丧叠加起来,若真严格执行,只怕不利生产。我们毕竟不比北方,天高皇帝远,只要不太过出挑,在闹市聚众喧哗,官府多半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倒也是。”
订好房间,店小二领着他们往楼上走。南宫棠依然是先送姜柠进房,检查了一番,才打算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姜柠拉住了他的手,望着他眼,心事重重问,“子正哥哥,你会后悔么?”
“后悔什么?”南宫棠似是一时没明白姜柠的意思,眼露一点询问。
姜柠低头,闷道,“若不是为了我,你可以过得更好。”若不是为了她,上辈子他不会死,这辈子,他会是万人之上的忠勇王,享尽荣华富贵丶无数人的拥戴。
看她小脸上写满了闷闷不乐,南宫棠擡手,轻轻一弹她额头上,“又说傻话。”
姜柠揉了揉额头,不痛,因为他的亲昵与否认,心情倒是明朗了些。
南宫棠捏住她的下巴,令她擡起脸来,定定看着她,郑重道,“若是没有你,南宫棠不过行尸走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过得更好。明白了么?”
他这一生,公私分明,勇担责任,虽封王封将,却并不爱慕那些名利丶权势丶富贵。一切身外之物,都没有姜柠重要。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姜柠重要。
南宫棠的话语,一字一字清晰地往姜柠耳中灌,令她的心软成一团。她扎进南宫棠怀抱,搂着他的腰,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多虑了。明明她从前那样坚定。也许是因为这几日太过幸福,她才变得患得患失。
这样不对,一点也不洒脱利落。
姜柠蹭了蹭他胸口,终於展露笑颜,“你说得对,我说傻话。”
上巳节这一日,细雨蒙蒙,整个溪县都笼罩在了轻柔而又迷离的雨境。
因为国丧,溪县街头没有节日的喧闹,倒是宁静祥和。南宫棠带着姜柠一路往东山去,才渐渐看见几个小贩,在小心翼翼地卖着风筝丶兰花草丶荠菜煮蛋之类。
下雨风筝也不能放,荠菜煮蛋南宫棠早上已让姜柠吃过。此时他拿出钱袋来,买了一束兰花,让姜柠拿在手中,轻笑道,“上巳节又称女儿节,兰草去秽。”
“我知道。”姜柠从前觉得南宫棠只会读书舞剑,和风花雪月不沾边,如今初次收到他送的花,一时新奇丶羞涩,还有两分好笑。她闻了闻玲珑的紫色小花,低笑道,“从前都是阿爹给我准备的。”
她的老家也过上巳节,偶尔她随父亲回乡,恰好遇到上巳节,姜清书都会细心给她准备。只是如今,变成南宫棠来给她仔细安排。
忽然间她觉得南宫棠好似一个操心的老父亲,将军的威严肃杀都没了。姜柠想想又欲笑,心里又觉得很甜蜜。
大约也看出了姜柠的笑容有两分取笑的意味,南宫棠瞥瞥她,没说什么,宽容着她的小小放肆,甚至嘴角也勾了起来。
两人沿着山道又走了一会儿,两边山花烂漫丶绿意盎然,令人心情大好。转过一个凉亭,前方露出一道清澈溪水露了出来。
此时溪边已有不少人,盛装而来的女子,风度翩翩的男子,或洒然交谈,或低笑玩乐,界限并不那么分明。
看来溪县民风较为开放,姜柠心中一松,觉得自己与南宫棠靠站在一处,也并不突兀。
转头看南宫棠的时候,她才发现他挺拔地站在那里,稳稳举着油纸伞,伞却大半这在自己头顶,而他半边身子都被春雨濡湿。
姜柠擡手,将伞往他那边推了推,自己又紧靠了他一步,后脑紧贴着他肩臂,唇角露出笑意来。
不多时书生们摆开架势,一个个潇洒地很,也不打伞,依次坐在溪水旁边,开始流觞曲水饮酒作诗。
姜柠又看了看南宫棠。许是为了应景,今日南宫棠穿着一身月白衣裳,宽袍大袖,腰间坠着她送的香囊,全不似那个所向披靡的将军,倒像个文质彬彬的清俊公子,风雅得很。
姜柠怦然心动,笑弯了眼,“你不去么?”她的子正哥哥读了那么多书,饮酒赋诗必然不在话下。
南宫棠摇头。他读书,往小处说是为了增长见闻丶修身修心,往大处说,是为生民立命为天地正心。书在他心中便好,他不喜卖弄。
姜柠知道他的性子,乖顺道,“那便不去。”
两人站着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热闹,溪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起来,潇洒道,“这诗我一时半会想不好,便给大家舞一段剑罢。”
说着他便折了一段树枝,以枝代剑,在霏霏细雨里舞了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本就风华正茂,少年舞剑的时候动作风流不失洒脱,衣带飘风,十分赏心悦目,一时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姜柠也看得有趣,只觉得这段舞剑与南宫棠的极为不同。南宫棠那是练剑,一招一式极其认真,气势凌厉摧花无情。虽然英姿勃发也很好看,但不似这般风雅写意,若是他也能真正舞剑……
算了,南宫棠才不会舞剑。她还是好好看少年的舞姿。
南宫棠低头,见姜柠看得目不转睛,低声问,“好看?”
