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有关系。”明显不想多谈。
喻青知道,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消磨爱,也消磨恨。
唐渭将喻青送到楼下就回秋宇则那里了,准备上楼时竟看到了高泽。苏浥辞职后,他也跟着辞职了。
两人在小区边的咖啡厅里坐上,高泽拿出份剧本,“这是苏董为你量身订做的,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你进剧组了,却出了那事……这部剧是苏董用个人财产投资的,希望你能签约。”
“你该知道,他现在和燕昭过着逍遥的生活,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高泽郑重地说:“这是他最后的资产,如果失败,他将一无所有。”
“与我无关。”
“喻青,你记不记得那次你追唐渭差点被撞?是他拉住了你,胳膊都被撞断了,却还抱你去医院,等到的时候,整个手臂都变形了。”
喻青记得那时候他用左手擦头发丶吃粥,原来是因为这样。
“你知不知道怎么侍侯植物人?喂吃喂喝,按摩洗澡翻身,还要把屎把尿,这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你可以想想,这世间除了他,还有谁肯为你这么做。”
确实已经没有了。
喻青看看剧本,是以他与苏浥的事迹为原型,结局却不是这样的,两人最终放下恩怨,相守在开满白玖瑰的庄园里。
喻青笑了笑,这是苏浥给自己的童话么?他愿意成全。
这边他合约刚签下,那边唐渭就拿来个剧本,编剧是梨白,也是耽美剧,以他丶唐渭丶秋宇则为原型,讲叙三个身份丶性格丶家庭各异的少年,追求梦想的故事。这个剧本无疑也是吸引喻青的,又不能驳了唐渭的面子,也签了。
两个剧组几乎同时开机,好在是本色出演,没有太大的难度。
这天晚上难得两个剧都没有他的戏份,想好好休息来着,被秋宇则拉去泡吧。喻青发现自从上次生病后,秋宇则和唐渭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不像以往那般亲密,也不会乱开玩笑,有时还莫名的陷入尴尬中,但是说他们闹掰了又不像,两人还是很关心着彼此。
今晚唐渭没来,秋宇则才变成以往的秋宇则,边点酒边和调酒师调笑。然后喻青看到了熟人,——燕昭。
他也看到了喻青,冲他举举杯,笑着饮下。
喻青也喝下杯中酒,听燕昭旁边的人说:“今晚怎么有时间出来玩儿?”
燕昭说:“偶尔也有放松放松嘛。”
那人淫笑着,“苏总是圈内有名的腰力,金枪不倒,做的时候一定很带劲吧?”
燕昭看向喻青,笑容挑衅,“那是当然。”
秋宇则见喻青脸色铁青,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对燕昭说:“家里有个金枪不倒的,还出来找伴,你还真是欠操啊!”
燕昭端着酒杯过来,见秋宇则护在喻青身前,讥笑道:“时时刻刻都有人挡在面前,真是幸福啊。”对秋宇则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来宣誓下主权,那个人并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如今他属於我燕昭。”
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脸上,喻青冷笑,目光鄙夷,“我不用的东西而已,谁爱捡谁捡,与我何干?”
“是么。”燕昭目光飘向他身后,喻青回首,就见到苏浥。黑西装白衬衣,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浑身散发着冷漠禁欲的气息,与这灯红酒绿格格不入。
喻青的心蓦地坠入冰窟。
“回去吧。”苏浥说,冷漠的目光在落到燕昭身上时,变得温柔起来,绅士地拿起燕昭的衣服,礼貌而疏离的与所有人打招呼,带着燕昭回去。从头到尾,目光都没有落在喻青身上。
他想起那次争吵时苏浥的话:喻青,你从来没想过吧,有一天我也会不稀罕你的心,那时,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嚣张?
果然现在,已经没有权利在他面前嚣张。
此后为赶档期,戏份安排的更紧,说来也巧,两个剧组竟在同一个影视城碰面了,更巧的是苏浥那天难得的去剧组探班了。
他们这场要拍的是他和唐渭在火场中的对手戏,现场有火但并不是很大,还在可控范围,然而拍到一半时,火势突然就涨起来,好像遇到什么易燃物品,喻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热浪冲击着大脑,他所有的意识都暂停了。
喻青醒来时还感觉到恶心呕吐,医生说:“这是爆炸的后遗症,过两天就好了,身体基本上没什么烧伤,很幸运。”
喻青记得当时火龙向他扑来,怎么会没事呢?“我朋友呢?他怎么样?”
“哪个朋友?”
“唐渭。”喻青回答后觉得不对,“受伤的有几个人?”
医生怕他担心,把所有人的情况都告诉他,“唐渭也没什么事,就是手臂烧伤了块。秋宇则的脸部有烧伤,可能需要整容才能恢覆,胳膊也有烧伤。苏浥手后背大面积烧伤,或能需要植皮……”
“苏浥?他们明明离得更远,怎么会伤得更重?”
“我听说爆炸时,是他们护住你和唐渭。”后来喻青才知道这场火灾是林紫惜为他策划的,那个女人也终於得到应有的下场。
喻青到苏浥病房前,看到苏浥趴在病床上昏睡着,陪在他身边的是燕昭。旁边的小护士说:“燕医生,苏先生的尿常规丶肾功能情况及b超,结果出来了。”
燕昭接过单子道了谢看起来。
护士出来后,喻青问,“他还好吗?”
“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了。”
喻青问,“刚才听你说肾功能检查,他身上除了烧伤,还有别的伤?”
护士解释说:“只是切除肾脏后的常规检查,怕这次烧伤会加重肾的负担,毕竟身体里只有一个肾,如果出现什么状况就很危险。”
喻青极为吃惊,“他切除过肾?为什么?”似乎记得苏浥腹部有两个伤痕,一个是自己刺的,另一个从来没过问过。