姜柠点点头,顺口就答,“好看。”她就是第一次看人舞剑,看个新奇,而已。
身边没了声息,姜柠过了片刻才回过味来,转过头,就见南宫棠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意识到南宫棠可能是吃醋,姜柠一时很是新奇,顿了顿,才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软声笑道,“不过还是比不上子……哥哥舞剑风采的十分之一。”
南宫棠声名远播,此处人多眼杂,姜柠及时隐去了他的称呼,单单一声娇软的“哥哥”,叫人听了耳热心痒。
但再耳热心痒,显然也只能按捺。南宫棠轻轻拉回姜柠手中衣袖,顺了顺,没再看她,但嘴角却松了一点弧度。
闷罐子。姜柠心里小小埋怨了一句,也笑了起来。
雨停了,南宫棠收起伞。姜柠也看腻了书生们饮酒作诗,觉得还不如南宫棠练剑实在。但她又不想太早回去,转头看了看,有了主意,朝南宫棠笑道,“子……我给你编蚂蚱好不好?”
从前姜柠从老家回来,献宝似的给南宫棠送了一支草编青蛙,说是自己亲手编的。他那时十九,已过了对这些童趣物件好奇的年纪,加之情绪内敛,习惯压抑,还对姜柠有一分害羞的心思,收到礼物只别扭一笑,被姜柠埋怨不够喜悦。
想到这些,南宫棠嘴角浮现笑意,声音越发温柔,“好。”姜柠说什么,都好。
编织的草叶子生长在水边,姜柠早已看到,欢快地朝溪边走。那里都是十几岁的少女,有的还在沐足,南宫棠嘱咐了一句“小心”,便没有过去。
姜柠愉快地摘了好几条长长的叶子,冷不防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笑闹着冲过来,一不小心,撞了姜柠一下。姜柠顿时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栽进溪水里。
南宫棠一直注意着这边,几乎是瞬间冲到了姜柠身边,拉住了姜柠,但她的左脚,还是踩进了溪水中,顿时凉意顺着脚心涌了上来。
小姑娘见闯了祸,大气也不敢出,直对姜柠道歉。
“不要紧,你们去玩。”姜柠冲她们摆摆手,有些无奈。心知一时半会也没法换鞋袜,只怕只能受凉。
南宫棠皱眉,弯腰抱起姜柠,一路将她抱到了凉亭,放她坐好,低头就要脱她鞋袜。
姜柠耳侧绯红一片,按住他的手,“没……没事,就这样罢。”她再大胆,也知道女人家的脚,是不能随便露给外人,特别是男人看的。何况这还是野外,四周都是人。
南宫棠早已把四周的情况了熟於心,“周围没有人,放心。穿着湿鞋袜只怕着凉,不能将就。”
他的声音虽低,但很坚决,姜柠红着脸,终究是被他脱去了鞋袜,玉白的脚露了出来,脚趾圆润可爱,脚后跟白里透红,脚踝更是精巧细腻。姜柠羞涩地将之往裙摆里缩了缩。
南宫棠看了她红扑扑的脸一眼,面色极为冷静,利落地就拿了一块手帕,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令她不要乱动,另一手给她擦去脚上湿意。
手下的皮肤冰凉一片,南宫棠原本只虎口捏着她脚踝,想了想,终究还是整只手掌将她脚踝捂住,想给她焐热一点。
姜柠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低着头,脸上红霞乱飞。
南宫棠擦完,又将两边衣袖各撕了一大块下来,将姜柠的脚层层包住,在脚踝上打了结,姜柠这才放松下来。
南宫棠如此正人君子,姜柠胆子便大了,心里的羞涩都去了不少。
现在也不方便如何游玩了,南宫棠背对姜柠弯下腰,语音清淡,“我背你回去。”
姜柠便又是羞又是笑地伏在他背上,被他稳稳地背了起来。
东山人多,姜柠遭受了不少或诧异或戏谑的目光,下去了不少的羞窘重又漫上心头。她低着脸,恨不得埋进南宫棠衣服里去。
南宫棠倒是老神在在,步伐稳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走到人少的地方,姜柠实在是不平,捏了捏南宫棠的耳垂,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毫不羞窘。她自己羞窘的时候,最先发热的便是耳垂,於是也下意识地去捏南宫棠耳垂。
南宫棠耳朵被柔软的手一捏,心头一麻,身子一僵,连忙偏头躲开,道,“别闹。”
他不让姜柠闹,姜柠偏偏要闹,又捏了他耳垂一下,看他躲觉得非常有趣,撩人不自知,还不忘问,“他们都看我们,你怎么都不害臊?”
南宫棠常在军中,与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什么荤话没听过,又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早就不知何为害臊了。他现在更介意的是姜柠的动作,压着躁动,他无奈道,“他们又不认识我们,害臊什么。”
姜柠一想,也对,那些人又不认识自己与南宫棠,而她与南宫谈本来就是过客,很快要走了,害臊什么呢?
她正想清楚,南宫棠又警告她,“让你别胡闹。”
窘境已经过去,姜柠的胆子和心思都活络了。南宫棠越是正经,她越想逗他,红着脸亲他一口,低声耍赖道,“我就要闹。”
反正南宫棠拿她没办法。他那么守规矩讲道理,此时又是外面,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南宫棠被她亲到了下巴,抿抿唇,步子立即快了起来,一路将她背回了客栈。
姜柠早将自己逗弄南宫棠的事抛在了脑后,还问他,“我们在溪县待了几天了,什么时候离开?”
南宫棠利落地上楼,压着声音答道,“明天。”
姜柠十分高兴,也想早点看到南宫棠买的大院子。她又问,“那要是明天下雨呢?”
南宫棠没有回她,姜柠自己想通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推门进屋,南宫棠将姜柠放了下来,回身关好门,她还在问,“晚上吃什……”
南宫棠没让她说完,将她抵在墙上,低头气势汹汹地亲了下来。
姜柠震惊。她才知道,原来她光风霁月的子正哥哥,居然会这样记仇,还这样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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